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你餓不餓?”齊皓誠目光灼灼地看着靳晚秋問。
靳晚秋臉色微紅,搖搖頭說:“不餓。”
“可是我好餓。”齊皓誠摩挲着靳晚秋的手,含情脈脈地說。
齊皓誠的目光太過灼熱,靳晚秋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燙,微微垂眸說:“你餓的話,就讓下人送點吃的過來。”
齊皓誠搖搖頭,目光依舊黏在靳晚秋臉上:“我不想吃他們做的飯菜。”
靳晚秋有些羞澀地說:“你想吃什麼?我可以給你做。”
齊皓誠伸手撫上了靳晚秋纖細的腰肢,輕吻着靳晚秋的側臉,眼眸幽深,聲音有些低沉地說:“晚秋,我想吃了你。”
靳晚秋被齊皓誠推倒在牀上欺身而上的時候,還愣愣地在想,剛剛她真的打算去給齊皓誠做點吃的……
紅燭帳暖,**苦短。
第二日靳晚秋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她感覺腰肢痠疼得厲害,剛睜開眼的時候還有些迷糊,看着頭頂喜慶的紅帳子,過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昨日又嫁人了,身體的不適在提醒她昨夜發生了什麼……
“晚秋……”靳晚秋微微動了動,一隻胳膊攬着她,一條腿還壓着她的齊皓誠睫毛微顫,卻沒有睜眼,彷彿囈語一般叫着靳晚秋的名字,腦袋湊過來,在靳晚秋身上蹭啊蹭……
靳晚秋一把推開齊皓誠坐了起來,然後馬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裸露的身子,看到自己身上明顯的歡愛痕跡,她有些羞惱地看着齊皓誠說:“今晚你自己睡!”
昨夜洞房花燭,靳晚秋看到齊皓誠褪下衣服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想着齊皓誠的身體應該還沒有完全恢復,就對齊皓誠說他們可以過些日子再圓房。
但後來的事情發展完全不由靳晚秋來掌控,齊皓誠本就是個毛頭小子,初嘗情事很快就食髓知味,根本不知饜足,不管靳晚秋怎麼說,就是不行,還口口聲聲說他要證明自己是真男人。
好吧,靳晚秋本來就沒有懷疑過,如今更是親身體會過了。想起昨晚到後來她在齊皓誠身下連聲求饒,齊皓誠還是不肯放過她的畫面,靳晚秋只覺得又羞又氣。而最後齊皓誠說要抱着她去沐浴,結果沐浴的時候又獸性大發,搞得靳晚秋最後差點暈過去。
本來還在裝睡的齊皓誠一聽靳晚秋說讓他今晚自己睡,瞬間就清醒了,坐起來看着靳晚秋不認同地說:“晚秋,我都是你的人了,你怎麼能讓我剛剛新婚就獨守空房呢?”
靳晚秋簡直要被齊皓誠的無賴言論給氣笑了,看着齊皓誠沒好氣地說:“我今晚要跟安安一起睡。”
“那不行!靳晚秋你要再這樣,我就跟母妃說你欺負我!”齊皓誠的話簡直不能更無賴。他表示他年輕力壯身體好得很,終於娶了媳婦兒還不能好好快活快活,這還有天理嗎?有人性嗎?
“你……”靳晚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下一刻神色一僵,糟了,新婚第一天要給長輩敬茶的,她竟然起晚了!
看到靳晚秋突然不再理會他,開始匆匆忙忙地穿衣服,齊皓誠脣角微勾,就坐在牀上看着,笑容燦爛地對靳晚秋說:“晚秋,你必須答應我今晚還有以後都跟我一起睡,而且不帶安安,不然我今天就不下牀了!”
靳晚秋看着抱着被子坐在牀上不打算動彈的齊皓誠,突然感覺有些頭疼。她要去敬茶也必須跟着齊皓誠一起去,齊皓誠不下來,她今天還能出門嗎?
