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葉變紅的時候,雲擎帶着浩哥兒從西海回來了。
玉熙望着浩哥兒,笑着說道:“我兒去了一趟西海,大變樣了。”浩哥兒不僅長高了,給人的感覺也不一樣了。以前的浩哥兒年歲雖小,但看起來讓人覺得很深沉。現在,卻是開朗了不少。
雲擎拍了下浩哥兒的肩膀,笑着說道:“你是不知道,大軍跟崔默恨不得浩哥兒是他們的兒子,將志敖跟偉奇嫌棄得跟什麼似的!”人比人會死,貨比貨得扔。封大軍跟崔默兩人對於自己的嫡長子以前還是很滿意的,可自浩哥兒到了西海後,這差距就顯露出來了。兩人真恨不能跟雲擎換兒子。
玉熙笑罵道:“不過是開玩笑,你還當真了。”不過從這話可以聽出,封大軍跟崔默對雲擎的態度還跟以前,並沒什麼改變嗎,這也算是好事了。
浩哥兒覺得自己在這裡是多餘的,所以笑着說道:“娘,我去尋阿睿他們了。”
玉熙望着浩哥兒的背影,有些鬱悶地說道:“棗棗從外面回來,都黏着我不放,這孩子話都不願意跟我多說。”
雲擎失笑,抱着玉熙親了一口說道:“阿浩這是有眼色,想讓我們單獨相處呢!分開幾個月,有沒有想我。”說這話的時候,沙啞都低沉了。
老夫老妻了,玉熙在雲擎面前也放得很開,雙手摟着雲擎的脖子:“想了。”分開好幾個月,哪能不想呢!
卻不想這話一落,整個人就被雲擎橫搖抱起。玉熙嚇了一大跳:“你幹什麼?”
將玉熙放在牀上,雲擎整個人壓了上去:“你說我要幹什麼?”一邊說,一邊扯玉熙的褲腰帶。
玉熙也有些意動,夫妻在這方面一直都很和諧,每次她也樂在其中。只是想着現在大白天的,玉熙推搡了下說道:“晚上吧!”
雲擎纔不願意,素了這麼久如今老婆就在懷裡他若還能忍得住可就不是男人了。將撤下的褲腰帶仍在地上,雲擎說道:“放心,若是誰敢多說一個字,我拔了她的舌根頭。”
玉熙還想再說,嘴巴卻被堵住了。沒一會,屋子就只剩下男人的粗重的呼吸聲以及女人的嬌吟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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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蘭聽到裡面的聲響,紅着臉去廚房吩咐她們備水。
藍媽媽這日正好過來找全嬤嬤嘮嗑,自然也聽到了動靜。藍媽媽一臉不解地說道:“王爺跟王妃這般恩愛,怎麼自二少爺他們沒再有孩子了?”又沒側室小妾的,怎麼王妃就沒再生了。
全嬤嬤自然不可能說雲擎喝了絕子湯,這是機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對外人,還可以說玉熙生三胞胎傷了身子,可藍媽媽知根知底,再說這話反而會讓她起了疑惑。全嬤嬤笑着說道:“王妃說有四個兒子,也足夠了。再多的,她教不來。”
藍媽媽的想法跟很多人一樣,說道:“多子多孫纔是福氣呢!”
全嬤嬤笑了下說道:“我之前也是這般勸王妃的,只是王妃說若是兒孫無能又敗家,多子多孫未必就是福氣。還不若多花精力將世子爺他們培養成才。其實細細想來,王妃這話也很對。”也是因爲玉熙有四個兒子,若只一個,她也不會贊同了。
藍媽媽聽到這話,想了下說道:“這倒也是,外面誰不說王妃教子有方。”一般來說兒子是爹教,女兒是娘教的。不過雲擎常年不在家,外人自然知道六個孩子其實都是玉熙在教導的。
折騰了一個上午,玉熙累得睡過去了。一直到傍晚時分,才醒過來。
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雲擎拿着一本書靠在牀頭認真地看。玉熙笑着說道:“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好學?”
