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有些氣秦歌，她覺得秦歌這麼做，定是看透了她的打算，是要和她對着幹，秦歌心中有苦，卻偏偏說不出來。
“歌兒覺得僕學比較有趣。”
“有趣你便要進僕學？”聲音高了幾分。
“是。”秦歌咬牙道。
“你知道僕學是什麼地方嗎？你瞭解進去之後的後果嗎？”老夫人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吼了出來。
秦歌一愣，她完全沒有料到老夫人會這麼生氣，可同時，她的心也涼了。
老夫人越是生氣，就表明老夫人對她的感情越是淡，那所謂的寵愛，不過是老夫人裝出來的，因爲她對老夫人來說比別人有更大的利用價值。
“歌兒不知。”秦歌悶悶道。
“啪”
老夫人甩手給了秦歌一巴掌，站在一邊的秀菁嚇了一跳。
老夫人可是許久沒有打過哪個姑娘了！
宛心也被驚了一下，可她還曉得分寸，知道面前的是老夫人，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她不敢說話。
秦歌捂着臉，咬着脣，沉默不言。
“我以爲你一向懂事、聰慧過人，卻沒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愚蠢的事來，你不是說，要讓秦府以你爲傲嗎？進僕學，就是你所謂的讓秦府以你爲傲嗎？”凌厲的話語，帶着刺兒，鑽進秦歌的耳中，讓她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老夫人莫氣，興許五姑娘有什麼苦衷。”秀菁勸着老夫人，給秦歌使勁地眨眼睛，希望秦歌能明白她的意思。
然而，秦歌看也沒看秀菁，進僕學的事，她無話可說。
“你這丫頭是要氣死我你才甘心！”老夫人氣的渾身發顫，不停地喘息着。
秀菁見此，心裡也有些焦急：“五姑娘，您倒是說句話？”
秦歌擡眸看了老夫人一眼，然後道：“祖母，選了僕學，是歌兒不對，歌兒沒能按照您的意願，選一個好的學科，歌兒無話可說，只是祖母，歌兒想問一句，秦家的子女在祖母眼中究竟算什麼？”
這些話，秦歌脫口而出，她知道自己說這些有些意氣用事，可她偏要說，說完，她跪地，磕了幾個頭，轉身離開。
老夫人見她如此倔強，氣不打一處來，兩眼一白，暈了過去。
“老夫人……”
聽到身後傳來秀菁的驚呼，秦歌的腳步遲疑了一下，繼續朝前走去，剛走到院門前，就撞見了急匆匆朝着這邊趕來的秦兆元。
秦兆元看到秦歌，立刻上前詢問：“怎樣？娘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見秦兆元如此關心她，秦歌有些涼的心漸漸暖了起來，她搖搖頭，悶悶地道：“爹，我將祖母氣暈了。”
秦兆元愣了一下，嘆息一聲，拍拍秦歌的肩膀：“你先回去，我去看看你祖母。”
老夫人沒事，只是有些氣急攻心，看過了大夫之後，就歇下了，只是口中還嚷着，不要再見到秦歌。
秦歌聽到了這話，心裡也難受，窩在怡竹苑中，不出門。
卻沒想到，秦兆豐回到府中得知老夫人被秦歌氣暈了之後，闖進了怡竹苑，扯着秦歌，就讓她去給老夫人道歉。
秦兆元聽到了消息，立刻趕到了怡竹苑，剛好瞧見正扯着秦歌從怡竹苑出來的秦兆豐。
“大哥，你這是幹什麼？”秦兆元道了一句，立刻上前護着秦歌。
秦兆豐皺眉看着秦兆元：“三弟，你是怎麼教育女兒的？娘被氣成那樣，你不管不問，今天不管怎樣，我都要讓這丫頭給娘認錯！”
說着，秦兆豐又要去拉秦歌。
“大哥，這事不怨歌兒。”秦兆元道。
他不傻，老夫人心裡有什麼打算，他能看不明白？私心裡，他覺得女兒選了僕學沒什麼不好，最好是選有所成，將來進了欽天鑑，日後也可以找一個普通人家嫁了，原本女兒生的這般漂亮，他就有些擔心被人利用，現在，反倒是好了。
“三弟，你這話說的好沒有道理，娘都被氣病了，你竟然還說這事不怪她？這事要是不怪她，難道還怪我不成？”秦兆豐被氣的不行。
“大哥，大嫂也經常將娘氣的不輕，怎麼也沒見你這麼積極？”秦兆元不滿，他覺得就算秦歌將老夫人氣病了，這事兒也不該歸秦兆豐管。
秦兆豐這個時候插上一腳，擺明了是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秦兆豐被氣的瞪大了眼睛，他伸手指着秦兆元：“三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多管閒事了？好啊，我在這個家竟然這麼沒有地位了麼？百善孝爲先，三弟，你這是打算做一個不孝子嗎？”
“大哥！”秦兆元大喊了一聲，冷着眼看着面前的秦兆豐：“歌兒不過是選擇了想學的東西，這有什麼錯？娘疼歌兒，最多一時想不開，過段時間，也就不氣了，你一直在裡面瞎參合，你究竟安的什麼心？”
“你——”秦兆豐瞠目結舌，他完全沒有想到秦兆元竟然將話挑明白了說：“好，好，好，這事我不管了，不過，三弟，你再這樣驕縱這丫頭，遲早有一天，你要被這個丫頭給害死！”
說着，秦兆豐一甩袖，轉身離開。
看着秦兆豐氣沖沖離開的身影，秦兆元轉頭安慰着秦歌：“歌兒，別放在心上，不管你想學什麼，爹都支持你。”
“爹！”秦歌感動地撲到了秦兆元的懷中。
她想，上輩子，她當真是錯過了太多。
老夫人得知怡竹苑發生的事後，氣的又背過氣去，當晚，老夫人醒來，就將秦兆元喊了過去，衆人只聽見屋內老夫人的怒吼，再出來時，秦兆元的臉上多了幾個指印。
秦歌睡得也不是很安穩，聽到秦兆元被老夫人打了之後，立刻起身，去了怡心園，當瞧見秦兆元臉上的指印時，心疼的哭了下來。
“爹，是女兒對不住您。”
“歌兒莫哭，當年，爹沒能護着你母親，現在若還護不了你，那爹還活着幹什麼？”
秦歌聽着一陣心酸：“爹，您放心，總有一天，歌兒會讓整個秦家以歌兒爲傲！”
“爹的乖女兒！”秦兆元欣慰一笑，將秦歌摟在了懷中。
門外，趙氏將這一幕看在眼底，雙拳緊握，眼中劃過一抹狠厲，轉身，氣沖沖離開。
想讓整個秦家以你爲傲，還要你有這麼命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