“皓誠,別鬧了。”靳晚秋神色有些無奈地看着齊皓誠說。
“那你答應我啊。”齊皓誠看着靳晚秋笑得一臉欠揍。
靳晚秋無奈扶額:“好,我答應你。”
齊皓誠瞬間就開心了,一邊穿衣服一邊對靳晚秋說:“晚秋你不用緊張,我們去得越晚,父王和母妃纔會越開心。”
靳晚秋知道齊皓誠是什麼意思,但她還是很想抽齊皓誠,這個男人太鬧心了,這可是她嫁到安平王府的第一天,遲到了多丟臉啊!
等磨磨蹭蹭的齊皓誠在靳晚秋的催促並且幫忙之下收拾好出門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見到他們的下人都恭敬地管靳晚秋叫世子妃,靳晚秋也落落大方地面對所有人。只是她數次想要把齊皓誠黏在她腰間的手打開,卻始終無法成功。在旁人不注意的時候,靳晚秋狠狠地踩了齊皓誠一腳,還瞪了齊皓誠一眼,然而齊皓誠的手鬆開一下之後又纏了上來,還笑意滿滿地在靳晚秋耳邊小聲說:“晚秋,昨晚你受累了,我扶着你走啊,別摔了。”
聽到齊皓誠的話,靳晚秋平生第一次突然有了一種想要打架的衝動。
安平王和安平王妃昨夜是帶着宋安翊一起睡的,安平王妃還讓人把宋家送過來的宋安翊的所有東西都安置在了她的院子裡,一副以後要宋安翊跟他們一起住的打算。
這會兒他們夫妻倆已經在正廳坐了半個多時辰了,倒是一點兒都沒有不耐煩,也沒讓人去催齊皓誠和靳晚秋,而是帶着宋安翊玩得很開心。
終於看到齊皓誠攬着靳晚秋出現,安平王妃給了安平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來咱們誠誠昨晚表現不錯呦!
安平王輕咳了一聲,讓安平王妃收斂一點,別嚇着他們新進門的兒媳婦了。
“爹爹!孃親!”宋安翊本來在安平王懷裡玩兒,看到齊皓誠和靳晚秋過來,就開口甜甜地叫道。
下一刻,齊皓誠很想暈死過去,因爲宋安翊看着他神色認真地問了一句:“爹爹,你昨天還沒回答安安,你行不行呀?”
“噗!”安平王妃口中的茶一下子噴了出去,安平王強忍着纔沒讓自己失態,不過抽搐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波動的心情。
靳晚秋直接被鬧了一個大紅臉,而齊皓誠裝模作樣地輕咳了兩聲之後,看着宋安翊笑容燦爛地說:“行!爹爹什麼都行!”
“爹爹真厲害!”宋安翊笑眯眯地說,小臉上滿是真誠和崇拜。靳晚秋好想捂住自家兒子的小嘴……
“咳咳!”安平王輕咳了兩聲,看着齊皓誠和靳晚秋說,“時辰不早了,趕緊敬茶吧。”
地上擺着厚厚的蒲團,靳晚秋跟着齊皓誠一起敬了茶,改口叫了父王和母妃,接過安平王夫婦爲她精心準備的禮物,正式成爲了安平王世子妃。
安平王並沒有兄弟姐妹,齊皓誠也沒有,所以安平王府人口簡單得很。敬完茶之後,安平王在安平王妃的示意下拉着自家兒子走了,說要談點事情,還把宋安翊也給帶走了,而安平王妃一臉笑意地拉着靳晚秋聊了起來。
“晚秋啊,昨晚累着了吧?”安平王妃一開口,就讓靳晚秋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安平王妃一擺手,一個小丫頭端着一盅湯就進來了,直接放在了靳晚秋面前。
“晚秋,這是母妃專門讓人給你準備的,女人家補身子最好了。”安平王妃看着靳晚秋笑着說。
“母妃,我沒事,不用……”靳晚秋真心感覺好尷尬。
“怎麼會沒事?你看你累的,肯定是昨夜沒睡好。”安平王妃親自拿了勺子放在靳晚秋手中催促道,“快把湯趁熱喝了,咱們等會兒再聊。”
靳晚秋在安平王妃的注視之下默默地喝了大半盅補湯,放下勺子的時候安平王妃還遞了一杯溫度剛剛好的花茶過來:“喝點茶。”
靳晚秋喝了兩口放下茶杯,她的手就被安平王妃給握住了,安平王妃看着有些拘謹的靳晚秋微微一笑說:“晚秋啊,現在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千萬別見外。誠誠平時在家裡都隨性慣了,沒大沒小的。”
