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瞥了柳氏一眼。
這個柳氏蠢得可以，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她竟然敢的如此順暢。不過，老夫人也極爲高明，不溫不火，將將柳氏鎮住了。
柳氏的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了，她立刻想要將話給圓回來：“不是，娘，您也知道，老爺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幾個錢，那些錢光是和同僚周旋都不夠，哪裡還有銀子上交？”
“大嫂，您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大哥賺的錢，那是辛苦賺來的，我家夫君就不是？憑什麼只我們交，你們不交？再說了，三弟那邊每年收入也不比大哥多，可三弟每年不是照樣上交銀子給娘？”莊氏見老夫人似乎並不偏袒柳氏，說起話來，也就不怕了。
“憑什麼二房和三房賺的錢要拿出來供養大房？都是秦家子孫，憑什麼差別這麼大？”反正今天柳氏將事情挑起來了，她也不怕將事情鬧大，大不了，最後他們搬出去，也省的住在這大院中畏手畏腳還要看人臉色。
秦歌聽着，看了莊氏一眼，平日裡瞧着莊氏是一個溫柔的小女人，不多事不多言，沒想到這遇到事來還是有幾分威嚴的。
“什麼叫供養大房？要不是我家老爺在官場上打點，二弟的生意能做的這麼順暢？”柳氏反駁。
“哼，說的好聽，我家夫君哪會遇到事大哥出面過？遇到事的時候，生怕我們二房連累了大房，哪回不是躲得遠遠地，要不是三弟從中周旋，我家夫君的生意哪裡能越來越好？”
“莊氏，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這麼沒良心的話虧你能說的出來！”
“我呸，柳氏，你也忒不要臉了，我們兩個是有個人沒良心！”
眼見着兩個人又吵了起來，老夫人的眉皺到了一起。
“夠了！你們兩個都是各房主母，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老夫人的目光從兩人身上冷冷掃過：“既然老二媳婦今天將這事情說出來，那我也就將話說明白。”
“大房這邊，卻是做的不厚道，這些年，我也沒說你們什麼，可你們偏偏不知足，二房這邊，是我有失偏頗，在這裡呢，我跟老二媳婦道歉。”
“娘~”莊氏眸光閃爍了一下，喚了一聲，低垂了頭。
柳氏撇撇嘴，沒說什麼。
“所以啊，我想了想，從今往後，你們各房養各房，每年上交一千兩銀子到我這邊就好！”兩房爲了銀子的事情鬧成這樣，老夫人也有些寒心，心中對柳氏的厭惡更甚。
柳氏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我不同意，她二房每年賺這麼多銀子，憑什麼我們要和他們交的一樣？況且，老爺每年的俸祿又不多，大房自己花銷都不夠，哪裡來的銀子交給您？”
“老三和老大一樣，老三能交的出來，老大就叫不出來了？”老夫人的話裡多了幾分怒氣：“柳氏，你別以爲我不知道老大每年的俸祿都弄哪裡去了，你要再鬧，就給我收拾收拾滾回孃家去！”
柳氏震驚地看了老夫人一眼，隨即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起了潑：“你這個死老太婆，我就知道你不想大房好，我就不要分開，大房就不上交，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老夫人見柳氏如此，氣的雙手顫抖：“柳氏，你、你這個潑婦！”
“祖母，你消消氣，大夫人也不過是一時說氣話，您別放在心上。”
秦歌就插了一句話，結果惹到了柳氏，柳氏指着秦歌就劈頭蓋臉的罵：“你這個野丫頭，忒不要臉，整天圍在老太婆身邊，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安得什麼心？說，老太婆給了你多少好處？”
說着，柳氏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去扯秦歌的頭髮。
老夫人見此，心中一惱，一腳踢在了柳氏的肚子上，將柳氏踢得在地上哼唧。
“將這個不要臉的潑婦給我拖到大房，我不要她，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老夫人氣的連拍桌子。
“你這個死老太婆，我告訴你，想讓大房拿錢養活你，想都別想，你這個光吃不幹的老不休，我們憑什麼養你……”柳氏一邊被拖走，一邊叫嚷不休，說的話難聽極了，氣的老夫人差點沒背過氣去。
秦歌和秀菁幫着老夫人順氣，勸了老夫人好大一會兒，老夫人才平靜下來。
轉頭的時候，老夫人見莊氏還沒走，冷冷道了一句：“怎麼還不走？”
莊氏看了一眼老夫人，跪了下去，磕頭認錯：“娘，今日之事，是兒媳的過錯，可是兒媳實在是沒有辦法。雖說，我是私藏了一些錢，可那也是爲了自家子女打算，夫君不像是老大和老三在朝爲官，身份在那，日後嫁娶也好操辦，原本，我這裡毫無怨言，可就是看不慣大房那邊不交錢也罷了，還時常來找我要錢。”
“她開口就是一萬兩，我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給她？娘，您若是氣，就懲罰兒媳吧，兒媳絕無怨言。”莊氏邊說邊哭，實在是忍了這些年，要不然也不會今日爆發。
老夫人嘆息一聲，讓秦歌將莊氏扶起來：“老二媳婦，我知道這些年爲難你了，放心吧，老二雖不是我親生，可都是秦家子孫，日後明君和明遷的親事，我會爲他們做主，絕不會比誰差了！”
莊氏擡頭，一臉驚喜地看着老夫人，眼中是難掩的激動：“娘，有您這句話，兒媳就放心了。”
說着，莊氏離開了，轉頭回了二房，她派人給大房送了五千兩銀子，老夫人得知此事後，甚是欣慰，秦歌只覺得這個莊氏是一個會做人的。
“這些日子，也難爲歌兒了，等過兩日，我大壽，便宣佈你是秦家女兒，這兩日，讓秀菁給你裁製幾套衣裳，日後就是秦家的女兒了，也莫要穿着如此寒酸。還有——”
老夫人看着秦歌臉上的面紗，本想讓秦歌摘了，可想着這是那邊的規矩，就沒有說。
老夫人又問起秦歌以後的打算，秦歌思量了一下，說自己羨慕姐妹們能進學堂讀書，老夫人聽了，表面上沒說什麼，只一雙眼睛卻亮了。
秦歌知道，她說對了！
如今，她已進入秦家，那麼下一步，她就要進宮，接近沈容衍，噬骨仇恨，她絕不會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