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沒有任何頭緒的時候,沂源那邊傳來了消息,說是祖母始終的那日,有人曾瞧見有一輛馬車從秦府的後門而出。
聽到這個消息,秦歌立刻出宮,打算去見見那個人,卻沒有料到,在半路被夏雲瑾給攔了下來。
自從夏雲瑾出宮之後,秦歌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她了。
清麗的容顏,含笑的面容,只是卻少了以往的驕傲,來京數月,夏雲瑾身上的驕縱被磨去了不少。
“不知端靜公主攔下本宮的馬車是有何事?”秦歌掀開車簾,看着馬車前站着的女子。
她本是坐在車裡,也不知道夏雲瑾從哪裡得知,這馬車裡坐的是她。
“有好些時日沒有見到皇后娘娘了,想和皇后娘娘聊聊。”夏雲瑾說着,臉上還算平靜。
“皇后——”宛然本想出言推拒,卻被秦歌攔了下來:“好,不知道端靜公主想要去哪裡聊?”
“就那裡吧。”夏雲瑾隨手指了旁邊的一處茶樓。
“好。”秦歌一笑答應。
“姑娘。”宛然低喚了一聲,臉上寫着不贊同。
秦歌伸手拍了拍宛然的手,低喃一句“無礙”。話落,她下了馬車,緩步朝着一邊的茶樓走去。
她出行一向低調,大多穿的都是平常小姐夫人家的衣裳,尋常百姓並不能識的她的身份,上了樓,尋了一間包廂,夏雲瑾率先走了進去。
秦歌落後一步,進去前,秦歌給宛然遞了一個眼色。
宛然看懂了姑娘的眼色。
姑娘是讓她萬一有什麼事情,先行離開,去找人。
宛然點點頭,斂身跟在秦歌身後走進包廂,夏雲瑾早已坐在了那裡。
秦歌看了一眼,緩步走了過去,在夏雲瑾的對面坐下。
“端靜公主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夏雲瑾身側的丫鬟給兩人斟了一杯茶,然後恭敬地站在了夏雲瑾的身後。
“這些時日,我想了許久,方纔想明白,我和皇后娘娘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敵人。”
秦歌挑眉,不知道這個夏雲瑾究竟想要說什麼。
“皇后娘娘相信您也開出來了,我心中有喜歡的人。”
她當然看出來了,這個端靜公主對那個叫做閆榮的將軍感情有些不一般。
“可是偏偏他不喜歡我,我會來到趙國和親,也不過是被別人陷害了。”
“公主和本宮說這些,究竟想要表達什麼?”秦歌說着,低頭抿了一口茶水,她並不害怕夏雲瑾在茶裡下毒,就算真的有毒,她喝了也沒有任何事情。
“今日攔下皇后娘娘,是有一事相求。”夏雲瑾的態度十分謙恭。
“端靜公主能有什麼事情求本宮?”
“我希望皇后能想辦法解除我和端陽郡王的婚約。”她沒有見過那個什麼端陽郡王,可她知道自己不會喜歡那個什麼端陽郡王。
她看的出來,皇帝對眼前女子的寵愛,只要眼前女子的一句話,她相信皇帝一定會解除她和端陽郡王的婚約。
意料之外,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秦歌擡眸看向夏雲瑾:“那聖旨是皇上下的,公主何以覺得我能夠幫助公主解除婚約?”
“皇后娘娘,明人不說暗話,當初這婚約怎麼來的,我想皇后娘娘心中最清楚,我不怪皇后娘娘會那樣做,若我是皇后娘娘,我也會做出同樣的事情,或許比皇后娘娘做的更加絕情。皇上寵着娘娘,若是娘娘與皇上說說這件事,想必不太難辦。”
夏雲瑾看着秦歌,雖然她覺得自己並不能說服面前的人,可至少也是一個機會。
“公主做了這些,都是爲了閆將軍?”
“是。”夏雲瑾直言不諱。
秦歌笑:“其實,本宮很喜歡公主的性格,敢愛敢恨,可是——”秦歌擡眸,清淺的目光落在了夏雲瑾的身上:“公主的請求本宮做不到。公主說的沒錯,皇上寵着本宮,可本宮卻不能將皇上的寵愛當做任性的本錢,聖旨已下,豈有說收回去就收回去的道理?”
秦歌說着,轉身就要離開。
夏雲瑾看着秦歌轉身離開的身影,心中有些急了,張口就喊了一聲:“難道皇后娘娘不想對付秦明月嗎?”
秦歌的腳步一頓。
恢復自己的自由身,這是夏雲瑾的目的其一,對付秦明月,恐怕是其二。
不過——
秦歌回頭,看着夏雲瑾,眼中帶着幾分嘲諷:“公主是不是想說,您願意和本宮聯手對付秦明月,只要本宮答應幫助你接觸婚約?”
“是。”夏雲瑾聽秦歌這麼一說,並沒有注意到她眼中的嘲諷,只覺得秦歌願意答應這樣的要求。
然而,這樣的想法剛從腦海中劃過,她就瞧見面前的人笑了:“公主,您覺得本宮看不出來,您這是在利用本宮嗎?”
夏雲瑾心一滯,她沒有料到秦歌會說的這麼直接:“並非是利用,而是合作。”
聞言,秦歌笑的更大聲了:“若爲合作,那公主告訴本宮,你有什麼條件,可以讓本宮答應與你合作?”
頓了一下,秦歌繼續道:“論身份權勢,本宮貴爲一國之母,並不比公主差,論聰慧,本宮也不覺得低於公主,如此,你覺得本宮憑什麼答應和你合作?”
夏雲瑾被秦歌堵得說不出話來。
眼前人說的沒錯,她根本沒有和自己合作的必要,想要對付秦明月,只要她自己就行,更何況,如今在趙國的地盤上,她比她方便的多。
秦歌看着沉默的夏雲瑾,勾脣一笑,轉身打算離開。
卻不料,突然橫出了一把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秦歌看着突然出現的人,眸光一冷。
宛然反應過來,迅速從窗口躥了出去,沈容衍想要派人抓住她,都沒來得及。
秦歌轉頭,冷冷地目光射在夏雲瑾的身上:“你設局?”
夏雲瑾一笑:“皇后娘娘既然不願和我合作,那麼我只有不客氣了!”
“夏雲瑾,你覺得你這樣就能對付得了本宮?你別忘了,這裡是趙國。”
“是又如何?秦府老夫人可以消失的無影無蹤,你自然也可以,若是無憑無據,就算是趙皇也不能將我怎樣!”夏雲瑾說着,臉上滿是得意,“閆榮,將她處理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