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嘉銘混跡官場這麼久,又怎麼會怕安陵侯,轉頭看向一旁的沈婉瑜:“沈大小姐難道也跟侯爺一樣不肯退親?”
沈婉瑜冷笑,他這擺明了是威逼呢,婉瑜還記得前世她聽到退親的事,也跟安陵侯一樣無比震驚,甚至還低聲下氣地跪在戴嘉銘面前,哭着求他不要解除婚約,可最後呢?婚約是保住了,但新娘子卻換了個人。
婉瑜甚至懷疑,戴嘉銘是不是故意來侯府演這麼一齣戲,好讓父親措手不及,然後輕而易舉地答應他的條件,讓沈婉琪代替她嫁入了辰王府,甚至不惜親手將她推入了火坑!
不過無論是與不是,她都不想再成爲戴嘉銘和父親的棋子了!她的命運,只能掌握在自己手裡!
她輕輕一笑道:“既然王爺對婉瑜無意,婉瑜自然也沒必要死抓着王爺不放。”
沈婉瑜此話一出,安陵侯整個人重重一震,長女這話是什麼意思,居然是同意退了辰王這門親事?
沒經過他的同意,她哪裡來這個膽子擅作主張!
安陵侯心底徒然升起一股怒意來,一個健步衝過去就給了沈婉瑜一巴掌,“逆女,你胡說八道什麼!還不快向辰王殿下賠禮!”
婉瑜頭上的傷本就沒好,再被安陵侯這使了狠勁的一巴掌扇過來,整個人猛地跌坐在地上,臉上火辣辣地疼,婉瑜捂着臉,神情木然地看着眼前怒氣難擋的安陵侯,內心涌起一抹可悲來。
原來她從小到大敬重的父親,至始至終只把她當做一枚鞏固自己權勢的棋子罷了……
前世她會慘死在沈婉琪手中,很大程度是她這個父親推波助瀾的結果!
“賠禮?”婉瑜冷笑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退親是辰王殿下親口提出來的,我爲何要向他賠禮?”
她定定地望着安陵侯,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冰冷,“還是說父親要爲了一己私慾,斷送了女兒的終身,硬要逼我嫁入辰王府?”
“你---你!”安陵侯被她這番話氣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手指顫抖地指着她,怒道:“你這孽障,現在是連父親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婉瑜垂眸不答,安陵侯勃然大怒,朝一旁怒喝道:“來人,給我拿家法來!”
“侯爺何必爲了這麼件小事傷了一家人的和氣。”直到安陵侯喊着要請家法了,一直在看戲的戴嘉銘才作勢上前勸阻,他看了沈婉瑜一眼,笑着道:“就算當不成親家,但情意總歸是有的。以後侯爺若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本王還照樣會竭力相幫。也沒必要爲了本王遷怒沈大小姐。”
好一番深明大義的言論,若婉瑜還是當年的小姑娘,肯定會以爲他是在爲她攬下所有的過錯了!
但現在的婉瑜卻知道,他這麼說,無非就是不想與安陵侯府得失罷了。
想魚與熊掌兼得,他就做他的春秋大夢吧!
“王爺這話可就說錯了。”婉瑜面容沉靜地望着戴嘉銘,嘴角浮起一抹譏誚,“退親是王爺親口提出來的,父親就算有氣,也應該是氣王爺,而不是氣婉瑜。他打婉瑜,是因爲怒婉瑜不爭,沒反抗一番就答應了您的請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