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萱衝着澹臺善昌與老夫人,就跪了下去,哭着道:“父親,祖母,這樣的日子,萱兒着實過不下去了啊!”
丁氏如今氣紅了眼,如何能忍得,讓她將先前的銀錢都吐出來,怎麼肯能,如今沒了兒子,自己若不從澹臺府弄出些銀子來,她的後半輩子怎麼過?
丁氏想通了,便直接坐到了地上,指着澹臺府的衆人道:“今個兒你們要是不給我一千兩的銀子,我就在你們府大門口撞死,詛咒你們闔府上下不得安寧!”
便是老夫人那般的好脾氣,也生受不住了,一個葉氏,鬧得雞飛狗跳還不夠,如今葉氏的女兒又開始來鬧騰,一個鄉野村婦,也要欺負到他們澹臺府身上!
老夫人看向澹臺善昌,指着他道:“你的好主意,這種人,還留在府裡做什麼!”
老夫人扭過身去,道:“我老了,當不得你們二房的家,若是今個兒的事情,你處理不好,不如你們二房整個搬出去,你們丟得起這個人,老婆子丟不起!”
姚媽媽攙扶着老夫人就往回走,澹臺善昌也被逼的很了,堂堂從四品官,竟然有人要在自己府邸門前撞死,逼着自己拿銀子,若是他應和了,豈不是要被京城裡的人看笑話!
澹臺善昌衝着身邊的小廝發火道:“王子瑜呢?去把王子瑜給我找來!”
丁氏傻在那裡,王子瑜?她的兒?不在棺材裡?那方纔是誰告訴她,門口有棺材的那個院子,就是自己兒的院子?沒死?放什麼棺材?
小廝還沒有跑出去,卻是澹臺二公子澹臺懷鳴站在那裡,衝着澹臺善昌行禮問道:“二叔父可是要尋五妹夫?”
“方纔聽聞三妹妹回了府裡,五妹夫說,三妹妹的文采好,想要三妹妹指點一下明日的科考,便拉着我去了三妹妹的碧凌院,可是那邊到底是內宅,三妹妹沒什麼話好說給我們二人的,便將我們打發了出來。”
“五妹夫臨走卻又說有事尋三妹妹,所以我便自己先過來了?要不要侄兒去尋了五妹夫?這會兒可能還在三妹妹的院子裡!”澹臺懷鳴說的一本正經,沒有半分謊言的樣子,只有他知道,他根本就是才從自己的書房過來,聽着這邊鬧得差不多了,方纔來插一腳!
澹臺善昌氣得狠了,指着澹臺懷鳴道:“你怎麼能留了他,去了你三妹妹的院子?男女七歲不同席,你難道不知道嗎?”
澹臺懷鳴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聳了聳肩膀道:“五妹夫說了,我們是一家人,不必拘這些禮,所以我也就隨他去了,反正三妹妹身邊有蔣嬤嬤,蔣嬤嬤最是重規矩。”
澹臺懷鳴一副壞笑的樣子,衝着黑了臉的澹臺善昌道:“我倒是很樂意瞧着五妹夫被灰頭土臉的打回來!”
澹臺萱這會兒已經完全顧不得什麼臉面不臉面的了,拉着澹臺善昌便道:“父親,這樣一個人渣,父親還要我與他一同過日子不成?難道父親這是要逼死我嗎?”
“你罵誰人渣?那是你的夫君!”丁氏如何能聽到澹臺萱罵自己的兒子,想到自己方纔的表現,若是讓王子瑜知道,少不得說她爲了錢財,連兒子都不要了,這會兒自是要好好的站在王子瑜這一邊,數落兒媳婦。
澹臺善昌眼睜睜瞧着丁氏直接抓了澹臺萱的頭髮不撒手,直揪得澹臺萱大聲呼痛,被身邊的婆子拉拽着,硬生生的拉下去好大一把頭髮!
朱姨娘在澹臺善昌身邊,一副嚇傻了的模樣,直拽着澹臺善昌的袖子不撒手,盯着澹臺善昌,聲音都帶了懼怕:“老爺,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
“夠了!和離!從此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將我們府裡五丫頭的嫁妝銀子盡數搬回來!”澹臺善昌一聲怒吼,道。
丁氏慌了神,她如何能有那麼多的銀子?那些銀子,她都已經花了啊!
卻說王子瑜這邊,還不知道,他的外書房裡發生了什麼,與澹臺靜一通追憶往昔,讓澹臺靜噁心不已,可只要想到這是最後一次了,澹臺靜就生生的忍了下去。
澹臺懷鳴身邊的丫鬟,在碧凌院門口晃了一眼,蔣嬤嬤與桂媽媽見到了,便扭身回了屋子,不過一轉眼的功夫,便見到五個僕婦,連帶着蔣嬤嬤與桂媽媽,一人手裡拿着一個大棍子,直直的衝着王子瑜便打了過去。
王子瑜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見到了這一幕,抱頭鼠竄,蔣嬤嬤與桂媽媽邊打邊大聲喝道:“今個兒也管不了什麼五姑爺不五姑爺的了,竟然敢私闖我們三小姐的院子,這種登徒子,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王子瑜想說,是澹臺靜吩咐人,喚了他來的,可是哪裡有人肯聽他解釋?
王子瑜這會兒也想明白了,這是澹臺靜故意爲之,自己怎麼沒有想到?即便是他跟人說,是三小姐命人叫他過來的,誰能信?自己方纔對澹臺靜做下了那樣的事情,澹臺靜是多麼的不在乎閨譽,能叫了他過來?
他這是着了道了!
王子瑜被結結實實的打了十幾棍子,才從碧凌院裡跑了出來,他還在想着,自己明日要如何解釋這滿臉的烏青,繼續去科考,就見到丁氏站在自己的院子裡,正笑嘻嘻的在一張紙上按着手印。
王子瑜狂奔幾步跑過去,雖然他不知道那紙上寫了什麼,但總覺得,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等到王子瑜看着上面大大的“和離書”三個字時,王子瑜只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天昏地暗了,這才一個時辰的功夫,自己被人打得鼻青臉腫不說,竟然還被和離了?
“娘,你怎麼能在這個上面按手印!”王子瑜震驚的盯着丁氏,丁氏卻喜滋滋的拉着王子瑜的手,直接在紙上按了下去,王子瑜震驚的看着自己的大拇指,就在丁氏方纔拉着自己的手時,順勢在上面抹上了印泥……
丁氏不管王子瑜的神色,笑眯眯的將那和離書遞給澹臺善昌道:“澹臺二老爺,和離書已經按好手印了,就按照咱們先前說好的,不再追究五小姐嫁妝銀子的事情,另外給了我一千兩的銀票,咱們兩家人,便沒有任何干繫了!”
王子瑜傻了眼,直直的盯着丁氏,澹臺萱的嫁妝銀子,自己已經盡數還清了,至於另外的一千兩銀票……
果然接下來,不出王子瑜所料,澹臺善昌豈是吃虧的人,想要他出一千兩銀票,那是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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