靳晚秋本來還以爲安平王妃是讓她管管齊皓誠,誰知安平王妃接着說:“你跟誠誠一樣就行,隨意點兒啊!那些規矩禮數啊,母妃知道你都懂,出門再用,在家裡可別拘着自己。”
“府裡的事情你想管的,就都能管。不想管的呢,就不用理會。就咱們一家幾口人,沒什麼需要操心的事情,千萬別累着了。”
“你跟誠誠都還小呢,沒事多出去轉轉,到處玩玩兒,我們都很樂意帶着安安。”
“不過你也別由着誠誠的性子來,他是年輕氣盛不知道節制,你勸他不聽的話就把他踹下牀去讓他睡地板!”
“誠誠可是說了,要生十個八個孩子給我們玩兒的,你也別有太大壓力,不用那麼多,大概……四五個就行了,到時候家裡也熱鬧,安安也有人一起玩了嘛!”
靳晚秋終於被安平王妃放開,在走回她跟齊皓誠住的皓月軒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這跟靳晚秋想象中的新婚生活並不一樣,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讓靳晚秋都有些不知所措。靳晚秋生母早逝,靳夫人一向看她不順眼,嫁進宋國公府的時候上面也沒有婆婆,但在安平王妃這裡,靳晚秋第一次感覺到了像是母親一般的疼愛。
“晚秋!”
齊皓誠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靳晚秋擡頭去看,就看到齊皓誠腳步輕快地進了院子,肩膀上還扛着樂得咯咯直笑的宋安翊。
“母妃跟你說什麼了?”齊皓誠坐下之後,把宋安翊抱在懷中,看着靳晚秋問。
“說你準備讓我生十個八個孩子。”靳晚秋看着齊皓誠神色淡淡地說。
“咳咳!”齊皓誠嘿嘿一笑,“那只是跟母妃開個玩笑,你想生幾個咱們就生幾個。”
靳晚秋沒有說話,就看着齊皓誠和宋安翊父子倆玩得不亦樂乎。事實上,宋安翊對齊皓誠的喜愛遠超靳晚秋的想象,而宋安翊第一次開口叫爹爹,叫的就是齊皓誠。
“爹爹,我可以去找小夜哥哥一起玩嗎?”宋安翊抱着齊皓誠的脖子笑眯眯地問。
“當然可以。”齊皓誠笑着點頭。心中在想宋安翊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現在晚上一鬨就睡。爲了防止靳晚秋今晚非要帶着宋安翊一起睡,不如把宋安翊送去魏琰那裡玩兩天好了。
靳晚秋當然不可能知道齊皓誠在打什麼主意,齊皓誠說讓靳晚秋好好休息一下,就抱着宋安翊出府去找魏琰和離夜去了。
靳晚秋感覺有些疲憊,又躺下休息了一會兒,再起身的時候齊皓誠還沒回來,而她突然有一種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感覺。以前在宋家的時候,這種感覺幾乎沒有,因爲宋家很多事情都需要她來操心,而宋安翊也需要她時時看顧着。
如今宋安翊身體大好了,有了更多的人疼愛他,帶着他一起玩兒。而靳晚秋也徹底離開了宋家,嫁進安平王府之後,真的沒什麼事情需要她操心的。
又過了一會兒,齊皓誠回來了,還順路從天香樓帶了幾個菜,都是靳晚秋愛吃的。兩人甜甜蜜蜜地坐在一起吃了飯,齊皓誠笑着跟靳晚秋說等天氣真正暖和了,他們一起騎馬出去遊玩,誰也不帶,就他們兩個人,想去哪裡去哪裡。
靳晚秋看着齊皓誠微微一笑,在齊皓誠毫無防備的時候對着他說了一句:“皓誠,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也喜歡你很久很久了。”
齊皓誠眼中閃過一絲狂喜,握住靳晚秋的手目光灼灼地問:“那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了嗎?不帶安安。”
靳晚秋神色一惱,伸手就擰住了齊皓誠的耳朵:“不行!”她在對齊皓誠表白,齊皓誠腦子裡竟然還在想那事兒,真是氣死她了!
