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親王爺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看重的大兒子,早早就爲他請封世子的大兒子竟然是這等心胸狹窄是非不分之人,心中極爲失望。他一甩袖子怒喝一聲:“都與本王滾!”然後便大步走了出去。
蕭淆癱軟在地上,心中的絕望難以言表,直到程氏和見勢不對的蕭淅強撐着過來攙扶他的時候,蕭淆才顫微微的站起來,又目再無一絲神彩,只搖頭喃喃道:“完了,全完了,全完了……”
程氏大駭,搖着丈夫哭道:“爺,您別嚇妾身啊,都是妾身的錯,要打要罵都由您,您可別憋在心裡啊……”
蕭淅壓低聲音說道:“大嫂且不要說這個,先扶大哥回鍾毓園。”孫氏亦在一旁幫腔道:“對,先回鍾毓園。”
四人失魂落魄的離開了抱朴園,直到進了鍾毓園的正廳之中,蕭淆都沒有回過神來,眼神一直木呆呆的,可把程氏蕭淅孫氏三人嚇壞了,程氏抓住丈夫的手叫道:“爺,您已經到家了,您快說句話啊……”
蕭淅也拍着大哥的背叫道:“大哥,大哥你別這樣,天塌不下來,我們是父王的兒子,父王只是一時生氣,他不會不要我們的。”
許是蕭淅這句話讓蕭淆聽了進去,他長長吐出一口氣,喃喃道:“真的麼,父王不會不要我們?”
蕭淅忙點頭道:“當然不會,大哥,你是寧親王府的嫡長子,我是嫡次子,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我們孃親是父王的結髮妻子,那個女人再得寵也不過是繼室填房,父王就算是再疼蕭澤,蕭澤也比你我低一頭,你纔是王位的繼承之人,大哥,你可不能亂啊!”蕭淅說到後半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明顯的抽了幾下,這句話,他實在是說的太言不由衷了,只不過此時不能不這樣說來安他家大哥的心罷了。
又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蕭淆點頭道:“對,你說的很對,我是父王的嫡長子,是註定的襲爵之人,蕭澤算什麼東西!”
看到丈夫緩了過來,程氏這才鬆了一口氣,連聲念道:“阿彌陀佛菩薩保佑……”
孫氏一直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除了偶爾敲敲邊鼓之外便是一言不發。
“阿淅,剛纔父王動了真怒,你看我們該怎麼辦?”蕭淆此時心裡極亂,抓着弟弟全急切的問了起來。
“大哥,這錁子之事只能作罷,還有,這一回真的向那個女人低頭了。”蕭淅咬牙切齒的說道,只看他那說話的勁兒,活象是要吃人一般。
蕭淆重重哼了一聲,卻也說不出其他的話,這一回他們兄弟真是輸慘了,不獨沒有爭到一個錁子,還賠上了他們父王對他們的看重與信任,更讓這兄弟二人受不了的是,他們反將蕭澤在他們父王心中的形象反襯的高大了許多。想來此時他們的父王對他們兄弟兩個有多失望,便會對蕭澤有多麼的看重了吧。
“阿淅,今年賀禮與父王的壽禮都要加重份量了。你哪裡怎麼樣,能不能支應過來?”蕭淆恢復平靜之後,思緒也有條理多了。
寧親王爺是正月十二的生辰,就在過年期間,所以每到過年之時,蕭淆他們兄弟都要準備兩份賀禮。寧親王爺倒也沒有在意過禮物的價值,他看重的是兒子們的心意,可是今年的情況不同,蕭淆蕭淅剛剛捅了婁子,自然要送上貴重些的賀禮以示知錯悔改之心。
“大哥,我原本是按着往年的舊例準備的,現在看來是不夠的,至於怎麼增添,倒要好好想一想才行。今年老三也會正經送壽禮,怎麼也不能讓他比下去纔是。”蕭淅沉沉說道。
往年蕭澤一直病着,所以從來也沒給他的父王送過象樣的禮物,多半都是寫一副百壽圖或者抄一篇佛經在佛前貢上數日,然後再送給他家父王。但是今年不一樣了,蕭澤已經成親,在大梁的風俗之中,別管是年紀大小,只要成了親就是大人,一切都要按大人的規矩來行事,若是沒有成親,縱然是二十多歲的成年人,也會被寬容的當成孩子子看待。所以今年蕭澤的壽禮必定與往年不同。
蕭淆想了想,對妻子和弟媳婦說道:“從現在到父王壽辰還有一個多月,可夠你們鑄全套衣裳鞋襪?”
