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煜皺起了眉:“你騙我?”
秦歌無辜地眨着眼睛:“大叔,我沒有騙你,剛纔我確實有些不舒服,不過我現在好了!不信的話,你摸摸二丫的肚子?”
說着,秦歌就拉過沈容煜的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放。
騰地一下,沈容煜臉紅了,伸手將坐在她身上的丫頭抱到一邊:“別鬧。”
“大叔,我沒有鬧,大叔,你怎麼了?爲什麼臉紅紅的,二丫只有害羞的時候臉纔會紅,難道大叔害羞了?”
沈容煜輕咳了一下,掩飾自己的尷尬,轉頭瞪了某個掩嘴偷笑的小丫頭一下,忽然覺得自己有些不敢面對面前的小丫頭。
和她單獨相處的時候,卻多了幾分不自在,他看着面前天真無邪的小姑娘,壓下心中的那一股無名的火氣,轉身就要離開。
卻被秦歌伸手拉住:“大叔,你要去哪裡?”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睡吧。”
“大叔,你還有什麼事情呢?”
沈容煜不言。
他能說,他不過是有些害怕她,想要逃離這裡嗎?
“大叔,二丫想要你陪着一起睡覺。”說着,秦歌無賴似的緊緊抱着沈容煜的手臂,眨着眼睛,一臉天真地看着沈容煜。
沈容煜回頭,對上那雙純淨的眼眸,那一剎那,心中一咯噔,只覺雙腿都有些軟了。
他轉身,伸出手,拍拍秦歌的腦袋:“二丫乖,大叔還有些事情,你自己先睡。”
說着,一把甩開秦歌,逃了出去。
看着某人慌亂離開的身影,秦歌掩嘴偷笑。
他這是在怕她嗎?
秦歌百無聊賴地躺在牀上,算着沈容煜什麼時候會回來,秦明月被沈容衍呵斥回了驛站,如今李二孃已經搬回了下人房,外間已經沒人住了,整個房間靜悄悄的,有些無聊。
半個時辰過去後,沈容煜依舊沒有回來,秦歌有些不樂意了,她跳下了牀,赤着腳,就走了出去。
沒想到,剛走了兩步,就瞧見了站在院中的沈容煜。
她眼睛一轉,躡着腳步,走了過去,冷不防地出聲:“大叔,你所謂的重要的事,就是站在院中吹風嗎?”
秦歌的聲音突然傳來,沈容煜的身體一僵,轉頭就見小丫頭兩隻潔白的小腳丫相互搓着,他皺了皺眉,伸手將她撈入懷中。
“出來怎麼不穿鞋?”伸手,將她腳上的灰拍掉,一碰,才發現她的小腳冰涼。
被他用手這樣握着,秦歌只覺得腳癢癢的,暖暖的,有些難耐地動了幾下,咯咯地笑了兩聲。
當發現這舉動有多曖昧時,沈容煜有些尷尬地別過了頭,然而,抓着秦歌腳丫的手,卻沒有鬆開。
他轉身,抱着秦歌,走進了屋內。
秦明君剛剛走進後院,就瞧見了那轉身離開的身影,黑暗中,隱隱發現有一團小小的東西,窩在高大的男子懷中。
她的眸光一閃。
看來瑞王對着丫頭還真是不一樣!
可是,爲什麼呢?
她低頭想了想,轉身離開了院子。
“姑娘,不是說去看看王爺嗎?怎麼突然離開了?”
“別問這麼多。”
……
“你說什麼?”秦明月皺眉,看着面前的奴婢。
“奴婢也只是聽說,並不能確認。”
她的眸光閃了閃,一掌拍在了桌子上:“我就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鬼,果然是那個丫頭在搞鬼,我絕對不會饒了那丫頭!”秦明月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的光。
……
嘩啦!
一盆水倒在了身上,秦歌一個激靈,從夢中驚醒,就看到了站在牀邊雙手掐腰、頂着“賤人”兩字的秦明月。
她低頭,抹了一把臉上冰涼的水,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眼底閃過怒火。
“你幹什麼?”她吼了一聲。
秦明月看着牀上的小丫頭,冷笑着:“我幹什麼?你說我幹什麼?你將我弄成了這個樣子,我還能幹什麼?”
秦明月大吼一聲,說着就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就要將秦歌從牀上拎下來,忽然,手腕一疼,她下意識收回了手,握住手腕。
“什麼東西?”
秦歌冷眼看着秦明月。
秦明月瞧着她這副模樣,只覺心中一陣窩火,一把推開扶着她的丫鬟,就要去抓秦歌。
嗖地一下,又有什麼射進了秦明月的手腕。
她只覺得手腕一疼,痠麻的用不上力氣!
她轉頭,目光在屋內掃來掃去,大喊着:“什麼人,快給我出來,別在這裡給我裝神弄鬼!”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秦歌地一聲嘲笑。
秦明月轉頭,氣憤地看着秦歌:“你竟然敢笑我?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然而,她剛往前踏一步,忽然覺得腳踝被射進了什麼東西,一麻,撲通一聲,摔了一個狗啃屎,她擡起頭,剛好看到坐在牀上的秦歌。
從某種角度看上去,秦明月像是對秦歌五體投地。
秦歌無辜地眨眨眼睛,問了一句:“這位姐姐,你這是在做什麼?二丫可當不起你的這份大禮!”
“你——”
秦明月面目猙獰地就要去抓秦歌,忽然,手肘一疼,整天胳膊像是廢了一樣,怎麼都使不上力道來。
“怎麼回事?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手臂使不上力道?”
秦明月躺在地上,發現自己的情況後,心中驚慌的不行。
“姑娘,你怎麼了?”秦明月的丫鬟擔憂地問。
“快點扶我起來。”秦明月低吼一聲,她的丫鬟將她扶了起來,她轉頭瞧了一眼坐在牀上的秦歌,撂下一句狠話:“你別得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就呵斥着丫鬟,讓丫鬟扶着她趕緊去找大夫去了。
秦歌的眸光閃了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頭的時候,眸光在屋內轉了一圈,“師父,出來吧。”
一身白衣儒雅出塵的蕭景琰從一邊的簾帳後走了出來。
他今日,本不過想來看看她,卻沒有想到,剛好瞧見了秦明月欺負她,一時沒忍住,就出了手。
秦歌看着面前如謫仙般的男子,從牀上爬了下來,小眉頭皺在了一起,被潑了一盆水,衣服溼了,被子也溼了。
“歌兒怎知是我?”蕭景琰說着,脫了外衫,披到了秦歌身上,卻被秦歌伸手擋開,她走到一邊,拿過沈容煜掛在屏風上的大氅,披在了身上,瞧見這一幕,蕭景琰的眸光暗了暗。
“如果我沒有猜錯,剛剛射中秦明月的暗器應當是銀針,這個世上會隨身帶着銀針,並拿來做武器的,怕只有師父了!”秦歌說着,眉眼帶着盈盈笑意,那樣恬然純真的笑,幾乎讓人忽視了她臉上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