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口氣,不要到最後,別人提起秦家想到你是因爲‘另類’名聲纔好!”秦溯冷嗤一聲,他還不信了,一個鄉下來的丫頭而已,能比他們這些受過正經文化薰陶的人有出息?一個草包而已,能有什麼本事?
“對啊,千萬不要是另類名聲纔好!”秦溯話落,立刻有人附和。
“另類?怎樣的另類?”秦歌輕笑,清淺的目光落在衆人身上:“你們是擔心我將來犯了什麼錯,連累了秦府上上下下,敗壞了秦府的名聲是嗎?”
在場的人雖然沒有承認,可那看着她的目光,分明說明了一切。
秦歌低頭。
當所有人都以爲秦歌是因爲覺得被說中了不敢擡頭看着衆人的時候,低笑從她身上傳來,聲音越來越大,知道後來,秦歌擡起頭,雙眸冷冽地看着面前的衆人,駁斥一句:“只有那些沒能力成大事的人,往往纔會通過貶低別人,擡高自己!”
話落,所有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秦歌的目光從衆人身上掃過,收回,低頭喝茶。
秦家培養出來的子孫嗎?哼,不過如此!
“姐姐說話就說話,何必出言傷人?”小姑娘皺眉厲聲道!
秦歌擡頭,清冽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丫頭,我何時出言傷人了?若你們覺得我傷了你們,那麼只能說你們自己承認自己軟弱無能!”
“你——”有幾人看着秦歌眼中帶着怒火,可有秦歌有話在先,一旦她們開口,就承認了自己無能!
世家子弟最怕別人說自己無能,承認自己無能那就等同於將被家族遺棄,日後想要有好的前程就成了一句空話!
“丫頭,你小小年紀,該好好讀書學禮,莫要想不符合自己年齡的事,也不要跟着別人趟進渾水。”秦歌的眸光從衆人身上淡淡掃過,又收了回來。
這是她對小姑娘的忠告,她不希望看到有一個人毀在世家之中!
“姐姐說什麼,妹妹不明白。”小丫頭哼了一聲,別過頭。
秦歌搖頭,覺得這個小丫頭沒救了!
“現在不明白,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秦歌看了那白嫩的小丫頭一眼,收回目光,那悲憫的眼神,似乎忘記了,現在的她也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你別危言聳聽,梨兒好的很。”一個少女伸手將那個叫梨兒的小姑娘護在懷中。
“我不知道之前你們聽了關於我的怎樣傳言,我只想說,流言可畏,你們若是聰明,就不該來這裡,真當這裡的一舉一動上面的人不會知曉嗎?你們一大羣人,闖進我怡竹苑,這落在那人眼中又是怎樣一種情景?是仗勢欺人?還是恃強凌弱?”
“有些話,不用我說的明白,我想,你們心裡應該清楚。”秦歌也不想和秦家所有小輩爲敵,更加不想讓有些人的算計得逞,好心一句提醒,都是明白人,該知道她話中的意思。
果然,秦歌話落,衆人的臉色有些難看,相視兩眼之後,紛紛尋了理由離開,倒是那個小丫頭倔強地站在那裡,絲毫有些不滿。
秦歌看着這個叫梨兒的小丫頭,只覺得好笑,若是看她的目光,還以爲他們有多大的仇恨似的。
事實上,無論是前世今生,她都不記得自己認識這個小丫頭。
“你爲什麼不走?”秦歌問。
“憑什麼?憑什麼?”小丫頭固執地站在那裡,小拳頭緊握,瞪着秦歌。
秦歌一愣,有些不明白她什麼意思,想了想,她走了過去,卻沒料到,那小丫頭猛地衝了過來,用力一推,她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轉頭的時候,那小丫頭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
後來,秦歌才知道,那個小丫頭叫秦梨,是那天來怡竹苑唯一一個秦家嫡系子弟,大房正室蔣氏的孫女,父親是大公子,不過,母親卻是一個平民女子,秦家這樣的人,根本不能接受秦梨的母親,在秦梨出生的那一日,受了木驢之刑,被活活折磨而死,執刑者是老夫人!
那是秦歌第一次知道,老夫人是那樣一個狠厲的女人!
秦梨的母親離世後,已經爲正室的柳氏,將自己的侄女弄進了秦府,嫁給了秦家大公子秦明宇,整日活在繼母的欺壓中,秦梨的性格難免有些扭曲。
那一句無頭無腦的“憑什麼”估計是在問“憑什麼我們身世相仿,可你能受到祖母寵愛,爹爹疼愛,而我只能受盡折磨!”
不過,這些都只是後話。
此刻,被小丫頭一推,秦歌心裡是有些惱怒的,只覺得她小小年紀竟如此心思歹毒,她氣了會兒,正好宛心回來了,就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宛心雖去了瑞王府,卻沒能見到蕭景琰,被攔在了府外,秦歌覺得,這是那個小氣的沈容煜故意爲之,心中又爲他記上了一筆。
氣歸氣,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老夫人的壽誕不日將到,準備壽禮要緊,秦歌計算了日子,覺得時日不多了,吩咐了青姑守着怡竹苑,就帶着宛心出府去了。
怡竹苑裡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各個院子。
柳氏和秦明靜聽了秦歌的那番言論之後,嗤笑一聲,對此不以爲然,只覺得秦歌不過是說大話。
又聽說秦歌帶着宛心出了府,當下讓人跟着秦歌,畢竟老夫人壽辰將近,各房間都比較在意對方會送什麼禮討老夫人關心。
“娘,你說那個野丫頭會送老夫人什麼?”
“能送什麼?一個鄉野來的丫頭能拿出什麼好東西?”
另一邊,莊氏也得知了怡竹苑發生的事,想到了這段時間柳氏的蠻橫,只囑託秦明君少和秦明靜往來。
而趙氏這邊,聽到一羣庶出子弟鬧到了秦歌那裡,並不在意,如果那丫頭真的這麼好對付,她也不會幾次栽在了那丫頭手裡。
不過——
“珍月,這幾日找人跟着那丫頭,老夫人的壽辰絕對不能再讓那丫頭出風頭了!”
“娘,老夫人壽辰,您說爹會不會幫着拿丫頭?”
“哼,你爹若是真幫着她纔好,到時候,我非說的她無話反駁!”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秦明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忽然,手背像是被什麼啃咬了一樣,秦明月疼的嗷嗷直叫,在牀上不停打滾,見此,趙氏一慌,趕緊讓珍月去請大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