程氏想了想,面帶難色的低聲說道:“時間是有些緊,不過多熬幾夜也能做出來。”
蕭淆立刻說道:“好,那就這麼定了,你們兩人一人給父王做一套衣裳鞋襪,要用頂好的料子,頂細緻的針線,千萬不能馬虎了。”
程氏與孫氏對視一回,兩人心中俱是無奈,卻不得不應了一聲是。冬日的衣裳鞋襪豈是那麼容易做的,偏公公寧親王爺又是身材高大魁梧之人,給他做衣裳鞋襪可得多費不少功夫。眼下已經到了年根底兒,每日要過問處理的事情也比平日多了許多,她們妯娌兩個已經很忙了,卻又來這個額外的差使。而且象她們這樣的出身,平日裡繡個花兒朵兒的也就是女工了,何曾真的自己動手做一整套衣裳。
程氏和孫氏心中都暗暗想好了,回頭去買一套上好的衣裳鞋襪,然後隨意添幾針繡活兒,也就算是她們親手做的了。想到這一層,程氏與孫氏才偷偷鬆了口氣。
“大哥,這樣就行了麼?”蕭淅不很確定的問道。
“阿淅,我原本給父王準備了一尊金壽星像,現在看來不行了,我準備想法子爲父王請一尊開過光的玉佛。你原本準備的是什麼?”蕭淆問道。
“我原本準備的是一柄金鑲玉如意,是前朝的古物,在致寶齋中淘換到的。”蕭淅略帶一絲小得意的說道。他又說道:“大哥,父王從來不喜玉佛,你送金壽星不就很好麼?”
“你知道什麼,那個女人信佛,父王雖不喜歡玉佛,可得了玉佛一定會很高興,他轉手就能送給那個女人去討她的歡心。如此一來父王便能明白我的心意。阿淅,你也得這麼想,只有父王消除了對我們的意見,我們才能踏實下來。”蕭淆極不情願的咬牙說道。
蕭淅一臉忿忿的點了點頭,極不甘心的咬牙說道:“我知道了,回頭便去請一尊送子觀音,保佑那個女人平安生下孩子。”
聽到送子觀音四字,程氏與孫氏俱是心中一驚,無子可是她們心中的最深的疼啊!特別是程氏,早在四年前便請了一尊白玉送子觀音,每日虔誠禮拜,不曾有一日停歇,可是至今卻沒有任何喜信兒,程氏甚至對這尊送子觀音都產生了怨懟之心。
“嗯,阿淅,我們暫忍一時之辱,日後必當加倍還給她們母子。”蕭淆恨聲說道,眼中閃過一抹兇光。
“大哥放心,我心裡都明白,大哥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一切全聽大哥的。”蕭淅重重說道。
蕭淆點點頭,看了孫氏一眼,沉聲道:“阿淅,不論你我哪一個先傳出喜信兒,父王都會另眼相看的。”
蕭淅點點頭道:“大哥我知道,我也沒閒着,只是……唉!”蕭淅看了妻子一眼,重重的嘆了口氣,直嘆的孫氏頭皮發麻,生怕丈夫也會生出大伯子蕭淆一樣的想法,此時的孫氏還不知道她的心腹嬤嬤已經爲她提前解除了這個隱患。
“大哥,我知道你心裡着急,可也別太勒逼着大嫂,這種事急不得的,越急越糟糕。”看到大嫂程氏難過的臉色青白,整個人彷彿隨時都要跌倒,蕭淅飛快的低下頭,眼中掠過一絲愧疚之色,然後才擡起頭來對大哥蕭淆說道。
蕭淆知道自從妻子過門之後,對蕭淅這個小叔子一向照顧有加,蕭淅也很敬重程氏這個大嫂,所以聽到弟弟爲妻子說好話,蕭淆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兒女之事是緣份,總是我們的緣份還沒到吧。”
程氏聽到小叔子爲自己說話,擡頭飛快看了蕭淅一眼,眼神中混合着感激與一絲線愧疚,那點兒愧疚一閃而過,心事重重的蕭淆蕭淅與孫氏都沒有發覺。
“爺,剛纔觸怒了父王,您看我們是不是每日都過去請安賠罪,父王是爺和阿淅的親生父親,父子之間哪有隔夜仇的,或許過上幾日父王氣就消了呢?”程氏小聲的建議起來。
蕭淆點頭道:“嗯,你說的在理,今日父王還誇老三天天過去請安,這個有什麼難的,我們也日日去就是了。反正是給父王請安的,那個女人不過是捎帶手的,況且今日出了這事,她未必想看到我們,若是見到了心中必定不自在,卻又不能明說出來,能讓那個女人不自在也是好的。”
蕭淅立刻也說道:“對對,但凡是能給那個女人添堵的事,咱們都得盡着去做。”
蕭淆想了想又對程氏和孫氏說道:“你和弟妹從明天開始也每天往抱朴齋送吃食,記住,任何手腳都不要做。”
孫氏不解的問道:“大哥,這是何意?”