齊皓誠一伸手,就把靳晚秋擁入了懷中,輕撫了一下她長長的頭髮,語帶笑意地說:“晚秋,能娶到你,我真的很歡喜。”
靳晚秋臉色微紅:“反正你今晚不能再碰我。”
齊皓誠眼眸微閃,今晚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唄。
二月初八,天氣晴好。
春天的千葉城,萬物復甦,翠柳如煙,百花齊放。一大早齊皓誠就帶着靳晚秋和宋安翊一起出門了,因爲今天是靳晚秋回門的日子。
在齊皓誠的堅持之下,一家三口沒有坐馬車,而是都騎了馬。齊皓誠和靳晚秋各乘一騎,宋安翊乖巧地坐在齊皓誠身前,笑眯眯地看着路過的人。
這天在街上親眼看到齊皓誠和靳晚秋並肩打馬經過的人,不少都是第一次見到靳晚秋騎馬出現在外面。而他們以前都忘記了,事實上靳晚秋是個正牌的將門女。如今齊皓誠和靳晚秋郎情妾意地同進同出,讓那些都在揣測靳晚秋嫁進安平王府之後的生活會怎麼樣的人都得到了答案。
靳晚秋是從宋國公府出嫁的,因爲她出嫁之前是宋家的大少夫人。但是這次回門,他們並沒有回宋國公府,而是去了靳家。無論怎麼說,靳晚秋姓靳,她的孃家是靳將軍府。
齊皓誠一見到靳放,就恭恭敬敬地行了個大禮,叫了一聲“岳父”。
靳放看靳晚秋臉色很不錯,就接了齊皓誠敬的茶,算是正式認了這個女婿。
而齊皓誠這個心機boy,給靳家每個人都精心準備了價值不菲的禮物,哥哥嫂嫂弟弟妹妹們叫得那叫一個熱情響亮,生怕別人忘了他現在是靳家女婿了。甚至就連姚芊芊肚子裡還沒出生的孩子,齊皓誠都給準備了禮物,靳揚表示有些無語。
“五妹,以後有空去王府玩兒啊。”齊皓誠看着靳辰笑意滿滿地說。
“看心情。”靳辰涼涼地看了齊皓誠一眼。這貨不過就是娶個媳婦兒,一副嘚瑟得要上天的樣子,真是夠出息。
齊皓誠和靳晚秋帶着宋安翊在靳家吃了一頓熱熱鬧鬧的飯就告辭了,齊皓誠還拍着胸脯說以後一定會對靳晚秋好,讓兄弟姐妹們沒事都去王府玩兒。
靳辰回到星辰閣的時候,發現墨青沒在。她也沒多想,以爲墨青又去找魏琰了。
等靳辰坐下看了一會兒書之後,有人來了,不過不是墨青,而是一向神出鬼沒的南宮離。
“丫頭,爲師讓你照顧小夜,你把他扔給別人,有你這樣的嗎?”南宮離一來,對着靳辰就是一頓訓斥。
靳辰涼涼地看了南宮離一眼:“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爺爺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南宮離想必很清楚離夜在千葉城裡過着什麼樣的生活,生氣是假,就是故意找茬。
被靳辰直接懟回去的南宮離嘴角抽了抽,看着靳辰沒好氣地說:“算了算了!爲師今天找你有正事!”
