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煜冷着臉,看着擋在門前的宛然,神情很不好:“讓開!”
他辛苦從宮中而來,本想抱着嬌氣在懷,卻沒有想到,在門外碰壁,被一個丫鬟給擋了,若不是這個丫鬟對歌兒來說很重要,他早就讓沈珏將她解決了。
“皇上,姑娘累了,已經歇下了,今日您還是在宮中休息吧。”宛然面上雖然一片平靜,可心裡別提有多鬱悶了。
想着半個時辰前,姑娘吩咐,不準皇上踏進屋內,她就叫苦不迭。不過,她還是站在姑娘這邊的。
“……”
沈容煜臉黑。
他都已經出宮了,竟然讓他回去,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信不信朕讓人殺了你!”沈容煜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怒意。
宛然躬身道:“皇上,就算你殺了奴婢,奴婢還是那句話,姑娘已經安歇了,皇上今日還是回宮中休息吧。”
沈容煜的眼睛微微眯起,審視着面前的丫鬟,當真是膽子肥了。
他心裡也清楚,她的丫鬟敢這麼做,一定是得到了她的授意,原因是什麼?
沈容煜想到了沈容衍。
那是唯一的可能。
她竟然爲了另外一個男人和他生氣!
沈容煜的心中升起一股子怒火,擡眸,瞧見倒影在窗戶上的疏影,沈容煜的眸光閃了閃。
“沈珏。”他喊了一聲。
下一瞬,沈珏就出現在了門邊,不用沈容煜多說,就制住了宛然。
“皇上,您不能進去。”宛然想要擺脫沈珏,將沈容煜攔下來,卻被沈容煜一揮袖拂開。
瞧着推門而進的人,宛然心中一陣懊惱。
“醒了,別懊惱了,皇后娘娘讓你攔門,你也攔了,這沒能攔住,豈是你的過錯?”沈珏說着,好奇的湊近宛然問道:“喂,皇后娘娘究竟爲什麼生氣?”
“呸!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宛然白了沈珏一眼,大搖大擺離開。
沈珏瞧着宛然那副高傲的模樣,有些氣不打一出來,他伸手指着宛然:“我不就好奇問一下嗎?你至於這樣對我嗎?”
沈珏抱怨了一句,伸手將眼前的門關好,轉身去追宛然去了。
秦歌坐在窗前,擺着棋盤,房內響起了腳步聲,不用擡頭,她也知道是誰。
宛然有多大能力,她心裡怎會不清楚,有些人若是想要進來,宛然根本擋不住。
腰,被人從後面抱住,她一個不留神,手拂過眼前的棋盤,棋子落在地上,傳來嘩啦的響聲,好好的一盤棋,就這麼毀了!
“生氣了?”沈容煜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低沉如古琴之音,撩人心絃。
秦歌只當沒有聽見,撥開他環着自己的腰,彎腰將掉落在地上的棋子撿起來。
看着空空的懷抱,沈容煜的臉色有些不好。
他站在了一邊,看着默默撿着棋子的人,心中升騰起一股子怒火。
“他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
秦歌撿棋子的手一頓,轉頭,看了沈容煜一眼:“他?”
“靖王。”
“哦,不重要。”秦歌輕描淡寫地道。
確實不重要,她不過就是要折磨他,讓他痛不欲生而已。
“那你爲什麼和我生氣?”沈容煜抓住秦歌的手。
“我沒有和你生氣。”秦歌說着,甩開沈容煜的手,將掉落在地上的棋子放回了盒子。
“你這個小騙子,你這樣還不是和本王生氣?”沈容煜從她身後,將她緊緊箍在懷中。
“沈容煜你放開。”秦歌掙扎了下,卻沒能掙扎開。
“想讓我放開你,好,告訴我,我在你心中是最重要的!”沈容煜低吼一聲。
話落,雙雙愣住。
秦歌撇撇嘴,嘴角卻禁不住勾起一抹笑意。
沈容煜眼中閃過一抹懊惱,將秦歌的身體扳了過來,看着她低垂着頭,微微垂下的眼瞼,在眼下落下一排陰影,從這個角度望去,她纖長的睫毛,像是小刷子,濃而密。
“歌兒,有什麼跟我說好不好?我不希望我們因爲一些不必要的人生氣,也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什麼隱瞞。”瞧着她一副委屈的模樣,沈容煜的心軟了下來。
秦歌擡起頭,一雙晶亮的眼眸,看着他:“既然你這麼想,爲什麼還要瞞着我牢裡的人根本不是沈容衍的事實?”
沈容煜眸光一閃。
果然,她是知道了這個消息。
他明明讓沈珏隱瞞的很好,卻還是讓她知道了,如今的歌兒,當真是不能讓他小覷。
“我並非是故意瞞着你,只是不希望你鑽牛角尖。”
一道光,從秦歌的眼底劃過。
“你怎知我會鑽牛角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沈容煜的身體一僵,他完全沒有料到她的感覺會如此明銳。
“只是猜測你討厭靖王。”
“猜測?”秦歌挑眉:“哦,原來,阿煜說的信任也不過如此!”
秦歌說着,一惱,推開沈容煜。
沈容煜的身體一僵,瞧着秦歌轉身離開,有些話,脫口而去:“那日,我聽到了你和漓國皇后的談話。”
秦歌的身體一僵,眼眸猛然放大,眼中滿是震驚。
談話?難道是——
一顆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他知道了,那麼——
“阿煜,你相信嗎?”秦歌沒有回頭,背對着沈容煜,問着,聲音裡帶着幾分顫抖,一顆心緊緊揪在了一起。
沈容煜將秦歌攬在懷中:“歌兒,我知道靖王曾經傷害了你,不過,你放心,不管是爲了你也好,爲了江山社稷也好,我都會想辦法將他抓住!”
原本震驚的眼眸,突然迷惑了起來。
他說他聽到了,這就是他聽到後得出的結論?難道他並沒有聽全,也就是說,他聽到了她對靖王的恨,卻並不知道她重生的事?
不知爲何,秦歌鬆了一口氣。
察覺到懷中的女子身體一鬆,沈容煜的眸光一閃。
對不起,歌兒,有些事情,不是我故意瞞着你,只是現在不是時機,等到合適的時候,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阿煜,那你查到他的消息了嗎?”
見秦歌如此關心此事,沈容煜有些不滿:“歌兒,雖然我很大度,可如今天色已晚,我們是不是該休息了?”
說着,沈容煜也不等秦歌說哈,就將她扔到了牀上。
剛纔,竟然敢讓丫鬟將他攔在門外,看他怎麼收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