夢芯玫點點頭:“翎羽功夫不弱,雖然這幾年一直跟着沈清身邊,做些丫鬟的事兒,可手腳功夫還沒落下,你此去萬般小心也不爲過,也囑咐你手底下那些人,手腳乾淨些,別漏了馬腳。”
“是,歐陽清聿也要沈清留下的東西,如今,連洛璃晚最信任的婢女都追隨過去,我們是不是要提前下手?”
夢芯玫只是瞥了他一眼:“可有那些東西的下落?”
“這……”
“哼,連一點兒線索都沒有,貿然出手抓人,若萬無一失還好,可若有失手,咱們可是打草驚蛇不說,整個也會暴露。歐陽家族向來心思縝密狠毒,若無十成把握,不可迎敵。”
“是。”
“你先下去吧,這幾日我在李少將軍身邊,不好叫他知道我私下動作,你也避開些,別叫他手底下那羣探子留意到蛛絲馬跡。”
“是,屬下告退。”
夢芯玫看着搖晃的窗葉,有氣無力地搖搖頭,遠在麗都的三位長老只知道下死命令,卻不可挪動半步來夕照處理大局,如今這地方形勢這樣混雜不堪,她尚且有不好生意抽不開身,可真是分身乏術了。
其實,哪裡是她非要那什麼權利、印信,三位長老久居高位,等級觀念根深蒂固,早就看不得長公主與七公主行徑,當年長公主將一切交託沈清,已是逼得他們遠赴麗都,如今好容易沈清不在了,只要拿回那些東西,這收復柔然還是久遠的事兒嗎?
只是這些話,與李少將軍父子如何說都說不通——畢竟,當年若無長公主,七公主一路護送,李家嗣子早就命斷途中,又有沈清不辭勞苦,將殘存勢力打造成偌大基業……
於公於私,這些事都不該李將軍一家來做,於是,三位長老也是暗自決定要做那惡人,長老都發話了,他們底下的這剩下的三位掌櫃的,哪裡敢不從,是以,一切還都是瞞着少將軍而爲止罷了。
驛館的人自然也認得上官澈,見着他衣着普通,也並未曾怠慢,更兼溫宿來的那位少將軍使臣已經吩咐過
,安排落座過,立馬上了一壺涼茶,又細細問了洛璃晚與他的喜好,便下去忙活,沒在屋中叨擾。
李胤堯帶着小侍過來的時候,屋子裡才上過酒水與幾道涼菜,對着上官澈擡擡手,算打過招呼,只在瞥見洛璃晚時,眼睛眯了眯,含笑對上官澈道:“本來是有事想尋太子妃說說,纔想着通過太子來見好些,沒想到,太子出門竟會帶了太子妃一同,倒是省了我的許多事。”
上官澈眼中閃過訝然,不過只是頓一頓,再度笑顏道:“哦,不知使臣欲見我的夫人是何事?”
李胤堯忙拱手道:“想來太子也知道些,這本是私事兒,奈何之前我手下那位夢老闆對太子妃多有得罪,於是,本想着能牽線叫二人再見上一面,有些事也好說開。”
洛璃晚蹙眉就要拒絕,卻被上官澈不動聲色地攔了下來:“哦?李少將軍所言的私事……難道是太子妃乃您表妹之事?呵,雖早有耳聞,不過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好事,於是我大婚當日倒是沒有特意延請少將軍,也算對不住了、。”
如此給人沒臉面的話,偏他說的這樣雲淡風輕——表兄妹的事,便不是好事?
是在說七公主棄女改嫁嗎?
李胤堯心裡這樣想着,面上的笑意有些端不住,輕嘆一口氣,對洛璃晚道:“我想着,還是能與你單獨談談,關於沈清留給你的東西,實在太過重要,又到了一年裡頭最忙的時候,非要印章不可,也需要儘快推出一個能理事的人來,不然很多生意都要耽誤,這之前,夢老闆的舉措,雖有些過分,可也是爲的這個,急迫之下,做了許多令大家十分不快之事,如此,我代她向你道歉,也希望你能給她個機會,親自與你當面說清楚。”
洛璃晚脣邊的嘲諷便一直沒有放下,先禮後兵的事兒,她遇上過,這先兵後禮的事兒,如今也算碰上了。
“我不覺得能有什麼好談的,若能好好相談,早在之前,夢老闆多的是機會與我商談,而且就沈清叔叔的東西,我還以爲之前曾與她有過更深入的交談呢,如今她想
把東西要回去,我雖無用處,可也不肯被人狠狠打了一回臉面之後,還把另一邊臉給送上去。”
邊兒上上官澈笑的開心,對於洛璃晚的軟釘子覺得十分受用,看她對他之外的人不客氣,也是一種享受。
李胤堯嘆氣:“我知你不願意,這樣吧,你有什麼想要的,我願意盡力滿足,只要能辦到,希望以此爲交換,你看如何?”
洛璃晚噙着一抹冷笑,略微歪頭道:“那你要容我想一想了。”
她有什麼想要的?
權利?
上官澈已經給她了,夕照太子妃,未來一帆風順的國母,她還有什麼不滿足,難道要當一代女帝?
她可沒那興趣!
錢財?
當年她能因此要推拒沈清的遺物,告訴夢芯玫她的志向,現在嫁給了上官澈這財大氣粗的,她還能缺了錢嗎?
況且,錢還是自己賺來的,花的才痛快。
美色?
跟了上官澈,天下美男失顏色——況且,依着上官澈的小氣記仇,她還有命能坐擁美男嗎?
美女就更沒有興趣了。
如此,她還有什麼想要的?
若說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那就是明月與明瑞,他倆投奔而來,自己沒能照顧周全,被琮鳶帝姬一行人掠去這麼長時間,全是她的不是……
沒管李胤堯那裡還在想什麼,洛璃晚定了定神色,言道:“我想要明月與明瑞回來。明瑞不要當那個什麼太子,他還那麼小,你們問都不問他,擅自決定他的命運?”
李胤堯一愣,旋即苦笑:“救人的事不是說一說就算的,再者,你又怎知明瑞他不喜當太子,甚至是天子?他從小就是被當作未來天子培養的。”
洛璃晚挑眉:“他那麼小懂什麼,周遭全是陷害諂媚之人,他那麼小的孩子,哪裡應付的來,再說,已經離開皇庭那麼久,你怎知他如今的想法?人你倒是救還是不救?若把人救出來,我什麼都不多說,立馬把東西全給你,若不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