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欽宇被很多人攔下,他終於是換下了一身粉紅色的衣衫,換了一身白色,眼睛通紅地衝着攔着他的宮人吼道:“都給本殿下讓開!”雖然在圖尹國內這麼囂張,不過雲御風念他初喪妹妹,並沒有計較,他好言相勸:“今日之事,朕一定會爲你做主,不如讓太醫爲貴公主驗驗,看看究竟是何原因讓貴公主身亡?”
慕容欽宇自然不會講慕容雪薇交到雲御風的手裡,他悲痛地反問道:“難道圖尹皇上是不打算承認祁世子的過失嗎?明明是他將三妹打成重傷,太醫已經宣佈不治!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難道皇上還想着爲祁世子掩蓋事實真相嗎?”
雲御風少見的吃了啞巴虧,他讓人退開,走到慕容欽宇的眼前,嚴肅地看着慕容欽宇:“若是真的是祁蓮昭所爲,朕無話可說,但若是不是,你要知道欺騙朕的後果!”
慕容欽宇被他看得竟有一絲慌張,隨後他大聲掩蓋了自己尷尬:“我知道圖尹皇上的想法了,驍勇族與圖尹百年的友好都會被拋開不是嗎?如此,欽宇會立刻帶着妹妹回驍勇。”
“你最好仔細想一想,爲何若歡公主會在你的房中?妄圖挑起兩國戰爭,你可有考慮過兩國百姓的安危?”雲御風的話慕容欽宇加快離開皇宮的速度,他無法面對雲御風的眼睛,總覺得他能夠看透一切,快將他的心思完全看透了。
“狼子野心,必會有被揭穿的一天。”雲御風氣極,他眼中帶着殺意。
果然慕容欽宇回到驍勇族,和驍勇族的王和王后說了圖尹的祁王世子因爲不喜慕容雪薇熱烈的表白,一怒之下將慕容雪薇殺死。
慕容雪薇是驍勇族的王最珍貴的小女兒,不想居然命喪圖尹,王忽略了爲何女兒會去圖尹,眼睛通紅的他此刻想得只是希望儘快將殺害女兒的兇手得到應有的懲罰。
果然驍勇族的族人一呼百應,知曉雪薇公主死去的消息,許多曾經傾慕過慕容雪薇的男子,紛紛要求加入軍隊,集體爲慕容雪薇討回一個公道。
驍勇族的族人雖然勢單力薄,只不過他們個個都是勇猛的騎士,憑着以一敵百的氣勢大舉壓境,在圖尹的邊境駐紮,並且向圖尹邊境的將軍發出挑戰,希望圖尹三天內能夠交出祁蓮昭。
邊關軍事告急,祁蓮昭卻不能輕易留下重意歡去邊關,因爲六皇子云淵澤居然命人送了百擔珍寶給重家,據送禮的下人說,六皇子給重家送提親之物來了,希望若歡公主好好考慮,與六皇子結成良緣。
重意歡自然是知道怎麼一回事,卻不想祁蓮昭首先急了,他臉色不善,擡步就去了六皇子府,他只記得將歡兒託付給雲淵澤,卻沒有想到雲淵澤居然是想要以娶重意歡來達到照顧她的意思,火冒三丈的祁蓮昭闖進六皇子府時,正看見雲淵澤用玉笛吹奏着高山流水之音。
“今日本該是祁世子告別之日,竟還特地來了我的府中?”雲淵澤的表情實在無辜,他一心一意不問世事,只打算好好練習那首高山流水,卻不想這個時候祁蓮昭來了府中,而且面帶不善,活生生地問罪的神情。
“你說,你對歡兒是什麼心思?”祁蓮昭上前拉扯着雲淵澤的前襟,他早就不止一次地看見雲淵澤用憂
傷的眼神注視着重意歡,想着重意歡,祁蓮昭並沒有在意,眼下他卻是全都爆發出來。
雲淵澤苦笑一聲,示意家丁都退下,隨後慢吞吞地開口:“終究還是被你看出來了。”他雙手放於背後,仰天望去,似乎打算描述一個源遠流長的故事。
祁蓮昭見他承認如此爽快,又想起他平日爲人並不是一個兩面三刀知道,遂耐心聽着,但在雲淵澤開口之前,還是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歡兒是我的!你不要妄想了。”
“淵澤從來都不想奪人所好!”他喜歡重意歡他承認,可是自從知道重意歡喜歡祁蓮昭之後,他就選擇在家中大醉一場,醒來之後只能將對重意歡的愛戀放在心底,他重生一世,都不能得到重意歡,也是一個苦情之人。
“那你爲何去重府提親?”感覺兩個人一直在雞同鴨講,所以祁蓮昭終於說了最重要的部分,他的眼中有點受傷,“你明明知道歡兒是我的未婚妻,也明明知道我們本打算正月成婚,卻因爲我要鎮守邊關而暫緩,可是你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向歡兒提親?”
