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啊?我原本打算每個天玄境的男人發兩枚天玄果,橙玄之境的男人發五株橙玄草,不過,既然你們認爲不公平,那,你們可以發起挑戰,打敗了誰,誰的靈草或靈果就歸你們所有!這樣,是不是很公平呢?嘿嘿……”天樂笑得極壞。
白姓女子們聽了,便一個個地磨牙咬牙,摩拳擦掌。
有人憤憤然問道:“是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挑戰?”
“是,任何時候!”天樂又笑得極壞,再補充一句道,“打敗我,可以得到二十顆天玄果。”
“哼!我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公平可言,不過,就算沒有公平,我們也一樣可以打敗裡面的那些男人,對不對?”白縷揮舞着她的拳頭,勁頭十足。
衆白姓女子立即揮着拳頭附和:“是,就算沒有天玄果,我們還得做飯洗衣,我們也一樣可以打敗他們。”
“姐妹同心,其力斷金!”
“大家一起努力!”
“來!”白柔首先伸出了自己的手,衆白姓女子便將手搭到了白柔的手上,一隻接着一隻。
衆人將手搭在一起以後,相互鼓勁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白雨弱弱地擡頭問道:“是不是任何時候,都可以自由出入煉獄塔?”
“是!隨時都可以!”天樂說完,站起身來,去看安安。她要的,便是激發這羣女子的鬥志。女人,體力上不如男子,但悟性大多比男人好,而毅力,是需要不斷地磨鍊與鞭策的。她希望,在這無門之門的十二年,大家都脫胎換骨。她更希望,修復結界,順利爲人妖結界度過天劫以後,她們,都還活着,還是姐妹,還可以像現在一樣較勁。
天樂入了臥室內,纔將安安抱在懷裡,白姓女子便擁了過來,一個個又七嘴八舌起來:“宮主,這個月的膳食,由誰準備?”
天樂滿頭冷汗。這些女人,會不會太現實了一點?這有近十二年的時間修煉,誰做飯又有什麼要緊?翻了翻白眼,她一邊輕拍着安安的背,一邊道:“誰願意主動承擔這一個月的飯食?”
衆人不語,白雨走上前來,道:“我願意!反正我白天要照顧安安,也不放心入煉獄塔內修煉,怕忘了時辰。帶着安安準備膳食倒也不是太累,就怕宮主覺得我帶着安安入膳房委屈了安安。”
天樂自然地將安安放入白雨的懷裡,白雨便如安安的孃親一般輕拍着安安的背部。
此刻的安安,睡得很安然,很甜。比起之前,大了許多,如今,看起來珠圓玉潤,小嘴不時地吧咂吧咂,看上去好不可愛!已經完全找不到早產子的虛弱與瘦小。
聽白雨如此說,天樂又掃過衆人,問道:“有人願意和白雨一起準備膳食嗎?”
衆人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是她們懶,不是她們不願意入廚房,而是,誰也不想錯過入煉獄塔內修煉的機會。因爲,這是一個尚武的時代,誰也不想落後。她們曾經入九洲盟,也是爲了有朝一日能像男人一樣,上陣殺敵。
見沒人再說話,天樂又道:“那麼,接下來的一個月,白雨便負責衆人的膳食。獎勵是十顆天玄果。”
“啊?”白雨訝異。
衆白姓女子豈止是訝異,簡直就是驚呆了。一個個懊惱至極。
一個個叫嚷起來:“宮主爲何不早說?”
“宮主就是偏心!”
“真是太虧了,早知道我就做飯了,十顆天玄果,至少得修煉三個月的時間才抵得上一顆天玄果吧?太過份了,宮主真是太過份了。”
“……”
天樂復又從白雨的懷裡接過安安,對白雨道:“如此,你便去廚房吧。”
“哦哦。”白雨臉上掩不住喜色,喜滋滋地去了。原本,她是打算每天白天一邊帶安安一邊做飯,晚上,自己抽幾柱香的時辰去煉獄塔內修煉。反正自己年輕,這半年的時間,全如同外界的十二年,她若每日比別人刻苦一些,也就能追上去了。畢竟,現在,大家都在蘭亭居內,而煉獄塔,也不會像從前一樣,每天晚上要被宮主帶走了。
衆白姓女子懊惱之極之後,是對白雨深深的羨慕,隨後,一個個入煉獄塔內修煉去了。白雨如今的武階尚在紫玄之境,也是該服用一些靈果才能追上她們了。只是,紫玄武者服用天玄果不知道管不管用?
衆人散去以後,天樂抱着安安出了蘭亭居。隨後又細心地將蘭亭居的機關關緊。身影一閃閃到了晉王府北院自己的房內,神識一掃,屋外沒有人,她一拂袖,結了個陣法,皺着眉頭走向自己的衣櫥。
打開衣櫥的木門,她的心,狠狠地刺痛了。
她的衣櫥,竟然被翻動過。這是多麼讓她心痛的事情!師父,竟然真的有問題。
她的腦海裡,便出現了自己曾經的疑惑。
第一次,她對師父有所戒心是見到師父鞋上的紅泥。可是,師父那日並沒有說謊,是說去了榮城。
第二次,是師父的傷遲遲不見好。她很疑惑,師父一個玄陽之境的高手,與竹劍南旗鼓相當,若是竹劍南所傷,爲何遲遲不見好轉。除非,他的傷勢,另有隱情。她努力不讓自己猜忌師父,然而,此刻,見到眼前整潔的衣櫥,她的心,狠狠地刺痛了。
越是掩飾得完美,問題便越大。
若是她的衣櫥此刻凌亂不堪,她至少還可以歸結爲是不懂事的丫環來她的房裡亂翻。
可是,衣櫥那麼整潔,整潔得似乎從來沒有被打開過。
然而,那雙鏤空的耳環,如同一個笑話一般,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衣櫥裡。
鏤空的耳環,被人打開過,雖然放回了原位。可終究改變不了它被人打開過的事實。
天樂的淚,一串串一滑落。那不僅是他的師父,還是他的外公。他到底要做什麼?他爲什麼要用手札去救人?去救的,又是什麼人?難道,只有濾心鏡才能解開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