雲擎將書合起來說道:“不好學不行呀!”在玉熙疑惑的目光之下,雲擎說道:“阿浩在西海每晚堅持看書練字,沒間斷一日,就是閒暇時候,也都捧着書看。”
玉熙抱着雲擎的腰,笑着說道:“你跟浩哥兒不一樣,有我在,你若不喜歡可以不用看的。”
將書放到旁邊的金絲楠木桌,雲擎輕輕撫摸着玉熙光潔的後背說道:“我們以後也給浩哥兒挑選個能幹的媳婦,這樣他以後也能輕鬆點。”兒子努力是好事,可太辛苦了當爹的也心疼。
玉熙無奈地看了雲擎一眼,搖搖頭說道:“以後得給浩哥兒挑個溫柔賢惠的,不能給他選個精明能幹的。”
雲擎疑惑地望着玉熙,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玉熙搖頭說道:“浩哥兒不是你,他不可能讓他的妻子插手政務的。”頓了下,玉熙說道:“不是哪個男人都願意讓妻子與他平起平坐的。”
雲擎倒沒糾結這個話題:“看他自己怎麼想吧!”他只是不想浩哥兒那般辛苦,纔會想找個厲害能幹的兒媳婦。可若是浩哥兒自己不願意,那也隨浩哥兒自己。
玉熙有些惆悵地說道:“有時候,我都不知道這樣教浩哥兒是對是錯?”浩哥兒非常理智,可這人若是太理智未必就是好事。
雲擎很肯定地說道:“肯定是對的。這外面,誰不羨慕我們有浩哥兒這麼個聰慧過人且早慧的兒子。”就是他自己,也以有浩哥兒這樣的兒子爲榮。
玉熙覺得自己跟雲擎是雞同鴨講,正在這個時候她肚子唱起了空城計。
吃完晚飯休息了會,雲擎陪着玉熙在花園裡散步。俞花匠將花園打理得很好,哪怕到十一月,這個花園也沒有顯露頹敗之色。海棠花,開得正盛。
玉熙望着樹上粉紅色的海棠花,問道:“和瑞,棗棗什麼時候能回來?”棗棗上次受傷養了一個多月才養好,之後又繼續帶兵剿匪了。
雲擎說道:“年前肯定能回來。對了,明年三月就要開仗了,棗棗若是跟着我去的話,及笄禮怎麼辦?”
玉熙笑了下說道:“就那丫頭的性子,能避過及笄禮怕是歡喜得蹦起來了。”棗棗最討厭的就是繁文縟節了,及笄禮非常繁瑣,她巴不得不要舉辦呢!
雲擎這當爹的卻有些猶豫:“畢竟人生只一次,若是不辦是不是不大好?”
玉熙說道:“等柳兒及笄的時候,我會好好給她操辦的。”
雲擎覺得這樣有些厚此薄彼。
玉熙笑着說道:“爾之蜜餞彼之砒霜,不要用你的想法去衡量棗棗。”頓了下,玉熙說道:“這樣,等她回來我問問她的意思。若是她願意,我們可以在正月給她舉辦及笄禮。”提前兩三個月也沒什麼關係。
雲擎點頭道:“成。”
第二天,一家人坐在一起用早膳。睿哥兒以最快的速度吃完,然後眼巴巴地看着玉熙跟雲擎。
玉熙神色不動,雲擎卻被看的很不自在,說道:“你這孩子,有什麼話就說,一直望着我跟你娘做什麼?”
睿哥兒說道:“爹,我也要跟你去殺北擄蠻子。”昨天聽了浩哥兒說了榆城跟西海那邊的情況,睿哥兒就蠢蠢欲動起來。
過完年睿哥兒也十歲了,說起來讓睿哥兒跟着去也不是不可以。雲擎望着玉熙問道:“這事你怎麼看?”
玉熙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來用茶水漱了口後說道:“若你能打得過你大哥,娘沒有二話。若不然,就不要再說這事。”
睿哥兒聽到這話,說道:“大哥,我們去院中切磋切磋。”
兄弟幾人也經常切磋武藝,睿哥兒如何不知道浩哥兒的武功比他好。所以到了院子之中,睿哥兒望着浩哥兒,目露哀求之色,說道:“大哥,還請手下留情。”
啓浩無語地說道:“阿睿,爹跟娘在一旁看着呢!”娘就站在一旁看着,他可不敢放水。否則,他也要被罰的。
沒有任何的意外,睿哥兒輸了。
玉熙雖然沒習過武,但看完兩人比試,就知道啓浩的武藝比以前長進了很多。
睿哥兒垂頭喪氣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玉熙笑着說道:“這段時間,你是否親自教導了啓浩武功?”