程氏立刻說道:“三個兒媳婦都送,三弟妹就顯不出來了。就算是面子情,那個女人也不能無動於衷。”
蕭淆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妻子很快能領悟自己的心意頗爲滿意。
四人商議定了,蕭淆出門,蕭淅與孫氏回博行園,程氏則回房算帳,今兒平白又要多出一項花銷,請一尊玉佛可不是幾百兩銀子就夠的,她還不知道從哪裡把這一項開支給擠出來。
程氏算了好一陣子,真是越算心裡越煩,她乾脆丟開帳冊子,泄憤般的狠狠灌了一大口冷茶水,卻還覺得心頭如火燒一般。
胡嬤嬤見程氏心煩意亂,不由憤憤說道:“娘娘自從嫁進王府,一直都挺順的,偏三少夫人一進門,您就諸事不順,看來那三少夫人的十克之命再不是虛傳,娘娘,三少夫人不會與您八字相沖吧?要不要去算上一卦?”
程氏心中一激靈,她猛的看向胡嬤嬤道:“嬤嬤你說什麼?”
胡嬤嬤乾脆將話說白了,直接說道:“娘娘,老奴覺得就是三少夫人妨了您,您看,她一進門,您哪哪兒都不順,不只是您,世子爺與二爺二少夫人也不順,別不是娶回來一個攪家精吧!”
程氏點點頭說道:“你這話說的很是,只是三弟妹的八字我們並不知道,就算是想算也沒法子算啊?”
胡嬤嬤壓低聲音說道:“娘娘,依老奴說也不用算了,必是三少夫人妨了世子爺和您,老奴想着只要能拿到三少夫人的近身之物,若是能得她的頭髮指甲那就再好不過了,老奴認識一位道姑,專能爲人破祟化煞的,何不花上幾兩銀子請她做個法?”
“果真有用?”程氏疑惑的問道。
“娘娘放心,老奴與這人關係不錯,知道也給不少人家做過法,都靈驗了呢,您還記得去年昌平伯府的大夫人突然生了怪病,不到七日就沒了的事情麼?”胡嬤嬤神秘兮兮的說道。
程氏點點頭道:“我記得,世子爺當時還去道惱的。”
胡嬤嬤又壓低聲音說道:“那府裡的大夫人死了不到百日,她的妹子便嫁給昌平伯大公子做填房,還說是大夫人的遺願,那妹子過門七個月就生了個兒子,當時都說是早產,這事兒娘娘也記得吧?”
程氏又點了點頭,疑惑道:“這有什麼問題?”
胡嬤嬤雙手一拍低聲叫道:“老奴的娘娘啊,這也就哄您這樣的人哦。昌平伯大公子與小姨子早有私情,就是那個小姨子使錢找了趙道姑,這才治死了她的親姐姐。因爲怕日子拖久了顯懷,這纔在百日之內成親的,什麼遺願,人都死了,還不是由着他們怎麼說麼!”
程氏震驚道:“果然有這等事?怎麼沒有人告發她們?”
胡嬤嬤冷笑道:“誰去告發,這等丟人敗德之事兩府捂都捂不及。只可憐了大夫人,年紀輕輕就枉送了性命。她又沒個一男半女,死了也白死。”說到後半句話之時,胡嬤嬤自知失言,聲音越來越小漸至無聲,她低下頭偷眼瞧了程氏一回,見程氏臉上並無怒意,心中才略略鬆了一口氣。
“嬤嬤,你既然將這趙道姑說的如此之神,那她能不能幫人生兒子?”程氏急切的問了起來。
胡嬤嬤搖搖頭道:“老奴原也問過,可她說她學的是祝由科,只會做法讓人生病死亡,卻不懂讓婦人有孕之術。從前老奴就想請她幫娘娘早些懷上身孕的,可是她做不到。老奴這纔沒有對娘娘提起此事。”
程氏失望的說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
胡嬤嬤趕緊說道:“娘娘,雖然趙道姑不能使法讓您有孕,可是她若能爲您除掉三少夫人,不也能讓您心裡鬆快一些麼。況且三少夫人死了,就能放出三爺克妻的風聲,如此一來三爺再想娶妻就極難了,到時世子爺也能鬆快許多。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聽完胡嬤嬤的話,程氏不由有些意動。蕭澤如今看上去極在意他的媳婦,若是杜衡沒了性命,蕭澤必會一蹶不振,那豈不是爲丈夫除去一大心病麼。若是能爲丈夫立下這樣的功勞,那怕是以後生不出孩子,想來丈夫也不會動搖自己的世子妃乃至王妃之位。
“嬤嬤,那趙道姑口風可緊?”程氏低聲問道。
胡嬤嬤笑道:“娘娘只管放心,老奴與趙道姑是打小兒的交情,這才無話不說,否則這種事情她死也不會告訴老奴的,若不能保守秘密,單憑她這些年做的事情,死上一萬回都不嫌多。您放心吧,有老奴在,都不必象別人那樣成千上萬的花銀子。給她幾個車馬辛苦費就行了。”
程氏驚道:“還得成千上萬的給銀子?”
