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樂的心情有些悶悶的。
蘭亭居內的窗口,能看到外面的月亮。月色靜好,一片清明。
安安睜開眼來,轉動了他黑色的眼珠子,看着這個陌生的世界,充滿了新奇。
看着安安睜開了眼,天樂瞬間心情大好,湊近安安,拿手指輕輕戳他粉嫩的臉蛋,一邊逗弄着:“安安,你醒了,我是孃親哦,快看看,孃親美不美?安安……”
洛中庭好笑地勾着脣角,湊近,亦是玩心大起,拿手指輕點安安的另一側小臉,道:“安安,我是爹爹!”
天樂驀地紅了臉,嬌嗔起來:“無恥!”
“怎麼就無恥了?安安叫洛安,我自然是安安的爹爹。安安,快叫爹爹……”
說起安安的爹爹,天樂猛地想起與墨非初見之時,那個瘦小的身體跪於堂前瑟瑟發抖的樣子。
心裡一酸,天樂將安安抱起來,摟在懷裡,拿臉蹭他的小臉。
洛中庭太過了解天樂,伸手將其攬進懷裡,道:“墨非泉下知安安如今安好,自是會開心的。”
“嗯。”天樂點頭,又拿臉蹭安安。一會兒便擡起頭來,看着洛中庭,道,“要保護好安安,需得讓自己先強大。我一開始打開時辰閣之時,便想着有了時辰閣的相助,耗過十年八年,我總是能超過竹劍南的。現在想想,是我太幼稚了。我有神木空間相助,又豈知別人沒有?何況,便是有神木相助,若我不去努力,依然停滯不前,如同‘書非借不能讀’之理。只有強大者,才能保護自己在意的人!”
洛中庭點頭,寵溺地撫着天樂的髮絲,天樂能有此覺悟,他很欣慰。原本想着只要自己努力,便能爲她撐起一片天。後來才知道,天樂的使命是守護妖界鎖心蓮。這樣的使命,一點也不比他一統九洲的使命更容易。爲了讓天樂少些煩惱,他尚不忍心將這些事情告訴她,只待她慢慢知曉吧。
安安只在天樂的懷裡睜了一會兒眼,便沉沉地睡去了。天樂輕輕地吻着安安的臉,纔將安安放回牀上去。
洛中庭立即偷吻安安,被天樂扯着耳朵拽到了一旁。
“哦,夫人是吃醋了,爲夫這就補上!”洛中庭玩世不恭地在天樂的脣上啄了兩下,天樂立即雙臉飛着紅霞。
“哈哈哈……”洛中庭看着天頰通紅的天樂,立即心情大好地哈哈大笑起來。
二人出了房間,便見白雨正踮着腳在院子裡晾曬着安安的尿布。
對於白雨照顧安安的盡心盡力,天樂甚是滿意。決定過些日子,等自己將那場比賽弄完,把賭盤的銀兩清算了,成完親,就真的自己盡心盡力地照顧安安了。到時候也讓白雨抽出空來,去煉獄塔裡修煉一些日子。
想到煉獄塔,天樂忍不住走向院子,拉開塔門,鑽了進去,站在第一層,任兔子與野山雞幻獸在身側竄來竄去,她雙手叉着腰,衝着高層大呼:“開飯了——”
不多時,文澈、離歌剪、白愁、白惜與白春便從二層三層下來了。
十個白姓侍女,如今分工協作,白雨全天候照顧安安,所以未能入塔修煉。另外九名侍女,每日留六人在醫館裡打理醫館的事情,餘下三人便入塔修煉。這幾日下來,各人均有不少長進。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每日夜間,趁他們睡覺的空檔,天樂與洛中庭都要帶着煉獄塔前往空間無門之門時辰閣,苦練一柱香以上的工夫。
外界一柱香,空間內便是一日一夜。這一日一夜的時間,他們只在中途泡十分鐘的靈池,復又回到煉獄塔斬殺幻獸。每每累得筋疲力盡,二人方回到蘭亭居的臥房內,相擁而眠。
在這一點上,天樂倒是佩服洛中庭的很,明明身下之物已經有了異態,卻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越雷池半步。
有了蘭亭居又有了煉獄塔以後,都習慣了在蘭亭居內開飯。白雨也會趁安安睡覺的空檔,去廚房裡幫忙打打下手,遞遞柴火。就因爲白雨心細,天樂才放心將安安交給她。說好了以後尿片由她親手洗,白雨還是乖巧地將尿布等物收拾得乾乾淨淨。天樂看在眼裡,放在心裡。
衆人出來用晚膳,天樂收了煉獄塔,坐於桌前,開始商議接下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後日便是比武之期了,文澈,如今,你的武階如何?”
“啊?這麼快?”慕容文澈一口飯噎在喉間,猛地擡起一杯茶水,將飯灌下去,又用力地嚥了咽口水。
天樂掃了一眼桌上吃飯的人,發現少了白縷,隨意問道:“今日由白縷照顧木棉麼?”
白柔立即點頭,又道:“小姐,木棉姑娘沒什麼大礙了。她今日倒是幾次想求見小姐。”
“甭管她,給她好吃好喝的,先養着!”天樂說完,又看向慕容文澈。
慕容文澈心虛地低下頭去:“如今,是橙玄七品。”
“喲喝,不錯嘛,就快突然七色玄階了啊!”天樂誇讚起來。
慕容文澈雙眼立即由剛纔的灰暗變得閃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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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被洛中庭當頭一盆冷水澆來:“本王天玄之境,短短七日尚能連破兩個玄階,你每日苦練,還停在七品,我看你是決意讓楚修遠將天樂娶了去。”
慕容文澈雙眼立即可憐巴巴地看着天樂,眨眼,再眨眼,他真心很冤枉,這些日子,他可是天天苦練好不好?他甚至連賭局的事情都儘量地不去關心了,一切都是爲了後日的比賽啊!
洛中庭瞪一眼慕容文澈,從戒指裡取出一個瓷瓶來,袖管一掃,瓷瓶便落於文澈的掌心。
天樂勾脣笑了笑,又問離歌夜:“夜大哥這幾日如何?”
不待離歌夜說話,離歌剪就不滿起來:“你那勞什子醫館,整日讓我大哥守着。他本身底子薄,只能趁醫館關門之時來塔裡殺兩隻野雞,還能如何?尚在紅玄之境!”
天樂看離歌剪一副憤然的樣子,就忍不住捧腹笑了起來。
離歌剪就更生氣了。伸筷子夾了一大片大白菜,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