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秦歌都忙於各種考試,根本沒時間理會秦明月,只是答題的時候,總會覺得一雙炙熱的眼睛盯着她,帶着瘋狂的嫉恨。
考試結束後,她立刻回了住處,收拾東西,準備回秦府,兩年未回,她有些想念青姑。
不去想秦明月會做什麼手腳,既然銀鏡讓她一月後進欽天鑑,就會有方法處置那些敢動手腳的人。
畢竟銀鏡是那樣一個類似於神的存在!
當所有考生離開後,秦明月看着面前厚厚的考卷,從裡面挑出了屬於秦歌的,當看到那上面的內容是,雙眸立刻噴出了火:“好一個秦歌,兩年不曾參與課程,沒想到僅僅半月時間,竟然將題答的如此好。”
說着,她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不過,答的再好又有何用?若是除了我沒人見到,你又如何通過考覈?想進欽天鑑,沒門!”
話落,她拿起考卷,隨手就扔進了窗外,轉身離開了考場。
秦明月離開不久後,有一人撿起了窗前的試卷,看着已經遠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兩日後,秦歌已全部合格,通過學府結業考試,秦明月得知消息後,震驚不已。
“什麼?不可能!”
她明明已經將試卷扔了,怎麼還能通過考試?當她急匆匆闖進學府,看到秦歌那一份答卷時,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上面的內容竟與她那日看到的一模一樣。
而與此同時,秦歌已經坐在了回秦府的馬車上,彷彿能通過考覈她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忽然,馬車一陣晃動,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秦歌問。
“姑娘,前面的道路被官兵封了。”
“怎麼會封路?”秦歌皺眉,下意識掀起車簾,朝着窗外望去,只聽一聲馬鳴傳來,她目光朝着那邊落去。
輕裝駿馬,俊顏修眉,冷冽如霜,凌厲霸道,踏馬而來,一眼不忘!
秦歌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地點,再見沈容煜。
兩年的時間,那人變得更加成熟穩重,俊逸卓爾,在一羣將領前,顯得那樣突出,一眼就能瞧見,然而,他還像兩年前一樣總是冷着一張臉。
秦歌的眸光一閃,放下車簾。
“繞路走吧。”
沈容煜坐在馬上,忽然,像是察覺了什麼一樣,下意識朝着一處望去。
剎那眸光一冷,縱馬快速朝着那邊跑去。
馬長鳴一聲,受了驚嚇,揚起四蹄,下一瞬,馬車像是受到了什麼猛烈撞擊似的,朝着一邊歪倒。
宛心一驚,立刻護住秦歌,滾出馬車外,避免了被壓在馬車之下的狀況。
“什麼人,膽敢驚動王爺座駕?”
秦歌驚魂甫定,擡起頭,就對上了一雙冷冽如冰的眼眸。
四目相對剎那,一人冷傲如霜,一人淡漠如風。
一眼萬年。
刺痛兩人心。
他是故意的!
秦歌掩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不過片刻的時間,他不可能走到這裡,除非他刻意想要爲難她,讓她難堪!
秦歌咬牙,緩緩起身,躬身福了一禮:“民女秦歌叩見王爺,剛纔衝撞了王爺,還望王爺大人有大量,莫要與民女計較!”
說好不會再愛,說好不會放在心上,可那心口肆意的叫囂是怎麼回事?
她終究道行太淺,控制不住自己!
“想要本王原諒你?可你的態度呢?”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秦歌的身體一僵。
宛心看着沈容煜,心中氣的不行,當年瑞王是何等寵愛姑娘,怎麼如今要這麼折磨姑娘?
她剛纔分明瞧見是瑞王故意找茬!怎麼能賴姑娘呢?
“王爺,這事不怨我家姑娘,分明是——”
宛心一時沒忍住,大喊一聲,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哪裡來的奴才,竟然敢插嘴,來人,給本王拖下去打!”
秦歌心一滯,立刻將宛心扯到身後,眼一閉,跪在了地上:“民女的丫鬟沒分寸,衝撞了王爺,還望王爺恕罪。王爺要看民女的態度,好,民女給!”
說着,秦歌就給沈容煜磕頭。一下一下磕的響亮,宛心看在眼裡,只覺心都痛了。
她一邊磕頭,一邊還說着:“民女衝撞了王爺,還望王爺恕罪。”
沈容煜冷冷瞧着眼前委屈求全的少女,心情並沒有因此變好,反而更加糟糕,他的目光越來越冷,幾乎要殺人。
忽然,他翻身下馬,走到秦歌面前,伸手擡起秦歌的下巴,捏緊,強迫她與他對視!
“秦歌,你當真是越來越沒有骨氣了,這些年,你就是用這樣一副面孔魅惑男人的嗎?真是讓本王覺得噁心!”
真是讓本王覺得噁心!
一句話,扎的秦歌心疼。
她甩開沈容煜的手,緩緩站了起來,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沈容煜,有些事情,我可以忍一次,卻覺不會忍第二次,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委曲求全!”
說完,秦歌轉身離去。
“你以爲自己有一身傲骨嗎?在本王看來不過是一身賤骨!”
“呵,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委屈王爺看到我這一身賤骨了!”
秦歌說着,並沒有回頭。
“王爺,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不過是遇到了一個賤人罷了!”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秦歌轉頭,就瞧見了站在沈容煜身側的少女,清爽的容顏,一如往昔,只是那高高豎起的婦人頭,卻是那樣刺眼。
那少女的目光從秦歌身上淡淡掠過,像是沒有瞧見她一樣,轉身隨着沈容煜離開,坐進了後面唯一一輛馬車中。
她是——
妗沂嗎?
……
秦歌擡眸看着眼前的青銅大門,兩年間,秦府的大門似乎翻新過,比以往顯得更加富麗堂皇。
“五姑娘?”
身後傳來一道略帶疑惑的聲音,秦歌轉頭,就看到了秦林。
“真的是五姑娘!”秦林雙眸瞬間一亮,朝着轎子內喊着:“老爺,五姑娘回來了。”
話落,便有一穿着朝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當他瞧見府前站着的盈盈少女時,禁不住潸然淚下:“當真是歌兒嗎?”
“爹,歌兒回來了!”
話落,秦歌撲到了秦兆元的懷中。
兩年過去,她唯一能撒嬌的人,唯有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