“說。”靳辰言簡意賅。
“爲師跟你提過師門的事,現在掌門師兄要見你,你隨爲師走一趟吧!”南宮離看着靳辰說。
師門?靳辰眉梢微挑。她見過南宮離口中的掌門師兄,不過南宮離說跟她提過師門的事情卻是屁話,她到現在爲止,對所謂的師門都一無所知。
“去哪裡?”靳辰問南宮離。
“不遠不遠!快走快走!如果去晚了,好東西都被別人給搶走了!”南宮離催促靳辰。
靳辰神色莫名,什麼鬼?難道是掌門要召見弟子們發寶貝?還有這等好事?
墨青還沒回來,靳辰也沒管他,在南宮離的連聲催促之下,易容成南宮柔的樣子,也沒有戴面具,直接跟着南宮離一起離開了靳將軍府。
望月山山頂。
已經是傍晚時分,晚霞在山頂鋪灑下一層金紅的光芒,春日的山風已經不再冷寒,帶上了一絲暖意,還夾雜着青草的氣息和鮮花的芬芳。
三個老頭此時都盤膝坐在山頂,其中一位白衣白髮的老者坐在山頂的那塊大石上,微微閉着眼睛。
“大哥,你這麼着急找我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一個精瘦的小老頭看着大石上面的那個白衣老者問道。
“大哥找我們,自然是有正事。”另外一位穿着華麗,面龐圓潤的老者也開口了,神色淡淡地看着精瘦老者說。
“屁話!老子當然知道有正事!這不是正在問大哥嗎?”精瘦老者似乎很容易炸毛。
“老夫是想見見你們的徒弟,從中挑選一人,把天玄心法傳下去。”
白衣老者話落,另外兩個老頭眼睛都是一亮。精瘦老者有些急切地問:“大哥,難道你沒把天玄心法傳給你的徒弟?”
“老二,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大哥都已經說了。”華衣老者看着精瘦老者說。
“老三,你不接老子的話能死是不是?”精瘦老者擡手,隔空朝着華衣老者打了一掌。
華衣老者輕鬆躲開,他身後那棵在望月山頂經受了幾十年風吹雨打依然堅挺的大樹轟然倒下。
“老二,你想打架的話,我奉陪。”華衣老者慢條斯理地抽出了自己的劍。他的劍不是凡品,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劍鞘上面鑲嵌着各色寶石,看起來十分花哨,倒是很配他這身打扮。
“老三你就別自找沒趣了!”精瘦老者看着華衣老者冷笑了一聲,“你要是能打得過老子,你就是老二了!你看看你,一大把年紀了,整天打扮得跟個花蝴蝶一樣,真是不害臊!”
華衣老者輕飄飄地看了精瘦老者一眼:“老二,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懂得享受生活,一輩子都活得像個苦行僧一樣,還好意思說我?”
聽着精瘦老者和華衣老者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盤膝坐在大石上面的白衣老者睜開眼睛,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說:“都住口。”
精瘦老者和華衣老者互不相讓地瞪着彼此,倒是都沒再開口。
“再過一刻鐘,如果你們的徒弟不出現,就自動取消繼承天玄心法的資格。”白衣老者微微擡頭,看了一下天邊已經沉下去的夕陽。
“大哥放心,我的徒弟馬上就到。”精瘦老者十分肯定地說。
“我的徒弟也很快就到。”華衣老者不甘示弱。
“不過大哥的高徒來了嗎?”精瘦老者開口問道,“我們早就想見見是什麼樣的天才能夠入了大哥的眼?”