雲擎一臉得意地說道:“阿浩悟性很高,不對的地方只要我一糾正,他就不會再犯了。”這段時間,雲擎每日早上都會指導啓浩武藝。霍長青武藝雖然好,但在實戰方面還是雲擎更強。
玉熙笑了下說道:“過目不忘,悟性高,這是阿浩最大的優勢。”這樣的人萬中難尋其一,這也是她跟雲擎的幸運。
雲擎點了下頭,又得意地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大軍想讓志希娶柳兒呢!爲這事,崔默差點跟他打起來。”崔默認爲封大軍故意跟他打擂臺,兩人嗆了起來。
玉熙失笑,故意打趣道:“瞧你這樣,你好像巴不得他們打起來似的?”
雲擎樂呵呵地說道:“我家有女百家求,難道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有一個讓他挫敗不已的棗棗,好在柳兒很給力,給他找回了面子了。
頓了下,雲擎問道:“你可知道柳兒想要找個什麼樣的夫婿。”可不能跟棗棗一樣想找個漂亮的繡花枕頭。
玉熙望着雲擎,笑着說道:“柳兒說,希望找你這樣的。”
雲擎笑得嘴都咧開了:“還是柳兒眼光好。這嫁人嘛,自然該嫁像我這樣有本事且能護着妻兒的。”
玉熙似笑非笑地問道:“也不知道是誰,在夢中被燕無雙算計得骨頭渣子都不剩。”雲擎打仗是厲害,但腦子可不大夠用。不過這也不能完全怪雲擎,就是她也有幾次差點着了燕無雙的道。
臘月二十三這日,棗棗回了家。這日,正巧是小年。
一見到玉熙,棗棗摸着肚子說道:“娘,廚房有沒有吃的,我好餓。”現在的她,能吃下一頭牛。
玉熙點頭道:“廚房有吃的,我讓白媽媽端上來。”
吃飽喝足,棗棗就去泡了熱水澡。
下午的時候,下去了鵝毛大雪。雲擎從外面回來,頭上跟身上都沾滿了雪花。
玉熙用雞毛撣子將他身上的雪花彈了彈,然後將猞猁大氅脫下:“也幸好棗棗到家了,要不然碰到這大雪可不得受凍。”
雲擎笑着說道:“這丫頭運氣一直都不錯。上個月,他將平頂山那樓王的土匪頭子給抓了。”這功勞可是沒費什麼力氣的。
玉熙搖頭道:“運氣總有用完的一天,關鍵還是靠實力。所以這兩年,絕對不能再給她升職了。”
雲擎搖頭說道:“這可不行,只要她立下的軍功足以升職,我們可不能壓,否則對棗棗不公平。”
玉熙冷哼一聲道:“這世上哪那麼多不公平。若不是我們,她現在能得一個七品的官職就很不錯了。想想紫堇,從軍十多年也不過才從三品。”紫堇還是殺了那麼多北擄蠻子,又跟着雲擎打了不少勝仗。
雲擎笑着道:“都聽你的。”反正他是說不過玉熙的。
用晚膳之前,佑哥兒見到了面色黝黑的棗棗,打趣道:“大姐,你瞧你都快成黑炭了,貴州有那麼曬嗎?”
若是以前,再黑棗棗也不介意的。可想着鄔金玉,棗棗覺得還是得注意些得好,可別將他給嚇着了。想到這裡,棗棗朝着玉熙說道:“娘,你那不是有那種能讓人變白的面膏嗎?等會給我一盒吧!”
佑哥兒驚呼出聲:“大姐,你被什麼東西附身了嗎?”
棗棗白了佑哥兒一眼,一副佑哥兒很沒見識的樣:“大驚小怪做什麼?這姑娘家用面膏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不說佑哥兒,就是睿哥兒聽着都覺得不大對味:“大姐,你不是一直視自己爲純爺們嗎?怎麼今天就改口了?”
棗棗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我本來就是姑娘好不。”說完,棗棗瞪了一眼三胞胎:“我說你們怎麼那麼多話,不吃飯了嗎?”
三胞胎互相望了一眼,然後齊齊望向了玉熙,希望玉熙給一個答案。
雲擎心裡不爽快,冷哼一聲說道:“吃飯。”有這樣的女兒,這當爹的太鬱悶了。
三胞胎聽到這話,就知道棗棗這般古怪的行爲,雲擎跟玉熙是知道內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