胡嬤嬤頗有點兒小得意的說道:“那是對別人,按照客人的要求不同收銀子,老奴恍忽記得,治死人命要收一萬三千兩銀子,瘋魔八千,重病六千,其他的老奴就記不太清楚了。不過由老奴與她從小的情份,她再不會收您這許多銀子的,您就放心吧。”
程氏眉頭皺起,沉沉道:“先不急,讓我想一想再說。”
胡嬤嬤應了一聲退到一旁,事關人命,擱誰身上都要好好想一想才行的。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爲別人的算計目標的杜衡一直陪寧親王妃陪到她睡着了,這才與蕭澤蕭靈一起出了抱朴園,蕭靈顯然被今日之事刺激到了,一出抱朴園便嚅嚅問道:“三哥,大哥二哥今日是怎麼了?”
蕭澤淡淡道:“靈兒,今日之事你全都看到的,大哥二哥以爲孃親拿公中的東西貼補我,便來向孃親興師問罪了。”
“可是孃親管家多年,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大哥二哥難道不知道麼,他們爲什麼這樣不相信孃親呢,孃親也是他們的母親啊!”蕭靈雖然知道大哥二哥不是自己孃親生的,可是因爲蕭淆蕭淅一向慣着她,所以蕭靈並沒有什麼隔母兄妹的不親近感,她時常都覺得與蕭淆蕭淅是親兄妹。
看着妹妹怯怯的,慌亂的眼神,蕭澤突然不知道該對她說些什麼,蕭澤知道自家妹妹被保護的很好,可以說不知世情險惡,蕭澤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現在就打破這層夢幻泡影,還是讓妹妹再無憂無慮的過上兩三年。
見三哥不回答自己,蕭靈看向杜衡叫道:“三嫂?”
杜衡倒沒有蕭澤的顧忌,她想了想說道:“靈兒,中午到交泰園吃飯吧,我與你慢慢的說。”
蕭靈立刻點頭道:“好好,我中午一定過去。”
回到交泰園中,蕭澤問道:“阿衡,你真準備將事實真相告訴靈兒?”
杜衡看着他問道:“你想讓你的妹妹不知世事,將來被人活吃了都感覺不到麼?”
蕭澤立刻搖了搖頭。他纔不要,蕭靈畢竟是他的親妹妹,蕭澤總盼着妹妹能一世平安喜樂。
還未到午飯時間,蕭靈便早早來到交泰園,蕭澤已經按事先說好的暫時迴避了,杜衡也屏退下人,只與蕭靈兩個在房中說話。
蕭靈見了這個陣式,心中不禁有些發毛,杜衡見狀便緩聲說道:“靈兒妹妹你不必緊張,我想你從別人那裡一定聽說過我的事情,便未必是全部,今天有時間,我便將我的事情細細講給你聽可好?”
蕭靈忙點頭道:“好好,我正想聽三嫂說這個。”
杜衡點點頭,將自己的經歷緩緩講了起來……
“……這就是我從五歲到現在的經歷,靈兒,我沒有一絲誇張也沒有一絲扭曲,現在你能明白了麼?”杜衡說了很長時間才說完,其間,蕭靈爲她續了四次茶水。
“啊,怎麼會這樣?孃親也是做繼母的,可她從來沒有象那個壞女人那樣對大哥二哥,我小的時候一直以爲大哥二哥就是孃親生的。孃親對他們這麼好,他們怎麼還不把孃親當成親孃呢?”蕭靈氣憤的叫道。
杜衡淡淡道:“靈兒,我的繼母覺得我礙了她的兒女的事,佔了嫡長女這個尊貴的位置。對於大哥來說,你三哥就是他最大的威脅,孃親極得父王的寵愛,這讓大哥極爲擔心父王因寵愛孃親而讓你三哥做世子,就算是父王早早爲他請封世子,依然不能消除大哥心中的忌憚。一但有任何風吹草動,大哥都地立刻聯想到父王要廢他改立你三哥,這就是今日早上大哥二哥爲區區錁子大鬧的真正原因所在。”
蕭靈皺眉搖頭道:“大哥怎麼會這樣,父王從來都沒有說過讓三哥做世子,他都做了十多年世子,難道還不能安心麼?”
杜衡搖搖頭道:“除非父王現在將你三哥和我分出王府讓我們單過,再不然就是立刻請旨將王位傳於大哥,否則他就不會安心,憑誰再說什麼都沒有用。靈兒你一定聽過疑鄰偷斧這個故事,道理是一樣的,在大哥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之前,他看你三哥就是要搶他位子的人,再沒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