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馮家比起來,那一個武館又算得了什麼?這事若是讓佘媛知道了,她跟她那舅舅添油加醋再說幾句,咱們陳家就得完!現在是什麼時候?正是讓馮庸看到我們誠意的緊要關頭,你做了這種事,還說自己沒錯?”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再打佘媛鋪子的主意,你聽不明白是不是?”
陳樑越說越氣,見到尤莉這樣子便覺得心煩。
“我看你這些日子是想錢想瘋了,現在外面誰不說陳家?陳家的臉面都被你丟盡了!從今天起,你不能再踏出這房門半步,給我好好在屋裡反省!”
他說完這話,看也不看尤莉一眼,直接摔門而去。
尤莉被關禁閉了,陳家上下也都知道了今日發生的事情,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出一聲,就怕陳家兩個主子一個不順心就拿他們出氣。
陳樑在書房沒待多久,就有一封急信送到了陳家來。
他正是在氣頭上,看見急信更不耐煩,拆開一看,臉色卻忽然就變了。
他連忙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吩咐他:“快,臨祁那邊生意出問題了,立馬追上去,讓大少爺回來,跟我去臨祁!”
……
馬車出城不到半日的時間,突然有人騎着馬追來:“大少爺,大少夫人,還請停下。”
佘媛聽見聲音,讓車伕停了馬車,掀開轎簾往外看。一個青年男子,穿着陳府下人的衣裳。
這人好像是陳樑身邊的人,佘媛平日裡倒是和他沒什麼交集。
陳垣問:“何事?”
來人下了馬,走到馬車前:“大少爺,老爺有急事請您回去,說您現在不能去京城。”
馬車內夫妻二人都皺緊了眉,尤其是佘媛,只覺得是莫名其妙。明明早上陳樑也沒有反對陳垣同她一起離開的意思,怎麼出發了以後,反而叫人過來攔馬車?
陳垣當然不放心讓佘媛一個人去京城,當即道:“到底是何事這麼着急?我已經決定要去京城了。”
“大少爺,具體的小的倒也不太清楚,只是你們走後,府上突然來了急信,好像是臨祁那邊生意出了大問題,老爺一個人處理不過來,讓大少爺快些回去,同老爺一起去臨祁一趟。”
陳家如今情況本就不太樂觀,問題若是嚴重些,甚至能影響到陳家的存亡,這一點佘媛倒是知道一些的。
本來她舅舅就是知道這個,以此爲條件同陳樑談合作,沒想到這合作還沒開始,陳家先出了問題。
現在想要找馮庸短日之內肯定不行,也只有讓大兒子回去幫襯一把了。
佘媛雖然心裡不太高興,卻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
“那你快些回去吧,我自己去京城就是了。”
陳垣擰眉:“可你一個人,我實在是不放心。”
佘媛揚脣一笑:“我的功夫你還不知道嗎?沈將軍都叫我替他練兵的,一般人可奈何不了我。家裡生意出了問題,你這個做兒子的,不回去肯定不行。”
陳家畢竟養了陳垣這麼多年,陳垣也是個孝順的人,他今日就是不回去,恐怕以後心裡永遠都不會安定。還不如就讓他回去,講事情好好地處理了。
陳垣也知道是這麼個道理,他想了想,便道:“媛兒,那你等我,等我事情處理完以後,就來京城找你。”
“嗯,你快回去吧,別叫人等急了。”
陳垣下了馬車,騎上了馬,深深地看了佘媛一眼,揚起繮繩一揮,馬兒飛快地向來的方向而去。
佘媛也下了馬車,看着他騎馬遠去,塵土飛揚間,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直站到腿有些發麻了以後,才轉頭上了馬車:“師傅,走吧。”
“好嘞。”車伕應了一聲,馬車向着相反的方向前行。
佘媛一個人坐在馬車裡,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就覺得有些無聊了。
要是早知道陳垣要回去,她就該把玉香帶着,一路上好歹還能有個人說說話。
整日整日地做馬車,實在不是一種愉快的體驗,下午時候還不太晚的時候,佘媛就吩咐車伕:“前面若是有客棧的話,就停下吧,先在客棧歇息一晚上,明日一早再走。”
車伕應了一聲,沒有多久,就到了客棧。
佘媛要了房,要了幾個菜,在房裡自己用了飯,早早地就洗漱躺上了牀。
坐了一天馬車,她渾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樣,雖然很累了,卻怎麼也睡不着。
她腦子裡紛紛亂亂的,各種想法都冒了出來。
不知道陳垣到家了沒有?陳家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他們這次一別,什麼時候能夠再見?
她越想,就越覺得孤單,心裡越發地想念陳垣。
明明兩人才分開了不過半日而已……
第二日一大早,馬車便又上了路。
佘媛算過,去京城這一路,就是從早到晚馬車毫不停歇,也要走十天的路程,若是像她這樣走走停停,估計就要大半個月。
大半個月的路程,說快還真不快。前兩天,她還有心情看看外邊的景色,從第三天開始,就待在馬車裡睡起了大覺。
這一日,馬車要從一個林子經過。
車伕提前問佘媛:“少夫人,前面這片林子常常有山匪出沒,我們有這林子恐怕不大安全。”
佘媛雖然不怕什麼山匪,卻也不想惹麻煩,便問:“可還有其他的路?”
“還有一條,可是要繞很久。”
繞路這也不能忍啊!她真的已經快要散架了!
思來想去,佘媛道:“就走那林子吧,應該沒這麼倒黴就遇到了山匪吧。”
車伕心裡其實有些發怵,但是佘媛是僱主,他也不能違背僱主的意思便硬着頭皮往那林子去了。
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車伕趕車速度也慢了下來,生怕發出了什麼大聲音惹來了山匪。
馬車在林子裡走過,車輪碾過枯葉,發出簌簌的聲響。
佘媛也沒睡覺了,她自己心裡也警惕着,不敢放鬆絲毫。
古代的山匪,厲害一些的可是要害人性命的,她就是厲害,也沒那麼大的底氣和一羣人硬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