雲淵澤莫名,他轉頭看着祁祁蓮昭,這一次眼中不只是無辜還有無奈:“我雖然答應你照顧重小姐,但是我也只是派了暗衛保護她,注視重府的一舉一動,若是有人對重府搗亂,我定然就會知曉,但是你所說,向重小姐提親這件事萬萬不是我做的。”
祁蓮昭放開雲淵澤的前襟,隨後還不忘威脅道:“既然如此,你就只需要承擔歡兒的安全就好了,至於其他的就不必擔心了。”
來得時候,祁蓮昭太過氣憤,竟然未能想清楚其中通透,每次只要是事關重意歡,他就會慌了手腳,腦子裡面空空的,纔會像今天這般怪錯了人,其實仔細想想,在雲淵澤的背後還有一個雲御風,想來只有他是最希望自己和歡兒的婚約解除的,差點就上了他的當。
重意歡跟着祁蓮昭好不容易趕到了六皇子府,剛剛見祁蓮昭怒氣衝衝就跑出來,她想着不對,就趕緊跟着過來了,正好看見祁蓮昭臉色恢復平靜,站在六皇子府一臉懊惱,似乎感覺到自己行爲的不妥。
“蓮昭。”重意歡輕聲呼喚祁蓮昭,她的聲音十分溫柔,生生得將祁蓮昭的心都給叫酥了,“回去吧,老夫人爲你準備了踐行酒,至於六皇子的禮物,老夫人打算下午親自送還給六皇子。”
祁蓮昭點頭,拉着重意歡的手溫和地笑:“怎麼辦?歡兒,你這般耀眼奪目,我怕此去,回來之時你已經兒孫滿地了。”
“胡說!”重意歡見祁蓮昭一臉撒嬌地像個討要糖果的孩童,她噗嗤一聲笑了,“你放心,我定會等你回來的。”
她二人攜手相伴回去重府,卻都沒有注意到身後六皇子云淵澤一直看着重意歡的背影,落寞地等着重意歡能夠回頭看他一眼。
到了道別之時,
“老身代表着重家所有人祝祁世子旗開得勝!”老夫人一杯薄酒代表了衆人的意思,她笑着爲祁蓮昭踐行,只不過眼中還是有些擔憂的。
祁蓮昭也不推辭,一飲而盡,隨後將酒杯狠狠摔碎:“老夫人放心,蓮昭一定會平安歸來,凱旋之日,就是蓮昭與歡兒成婚之時。”
縱使重意歡和祁蓮昭再捨不得,兩人還是到了離別的時間,重意歡看着馬背上的祁蓮昭,他已經換了一身銀色鎧甲,英明神武,通身一股肅殺之氣,與平日裡在重意歡面前的幼稚男子完全不同,眉宇間皆是自信,彷彿整個人就是天生爲戰爭而生的,他只要坐在那裡就能給人一種安心感吧。
“歡兒,等我回來。”祁蓮昭一拉繮繩,飲風嘶鳴一聲,隨後轉個彎飛奔出去,衆人只看見他的背影越來越小,最後慢慢消失,重意歡還夠着脖子看着,戀戀不捨。
寒風漫起,肅殺不僅僅是邊關,還有整個京城。
下午,重老夫人就親自將百擔珍寶還給雲淵澤,雲淵澤看着精緻珠寶,款式皆是來自宮中,他也不表露出來。
“承六皇子錯愛,只不過歡兒那丫頭野性難馴,一心念着祁世子,說來也是羞愧,是我重府管教不嚴,定不會讓歡兒再入了您的眼。”老夫人一番話冠冕堂皇,將重意歡貶低捧高雲淵澤。
雲淵澤搖頭,將跪在地上施禮的重老夫人扶起:“也罷,是我強人所難了!”祝福重意歡的話即將說出口,便有人捷足先登開了口。
“笑話,我皇家的兒子想得到一個人是如此之難?”雲御風倨傲囂張,他看着老夫人寒意畢現,“回去告訴重意歡,如果六皇子執意要娶她,還要她好好審計奪量一番。”
雲御風直接威脅,讓重老夫人爲了難:“聖上旨意,將歡兒交給祁世子,一女不能二夫,請皇上收回成命。”
雲御風說一不二,他意味深長地盯着老夫人道:“若是要朕收回成命,那朕就收回祁蓮昭和重意歡的婚約的,賜婚六皇子云雲澤,三日後成婚!”
雲御風打的主意很好,趁着祁蓮昭與驍勇族戰爭之時,將重意歡嫁給雲淵澤,他也可以儘快退位,別看他中氣十足地忽悠老夫人,實則已經是外強中乾,?所以才急着將重意歡嫁給雲淵澤,不惜撕破君臣臉面。
“皇上……”老夫人萬萬沒有想到雲御風翻臉比翻書還快,作爲皇上的他居然輕而易舉地推翻自己之前的言論,一時之間也是忿忿不平,“爲君者,怎可以用權力爲所欲爲?”
雲御風哪裡想到老夫人會還嘴,他手指指着老夫人的額頭,從手指顫抖的程度看出來他其實已經瀕臨爆發,“竟然敢頂嘴,來人,將她打入天牢!”只一瞬間,雲御風就想到了威脅重意歡的法子。
“父皇,不可……”雲淵澤答應了祁蓮昭保護好重意歡,自然是將重意歡的家人也保護好,他雖然因爲雲御風的指婚心中雀躍,想着重意歡心中的那個人不是自己,喉嚨涌出一絲苦意,“不是我的得到了也不會屬於我。”
雲御風對自己這個兒子還是很滿意的,只不過有一點就是他有着想成爲皇上的心,卻不夠狠:“朕都是爲了你,只要你與重意歡成婚,朕會立刻將皇位傳給你,以後有重意歡輔佐你,朕也就放心了。”說完咳嗽兩聲,顯出蒼老之態。
雲淵澤陷入兩難,登入高位就能得打他想要的,可是他兩世想得到的都只是乳孃和重意歡,這一世遲了一步,沒有遇到重意歡,但是他已經有乳孃了,這一生在重意歡看不到的地方看着她就足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