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納蘭羽的事情,澹臺靜耽擱了幾日的功夫,直到過了五日,她的小日子完全乾淨了,肚子不再疼了,她纔敢約了二小姐澹臺莉,一同去武博候府玩耍。
二小姐澹臺莉原本是不想應的,可卻禁不住桂媽媽的話。
桂媽媽是跟在澹臺靜跟前的人,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清楚的很,也明白二小姐,並不是真的屬意武博候世子,可自家三小姐的心意,是好的,澹臺靜希望二小姐能夠跟段紹峰玩的好一些,這樣二小姐便能正經八百的做個正妃。
見二小姐澹臺莉推脫,桂媽媽笑着上前說道:“二小姐,瑾悠縣主自打那日認親宴過後,還沒有去武博候瞧過,您也是知道的,瑾悠縣主那日傷了身子,將養了這幾日,方纔好了些,又想到如今瑾悠縣主乃是樂清郡主的義女,自是要承歡膝下才是,奈何瑾悠縣主口不能言,便是想要說什麼也不能,一切還要多靠二小姐從中幫襯着纔是。”
聽着這話,二小姐澹臺莉有一瞬的愣神,伸手讓身邊的青檸退了下去,忍不住衝桂媽媽抱怨道:“三妹妹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說自己是會說話的?難道要一輩子這麼遮掩下去?”
桂媽媽見跟前沒人,說話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低聲說道:“二老爺是個什麼人,想來二小姐也是知道的,如今三小姐好不容得了個縣主的名頭,若是再傳揚出去,三小姐是個會說話的,依着咱們二老爺的心思,豈能不在三小姐的身上做文章?”
二小姐澹臺莉是個直性子,少不得道:“可三妹妹如今是縣主,有武博候與樂清郡主撐腰,又有董太夫人,便是我二叔父想要給三妹妹一樁不好的婚事,怕是那三位也是不依的,爲什麼還要這麼左怕右怕的。”
桂媽媽嘆了口氣,看向二小姐澹臺莉,說道:“二小姐與三小姐交好,奴婢也不怕在二小姐跟前說這樣的話,若是二老爺想要將三小姐嫁入皇子府,旁人誰能攔着?”
“誰都能攔下來啊!”二小姐澹臺莉下意識的回道。
桂媽媽深深的看了二小姐澹臺莉一眼道:“不,二小姐這話錯了,二老爺若是發話,誰也攔不得,因爲二老爺是三小姐的生父,再者皇子乃是天子的兒子,誰能說這樁婚事不好?誰有敢說這樁婚事不好?”
“可三妹妹已經是縣主了,還是不能爲自己說話嗎?”二小姐澹臺莉覺得,三小姐澹臺靜比自己的日子過得還要不如。
桂媽媽看向二小姐澹臺莉,慎重的說道:“二小姐也馬上就要成爲貴人了,當知道,即便是二小姐成爲了武博候府的主子,日子也不一定就是好過的,三小姐如今成爲縣主算什麼?就算是成爲公主,不用嫁入皇子府,也還有和親,或是與公主陪嫁,這女子的一生,在未出嫁前,都是要細細籌謀的。”
二小姐澹臺莉思量了良久這話,但到底還是苦笑着說了一句,“三妹妹裝聾作啞便會躲過這一劫了嗎?她總要嫁人的,是啞巴只能躲得了一時,卻躲不過一世。”
桂媽媽知道,二小姐這話,說的是澹臺靜,也說得是自己,是了,二小姐終歸是要嫁人的,所以嫁入武博候府也不是一樁壞事,只看這幾日文姨娘面上的喜色,就可見一二了。
桂媽媽垂了眼眸,知道很多話,跟二小姐還解釋不通,想到澹臺靜如今是心儀文昌侯府的董爺的,桂媽媽心裡也堵了口氣,三小姐這樣,能拖得一時就是一時吧。
且看二小姐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姿態,若是強硬的讓三小姐嫁人,即便是一樁衆人都看好的婚事,也不一定是快樂的!
桂媽媽想到這裡,便知道,怕是要用旁的法子來勸道二小姐了,便斟酌着道:“二小姐多多的往武博候府走動走動,也是好的,雖說這未出嫁的姑娘,是不應該去夫家的,但武博候府不一樣,段世子也不一樣,再說,還有咱們三小姐的身份在。”
桂媽媽緩慢的擡起頭來,盯着二小姐說道:“二小姐多去武博候府,文姨娘的日子也能好過些,文姨娘如今的笑容,怕是隻能躲着人的,若是二小姐走動的多一些,便是文姨娘在人前笑出聲來,大夫人便是看在武博候府的面上,也不能將文姨娘怎麼樣的!”
這話果然是觸碰到了二小姐的軟肋,低聲應道:“我聽媽媽的,這就換了衣裳,跟着媽媽過去。”
桂媽媽鬆了口氣,又想了想道:“二小姐在三小姐跟前,千萬別說什麼,爲什麼非要當啞巴的話,二小姐要知道,三小姐的日子,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風光,再過一個多月,二夫人可就要入門了!”
二小姐澹臺莉神色一凜,是了,四皇子妃的庶妹,胡水琴,五月就要入府了,雖是繼室,那也是澹臺靜的正經嫡母,三妹妹的日子,更要小心謹慎着了!
二小姐澹臺莉衝着桂媽媽點了點頭道:“媽媽放心,我曉得分寸的,這話,我也不過是在媽媽面前說一說,是斷不會在三妹妹面前說道的。”
等着二小姐澹臺莉收拾停當,一衆人等方纔奔着武博候府而去,澹臺靜已經趕早,由蔣嬤嬤與明心服侍着去了。
澹臺靜這次是做了長期奮戰的準備的,她是一定要想法子讓段紹峰接受了二小姐澹臺莉的,說什麼也要爲二小姐澹臺莉,掙一個正妃的名分。
澹臺靜這邊牟足了心思,要爲二小姐籌謀,卻不知道大小姐澹臺蓉那邊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將指甲都狠狠的嵌進了肉裡!
她嫁入任府有些日子了,就在她以爲,自己帶了那麼多豐厚的嫁妝,將那所謂的平妻福兒壓下去的時候,卻不知道,這一切只是自己噩夢的開始,憑什麼,憑什麼一個庶出的女兒,也想要越過自己去?
憑什麼自己過得這般落魄,日日在任家老太太面前立規矩,受到平妻福兒的挑釁,還不能言語,夫君任毅又經常折磨自己!
不成!她不能任由二小姐澹臺莉嫁的比自己好,自己嫁的不好,旁人就應該比自己嫁的更不好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