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清風吹進廳裡,撩起白澤額前的青絲,他正了正身子端坐在錦榻裡,久久沒有回答,仿似睡着了一般。 ///
洛凌沉聲道“這世有許多事不是我們能左右選擇的,在外人眼裡或許我們地位尊崇,不可一世,可是誰人知道,在其位謀其事,戴了世子這頂王冠,要承擔世子的責任。這王冠即使高高在的尊崇,又是層層束縛的枷鎖。有許多東西我們是無法選擇的,如想過的生活,如想娶的人,不過人生向來是這樣,在割捨才能走下去。於你於我,都是如此。白澤,你說是與不是?”
白澤自嘲的笑笑,“本王一出生便是站立在大荒之境頂端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生而具有,唾手可得。所以我向來沒有什麼執着的事情,倘若如此,我或許會和你走一樣的路。但是我很慶幸偏偏愛了一個特別的女人。此生,我定爲她而執着。若是真的要付出代價,那王冠不要也罷。”
洛凌輕嘆一聲,“我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對那位長公主如此執着,想來那一定是個獨一無二的妙人兒。我這輩子恐怕是無法去追求想要的東西,倘若你真的下次決心,尋到可以相伴一生的伴侶,我也不回再說什麼,只是長路漫漫,荊棘橫行,望你與她且行且珍惜。”
白澤收起慵懶的笑容,絕美的容顏露出少有的認真與執着之情,“定然不負洛凌兄所望。”
洛凌在心祈禱,希望白澤可以披荊斬棘,與心愛的姑娘在一起。只是這世之事世事難料,眼前的雲裳怕是一道難以跨過的鴻溝。
一襲白色的裙角在迴廊閃過,凌歌立在柱子的一角,眸光微閃,心百轉千回,她一向只是當白澤心血來潮,喜歡她也只不過是暫時的事情,方纔無意之聽到那番對話,或許白澤真的執着於喜歡騰凌歌,那個他在回憶裡心心念唸的年少相遇之人。
白澤,你喜歡的究竟是誰呢?是你回憶裡的人?還是騰凌歌?亦或是我,只是我,沒有任何名字的我?
清風拂過,吹亂了她的心緒,她輕輕的搖了搖頭,將那些雜念徹底拋卻。擡起細白的手指,扶了扶額前的碎髮,任你喜歡的是何人又與她有何干呢?她不屬於這片大陸,誰人也不是!如果要做,她要做這大荒之境獨一無二的人!不需要依附任何人,頑強的或在這片大陸!
凌歌望着陽光,迎着晚風露出璀璨如星辰的笑容,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凌歌,你要爲自己而活,成爲最好的人!
“母后,你怎麼會在這裡?”伴着超級驚喜的聲音,一團藍色的圓滾滾的物體由遠及近的飛快奔來。
凌歌無奈的撫了撫額頭,看來自己和這金糰子的緣分不淺,要不然怎麼每次來都要遇到這個腹黑調皮的小王爺。
離侖白皙的小臉溢出興奮之情,他揉了揉眼睛,睜着烏溜溜的黑眸子,一把抱住凌歌的大腿,開心的說道“母后,離侖還以爲是做夢呢,沒想到真的是母后!母后是不是想念離侖了,所以特地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