“你們今日會見到的。”白衣老者神色淡淡地說。
“老四呢?”華衣老者開口問。
“就是啊!老四怎麼還不出現?”精瘦老者大聲說,“不過就算他帶着徒弟來了,也沒有什麼意義。他自己都那麼弱,教出來的徒弟肯定也沒什麼出息。”
“老四收了個女娃做徒弟。”白衣老者開口,神色淡淡地說道。
“什麼?老四是不是傻了?”精瘦老者神色有些驚詫,“咱們師門,可從來沒有女娃娃!”
“老四真的是自暴自棄了啊!”華衣老者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咱們師門所有的功法都只有男子才能學,他竟然收了個女娃做徒弟。那他今日是不是不用來了?反正來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就是!”精瘦老者難得跟華衣老者達成了一致,“老四那個沒出息的,這些年還不知道落魄成什麼樣子,連個正經徒弟都沒有,肯定沒臉過來見咱們!”
精瘦老者話落,神色一喜:“我的徒兒到了!”
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出現在望月山山頂,他身着一身墨色的勁裝,面容堅毅,身形健碩,腰間還掛着一把長劍,風塵僕僕的樣子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的。
“參見師父。”年輕男子對着精瘦老者恭敬地行禮。
“哈哈!免禮!靖兒,快去拜見你的大師伯!”精瘦老者似乎對他的這個徒弟很得意。
年輕男子轉身對着坐在大石上面的白衣老者躬身一禮:“西門靖拜見大師伯。”
白衣老者睜眼看了看自稱西門靖的年輕人,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好。”
西門靖行禮過後,就站在了精瘦老者的身邊,精瘦老者不給他介紹,他也沒有去向華衣老者行禮。
華衣老者認真地打量了一下西門靖,看着精瘦老者說:“老二,你難道是看上這小子有一把力氣才收他爲徒的?”
精瘦老者氣哼哼地說:“老三,你說話別這麼酸溜溜的!你不如我,你的徒弟也不可能比我的徒兒好!”
華衣老者微微一笑說:“那可未必。”
沒多時,另外一個高大的年輕男子出現在望月山山頂,看着要比西門靖更年輕一些。他對着華衣老者行禮叫師父,然後又對着白衣老者行禮:“北堂洵參見大師伯。”
“好。”白衣老者看了一眼自稱北堂洵的年輕人,再次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一時半會兒沒有別人來,精瘦老者和華衣老者都分別對自己的徒弟小聲說了白衣老者要從他們中間挑選一位,傳授師門最厲害的絕學的事情。而且兩個老頭都十分肯定地對他們的徒弟說,一旦他們學到了天玄心法,以後就是真正的天下至強,無人能敵,讓他們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表現,把握好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大哥,老四還沒來,看來是自己放棄了。”精瘦老者看着白衣老者說,“大哥把你徒弟叫出來,讓他們開始比試吧!”
“不急,再等等。”白衣老者神色淡淡地說。
又過了一刻鐘之後,南宮離才帶着靳辰出現在望月山山頂。而精瘦老者看到南宮離就嗤笑了一聲:“老四,你還真收了一個女娃娃當徒弟啊?你能教她什麼?難道教她打架怎麼逃跑嗎?”
華衣老者也一臉真誠地看着南宮離說:“老四,你如果還有別的徒弟的話就帶過來,帶一個女娃娃過來算怎麼回事?”
“哼!”南宮離冷哼了一聲,“我就收個女娃當徒弟怎麼了?你們有意見都憋着!乖徒兒,告訴你那兩位師伯,你叫什麼名字?”
