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佘月忍不住道:“娘,佘媛也太欺負人了吧,您都要被送走了,她還弄這麼兩個丫鬟跟着,分明就是故意羞辱您。”
秦玉長處了一口氣,臉色陰沉沉的:“她就是再變本加厲又如何?還不是隻能忍着?她敢在你爹面前那般咄咄逼人,不就是仗着有個厲害的舅舅嗎?”
“所以月兒,陳棟高中回來的時候,便是我們翻身的時候,狀元郎那不是誰都得供着的?就憑他馮庸一個商人,就是再有錢也比不過狀元郎的。”
佘月點了點頭:“娘,女兒明白了,等棟哥哥回來,我一定要讓佘媛好看!”
她們兩人根本沒有考慮過陳棟會不會考不上,彷彿陳棟已經將狀元郎收入囊中了一樣。
……
縣太爺的妻子去尼姑庵吃齋唸佛了,這事很快整個縣城都知道了,陳家自然也聽到了消息。
陳樑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不過是一個婦道人家,送走了也就送走了,左右不會對他陳家有什麼影響。尤莉心裡卻是在犯嘀咕,怎麼佘媛回去了幾天,秦玉就被送走了?她手段這麼厲害,竟然把繼母逼成那個樣子了?
知道消息的人各有各的心思,不過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消息,說是秦玉當初害死了當家主母才被扶爲繼室的,如今事情敗露,去世的夫人孃家人過來討公道了,直接就把秦玉給送走了。
佘媛二人回了屋,也不去管外邊的那些消息,兩人今日都沒有再出門,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
佘月是下午回來的,一回來就被尤莉叫過去了。
尤莉聽見外邊那些傳言的時候,心裡就在想那先夫人的孃家人到底是誰,畢竟佘媛如今嫁到他們陳家,好歹也算得上是一門親戚。
這門親戚能把縣太爺夫人趕走,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你送你娘走了?”
佘月一聽這話,就開始抹眼淚:“可不是嘛,婆婆,佘媛真是欺人太甚,把我娘逼成那樣,一點也不顧多年的情分。”
尤莉對她這話可沒有評價。若是秦玉真的害死了佘媛的娘,人家想報仇也是應該的,認仇人做母親這種事,一般人也都做不到啊。
“你別哭,肚子裡還懷着孩子呢,我叫你過來只是要問一問,那先夫人孃家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你爹可是縣令,都拿他沒有法子嗎?”
佘月表情變了變:“婆婆,我們都被佘媛那個賤人騙了!那個孃家人,就是前些日子常來我們家的馮庸,他是佘媛的舅舅!”
這可是驚天大霹靂,尤莉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那個京城來的財神爺,是佘媛的舅舅?那陳家不是也要發達了嗎?
佘月還在說:“今天那個馮員外幫着佘媛將我們都羞辱了一通,京城來的人,實在是太不講理,婆婆,等棟哥哥高中回來以後,我們家也是有狀元郎的人了,還會怕他嗎?”
尤莉皺了皺眉:“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有一個有錢的親戚,又是在京城,如果關係好了,以後還可以幫襯陳棟,她可不願意和馮家結仇。
佘月也是個蠢笨的,以後肯定對棟兒的仕途沒有幫助。
想到這裡,她便不耐煩起來:“行了,你懷着孩子,不能太過勞累,趕緊回屋去休息吧。”
佘月離開了尤莉那裡,心裡是越想越氣,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忍耐的人,還是忍不住往佘媛的院子而去了。
到了才發現,院門緊閉,根本就是不見客的意思。
佘月對着外面的婢女道:“進去通傳一聲,說我來了。”
婢女進去通傳,院門便沒有關,佘月冷哼一聲,直接就進了院子,在院子裡大喊:“佘媛,你給我出來!”
婢女纔剛進去,還沒有來得及說,就聽見院子裡的聲音,她嚇了一跳:“大少夫人,是奴婢沒看好門,讓她進來了。”
佘媛擺了擺手:“無事,你出去吧。”
她和婢女一起出了門,院子裡佘月一臉的憤怒。
“佘媛,你太過分了,你這麼對我娘,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佘月是真蠢,除了氣焰囂張,又沒有相應的實力,在別人眼裡就是一個笑話。
此刻佘媛看她就像是看笑話一樣:“你是什麼身份,我是什麼身份?直呼長嫂的名字,這就是你的教養?在主人沒同意的時候,就闖進別人的院子,你娘就是這麼教你的?”
“我既然是你的長嫂,便不得不教教你規矩,免得你出去丟了我們陳家的臉面。”
她冷喝一聲:“滾出去!要見人就給我在門外好好求見!”
佘月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可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她從小到大沒這麼憋屈過,看佘媛還是那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眼珠一轉,突然捂住了肚子:“哎喲,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這一下把院子裡的下人都嚇了一跳,佘月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陳家上下可都重視的很,她肚子裡的孩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所有人恐怕都難逃責罰。
佘媛見她捂着肚子神色痛苦起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肚子疼還站在這裡幹嘛?我這裡又沒有大夫,趕緊回去吧。”
佘月捂着肚子,神色怨毒:“是你,若不是你這般氣我,我的肚子怎麼會疼!你就是要害我肚子裡的孩子!”
“你再在這裡多說一會兒,每桌孩子就沒了,這麼緊要的關頭還要逞口頭威風,看來這個孩子對你來說也不是多重要嘛。”
佘月捂着肚子離開了,陳家馬上就請了大夫去看,尤莉和陳樑都到了,看着大夫診脈,心中都很着急。
這孩子可是他們的孫子,可不能除了什麼差錯。
尤莉忍不住問:“大夫,這是怎麼了?”
大夫皺眉,分明沒什麼大問題,大戶人家的夫人就是矯情。
“這位夫人近日情緒太過激動,可能有點影響到孩子了,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平日裡還要注意保持心情平靜。”
他開了一副安神養胎的藥便離開了。
佘月在牀上掉眼淚:“婆婆,都是大嫂氣我,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