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縷聽天樂如此光明正大地偏袒白雨,又聽天樂說白雨已經遠勝於自己,脣片便是一抿。她纔不相信白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便能勝過她。現在,自己的武階還比白雨高兩階呢?怎麼可能會輸?
可是,白雨的劍招看似平淡無奇,實則內涵極其豐富,很難看透。
白縷一邊與白雨過招,一邊觀察着白雨的劍路。這劍招,仍是白雨的劍招,只是這劍招很明顯地被改良過。
白雨天性剛直,不懂得耍小聰明,一便是一,二便是二,一招一式,皆腳踏實地。天樂卻不一樣,天樂一可以是二,二可以是一,她主張凡事需靈活應變,甭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耗子就是好貓。所以,她點撥了白雨的劍招,並對白雨的劍招進行了改良。她每晚帶白雨在第四層塔修煉之時,會指點她,如何通過變幻自己的招術來迷惑幻獸。幻獸尚能通過多變的劍招來迷惑,就別說白縷了。
白縷越看越覺得眼花,猛見白雨的招路突然一變,在空中劃出一個夢幻的劍花……
白縷快速閃過以後,便看到白雨的身子已經騰空而起,快速地用一雙秀腿蹬向她的胸口。
白縷見白雨的一雙腿蹬來,快速地閃身,卻發現,自己竟然閃躲的速度沒有白雨進攻的速度快,胸口就捱了白雨蹬蹬蹬的幾腳。
“承讓!”白雨落地拱手。
白縷蹙眉嘟嘴,氣憤不已,大呼:“這不公平,這太不公平了!”
“嘿嘿,你們十個人,九個人可以隨時入塔內修煉,而白雨卻要兼顧安安和你們的膳食,這本來就是不公平的。這個世界上,也本身沒有什麼公平可言,但有一點,是恆古不變的,那就是天道酬勤。你們都覺得我對白雨比對你們好,我承認,我就偏了這個心了。那是因爲,白雨值得!在你們十個人當中,白雨或許並不是最聰明的,但一定是最勤奮的。她任勞任怨,盡心盡力地照顧安安,幾個月如一日,從來沒有一句怨言,也從來沒有因爲照顧得久了而不耐煩。不管我們去到哪裡,她永遠呆在蘭亭居內。我相信,白雨也會有自己的喜好,有自己想要去的地方,但她爲了照顧安安,從來沒有提過想出去走走,看看。這一次,又主動承擔了大家的膳食。白天,她幾乎沒有時間入塔內修煉。便只有等到晚上安安熟睡之時,衆人亦熟睡之時,她才入塔內修煉。她的時間,比起你們來,大概少了三分之二,用三分之一的時間來搏取最後的勝利,我想,你們誰也想像不出來她到底付出了怎樣的努力?”
聽天樂說到這裡,衆人都低下頭去。
白姓的十個女子,原本就是慕容文澈在九洲盟內精心挑選的。首先,她們的品xing是沒有問題的,其次,她們的根骨比較好,又極有積極向上的心態。
後來,跟着天樂在醫館裡行醫,經過了墨非的死,又見證了天樂武階平平卻願用生命來守護一些東西。她們早已經誓死追隨天樂。只是,偶爾間,仍是希望天樂能一碗水端平。畢竟,人能看到的,大多隻是一些表面現象。
這會兒聽天樂如此點明,一個個有些羞愧地低下頭去。不過,她們的戰鬥之心,卻愈加強烈了。
天樂見衆人不語,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復又挑眉道:“勝出的五個人與敗下陣的五個人分成兩組!進入下一輪比賽。”
兩組很快便分開來了。
天樂又道:“抽籤也是個麻煩的事,勝出的五個人,車輪戰吧。敗下陣的五個人,同樣車輪戰。勝出的組最終勝出的人可以獲得獎勵。敗下陣的組,最終敗下的人,就負責接下來一個月的膳食準備。白柔,你是左護法,你負責監督比賽結果,我先去睡個午覺!”說完,伸一個懶腰,睡覺去了。
天樂回到房間,眸光如水地看一眼正在熟睡的安安。一拂袖,在門前結了個陣法,身影一閃,便化身爲龍,盤於地上,讓內丹在她的體內迅速地遊走着。隨後,再將內丹吐出來。內丹被吐出以後,浮在空氣裡,閃着白色的光芒,快速地吸收着天地靈氣。
如今,她已步入玄經之境,對於龍身的控制,早已經可以從心所欲。每日,她都會於午間在房間內化身爲龍,用內丹修煉半個時辰。本來,在煉獄塔內用內丹修煉的話,她的武階會進展得更快,但她不敢冒那個險,萬一內丹被幻獸吞食了怎麼辦?嘿嘿,還是在房間裡修煉內丹更爲安全可靠一些。
而洛中庭,也不會閒着,除了用膳和睡覺的時間,幾乎都在煉獄塔的第四層進行修煉。
這一個月的時間,所有人的武階都晉升得很快,如今,離歌剪已經晉升至天玄七品,文澈與離歌剪晉升至天玄四品,即墨子風晉升至天玄一品,伍蕭也晉升到了橙玄七品……
天樂正張開龍嘴,讓內丹停在空中,吸收着空氣內的精華。便感覺有人在陣法前徘徊,她立即張大龍嘴,一口將內丹吞下,龍身一甩,便化作人形,一襲水藍色的長裙,亭亭的身姿。她不高興地衝門外問了一聲:“誰?”
便聽蕭五站在陣法前道:“宮主,是我,伍蕭!”
天樂手一揚,撤去了陣法,道:“進來吧!”語氣裡,仍夾雜着半分不高興。
伍蕭推門而入,恭敬地拱了手,稍後坐了下來,道:“宮主,我想出去報仇!”
“你再說一遍!”天樂不悅。
“我想出去報仇!”伍蕭又重複了一遍。
“你的武階修煉到了怎樣的境界?”天樂冷冷地掃一眼伍蕭。她如今已入玄經之境,她只需看一眼伍蕭,便知道他的武階在橙玄七品,尚未入天玄之境。雖然,在九洲大陸擁有天玄之境的武階者亦是極少的。但今時不同往日,他們要面對的,也不是一個兩個高手而已。所以,區區一個橙玄之境的武者想要報仇,不是以卵擊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