“老四,難道你以爲你給你徒弟取的名字能把我們嚇着不成?”精瘦老者哈哈大笑,看着南宮離的眼神相當不屑。
而被南宮離帶過來的靳辰其實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她知道南宮離有個師兄,是所謂師門的掌門,就是這會兒老神在在地坐在大石頭上那位,靳辰之前見過一次。但靳辰不知道南宮離竟然有不止一位師兄,準確來說是三位,如今都在這裡。一個老頭瘦得跟沒吃飽飯一樣,一個穿得跟個花蝴蝶一樣,身邊還各站着一個年輕男人。
不過瘦老頭和華衣老頭的徒弟靳辰表示沒見過,因爲這兩張臉對她來說都很陌生,只是爲啥感覺他們看着她的眼神都有些怪異呢?
靳辰知道南宮離是什麼意思,於是很給面子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南宮柔。”
精瘦老頭神色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靳辰:“你就是那個南宮柔?”
靳辰笑得眉眼彎彎,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如果師伯不是孤陋寡聞的話,肯定聽說過我的名字。沒過,我就是那個南宮柔。”
華衣老者的神色也十分怪異,看着靳辰問了一句:“小丫頭,你的武功不是跟你身旁那個老頭學的吧?”
南宮離還沒來得及說話,靳辰就脣角微勾說了一句:“我自學成才。”
“哈哈哈哈!”精瘦老者和華衣老者都哈哈大笑了起來,南宮離卻被靳辰這麼不給他面子的話給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不過靳辰表示她說的都是事實。她學的並不是南宮離的武功,而是南宮離給她找了一堆武功秘籍,讓她自學的。南宮離的作用除了給她提供武功秘籍之外,還有無數次地仗着武功高可着勁兒地虐她……
“老四,你這徒弟不是你教的啊?那你得意什麼?”精瘦老者看着南宮離笑得一臉不屑。
“幸虧老四沒教,不然這好好的苗子豈不是要被他教廢了?”華衣老者似笑非笑地看着南宮離和靳辰說。
“師父,你排行最末,是不是最弱的那個?”靳辰小聲問南宮離。南宮離在靳辰面前可是一向嘚瑟得很,但是在場的他的師兄們,可是一副看不起他的樣子。
南宮離擡手就朝着靳辰的後腦勺打了一下:“那是因爲爲師最年輕!”
靳辰默默地表示,老頭你非要自欺欺人的話,你開心就好了……
“正陽門每一代都只有四人。”坐在大石上的白衣老者開口看着在場的人說,“到了這一代,第一次出現了女子,倒也無妨。”話落目光轉向了南宮離,“老四,你應該很清楚,你收一個女子爲徒,她就不可能修煉本門的心法,包括天玄心法。”
南宮離愣了一下:“大哥難道沒有把天玄心法傳給你的徒弟?”
白衣老者神色淡淡地搖頭:“雖然我是正陽門掌門,但天玄心法的傳承,所有正陽門弟子都有機會。”
我沒有……靳辰心中默默吐槽。她以前還覺得有些奇怪,南宮離收了她當徒弟,卻不把他自己修煉的武功傳給她,而是給她找來一堆亂七八糟的武功秘籍讓她自己練。如今似乎有了答案,她的師門正陽門裡以前從未有過女弟子,因爲所有的功法都只有男人才能修煉。
不過正陽門這個門派,靳辰倒是從未聽說過。白衣老頭說正陽門每一代都只有四個人?怪不得名不見經傳呢。每一代只有四個,每個人只收一個徒弟,這樣代代傳承下去,門派卻不可能發展壯大,甚至都沒有人知道,也是神奇得很。
“老夫並不知道你們徒弟的資質如何。”白衣老者的目光是看着精瘦老者和華衣老者說的,“如今老四的徒兒沒有資格傳承天玄心法,但她是正陽門第一位女弟子,如今也已經按照老夫的要求,登上了天下高手排行榜第四位,實力毋庸置疑。所以這次就由這個女娃來決定,誰能夠成爲天玄心法的傳承者吧!”
“什麼?大哥!這怎麼行?”精瘦老頭神色立刻就變了,“憑什麼讓一個女娃娃來決定這樣重大的事情?”
華衣老者也絲毫都不掩飾他的不滿:“那丫頭是登上天下高手排行榜了,但那是因爲我的徒兒根本沒有去爭過,不然肯定是前三!大哥,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可不能當做兒戲啊!”
白衣老者神色淡淡地說:“規矩老夫已經說了,你們可以選擇放棄。”
白衣老者話落,精瘦老頭和華衣老頭都紛紛閉嘴了,看着南宮離的目光是**裸的不善,看着靳辰的目光就複雜多了。
“大哥,這規則也不是要我們的徒弟跟這丫頭比試,難道是她說誰就是誰嗎?”精瘦老者看着白衣老者問。
白衣老者微微點頭:“沒錯,她說是誰就是誰。”
靳辰神色莫名地問了一句:“大師伯,爲啥呢?”
白衣老者神色淡淡地看了靳辰一眼:“沒有爲什麼,這是你作爲本門第一位女弟子的特權。”
靳辰無語望天,這特權她能不能不要?一聽天玄心法就知道超級厲害,可是她不能學,還得從三個男人裡面選一個去學,她這是圖啥呢?
“丫頭,別拒絕。”南宮離小聲對靳辰說,“你不知道,本門寶物多得很,可不是隻有男子能學的功法。這些寶物都歸掌門一個人掌管,你選的就是下一任掌門,到時候,你可不就想要什麼有什麼了?”
靳辰眼眸微亮。這個可以有,寶物什麼的,她最喜歡了。
“好了,明日辰時老夫再來,屆時告訴老夫你的選擇。”白衣老者話落,很快消失了人影。
精瘦老頭拉着自己的徒弟壓低聲音說:“小子,你不是一直想變得更強嗎?這就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抓住了,不僅能夠變成真正的至強高手,而且還坐擁無以計數的財富!現在就去討那個黃毛丫頭歡心,不管用什麼方法,就算是出賣色相,也一定要讓她選你!”
西門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靳辰,眼眸微閃,微微點頭說:“師父放心,徒兒跟那個南宮柔是舊識,我會想辦法讓她選我的。”
“好!”精瘦老頭神色一喜,“師父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話落就很快離開了。
而華衣老者拉着自己的徒弟到了一邊,語重心長地對他說:“徒兒啊,這次的機會可千萬不能錯過,錯過你會後悔一輩子的!”
“師父言重了吧?”北堂洵倒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
華衣老者瞪了他一眼:“你懂什麼?看看你師父我,當年就是因爲沒能得到天玄心法的傳承,如今上面壓着兩個老混蛋,一輩子都擡不起頭來!爲師知道你沒啥野心,但是好東西有機會得到爲什麼不要?等你練了天玄心法,就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到你了!”
北堂洵眼眸微亮:“聽着似乎還不錯啊!”
“別吊兒郎當的!”華衣老者又瞪了北堂洵一眼,“看到了沒有?那邊那個小丫頭,年紀那麼小,一看就傻乎乎的沒見過什麼男人!你趕緊去!不管是勾引還是哄騙,一定要讓她明天選擇的那個人是你!反正你們的名字都是假的,什麼都不用在意!”
北堂洵神色有些玩味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靳辰,對華衣老者胸有成竹地說:“師父放心,徒兒跟那丫頭是老相識了,這次絕對沒問題!”
華衣老者神色一喜:“好!這次你可一定要爭點氣,讓師父揚眉吐氣一番!”
華衣老者還四處看了看,有些奇怪地說:“老大的徒弟怎麼還沒來?”話落又自言自語道,“不管了,不來更好。”
華衣老者也很快就走了,在場的老頭就剩下南宮離一個。南宮離打量了一下西門靖,又打量了一下北堂洵,然後對靳辰賊兮兮地說:“丫頭啊,那倆小子的混蛋師父老是欺負爲師,你不用着急選,記得替爲師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南宮離話落也跑了,就剩下靳辰和兩個年輕的男人站在望月山的山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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