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4章 命運的反轉(1)

燕無雙傍晚時分趕回軍營,剛到軍營大門處就碰到了也從外面歸來的鐵奎。

燕無雙如今是一個沒有品階的親衛兵,看到鐵奎過來忙站在一旁。

鐵奎是去巡視城牆回來的,回到自己的帳內就將身上的盔甲取下。

阿紹接了盔甲掛好,然後一臉怪異地說道:“將軍,剛纔在大門口我看見了一個老兵,那人長得非常像燕無雙。”在進城的時候,阿紹沒見過燕無雙。可在盛京的時候,阿紹跟燕無雙打過很多次交道,對他很熟悉。只是燕無雙去了海外,所以他下意識覺得這人只是像而不是燕無雙。

“不是像,他就是燕無雙。”剛纔鐵奎也看見了,只是當不知道罷了。

以前鐵奎是怕燕無雙發現他的秘密會招來殺身之禍,能不見就不見。現在,是嫌燕無雙太話嘮。

阿紹嘴巴張得老大:“怎麼可能?他不是去了海外怎麼會在桐城?”更詭異的是,燕無雙還穿着軍中士兵的服飾。

“將軍,是不是得趕緊將他抓起來。”別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如今桐城,可經不起內訌了。

“他想殺東胡人爲父兄報仇,皇上跟皇后感念他一片赤誠之心就答應了。”燕無雙回桐城,這事自然要知會鐵奎了。要不然,鐵奎知道他回來會以爲他想搞事,絕對會將他抓了關起來。

“哦……”既然是得皇上跟皇后的同意,那就不怕了。

鐵奎說道:“他現在是仇大山的親衛兵,這事你知道就成,不要說出去。”軍中不少中高層將領都見過燕無雙,所以這事如今已經是不外傳的秘密了。

只要燕無雙不是來害他主子也不是來搞事的,阿紹纔不會去管。

仇大山見到燕無雙,笑着問道:“夫人怎麼樣?可還好?”其實當初燕無雙要娶玉辰,他是反對的,他認爲玉辰是紅顏禍水。好在燕無雙雖然娶了她,卻並不是特別寵愛,而韓玉辰這些年來也一直安安分分的,所以他也就沒多說。不過這次韓玉辰跟着燕無雙來桐城,挺讓她意外的。

“挺好的。就是跟她說這裡很危險讓她離開,死活不願意。咳,淨添亂。”言語之中透着嫌棄,可心裡卻是很感動。妻子能不顧危險來找他,正常人都會感動的。

仇大山笑着道:“夫人也是擔心你。爺,既夫人來了,你就到外面去住吧!”

燕無雙搖頭:“我是你的親衛兵,你在哪我就在哪。”軍中有着嚴明的紀律,他現在一個普通的士兵哪能天天出去。萬一被有心人抓着把柄會被開的。

“那我也住到裡面去,你看可行?”也因爲仇大山現在是副將,所以纔會說這話。當副將,可比當主帥輕省多了。

燕無雙想着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現在能多陪下玉辰也好,當即點頭應下了。

正說着話,就見段蔚在外面揚聲叫道:“將軍,雲副將求見。”這個雲副將,就是棗棗雲嵐。因爲在軍中都是以級別稱呼,加上她也不準別人叫她大公主,所以下面的將領跟士兵都以將軍稱呼她。

燕無雙立即站在一側。

棗棗掀開門簾,一走進來就注意上了燕無雙。抽出手中的寶劍,棗棗指向燕無雙的咽喉問道:“燕無雙,你來這裡做什麼?我爹孃放過你讓你去海外,你竟然死性不改又回來想搗亂。”在盛京,棗棗見過燕無雙。

她前幾天就聽到了風聲,不過當時以爲是假的。可今日她聽到殷兆豐說燕無雙確實來到軍中,她就過來確認這事。

仇大山忙站在燕無雙面前,說道:“大公主息怒,主公並不是來搗亂的,他是來殺東胡人的。”仇大山跟崔默,都是跟着鐵奎叫棗棗大公主的。棗棗抗議,可鐵奎比棗棗高了兩個輩分,她抗議也無用。

棗棗壓根不相信這話,看向仇大山:“他殺東胡人?你在說笑嗎?”

被看扁的燕無雙,不僅沒生氣,還面露微笑。

“末將不敢說笑,這事是得了皇上跟皇后的准許。公主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問鐵將軍。”沒鐵奎的同意,燕無雙也進不來。

棗棗倒沒懷疑仇大山騙他,因爲沒必要。不過她看向燕無雙,揚了揚下巴:“他上戰場?你不怕他上了戰場就被東胡人宰了?”燕無雙養尊處優慣了,上戰場也只是個炮灰。

一直聽說雲嵐粗俗彪悍,今日燕無雙確定傳聞是真的了:“大公主說這話,爲時尚早了。”

呵呵兩聲,棗棗說道:“既如此,那我們來比試一番,看看我說的有沒有錯?”這廝之前可是暗殺過她兩回,不找回場子可不是她的風格。跟佑哥兒不一樣,棗棗要報仇那也是光明正大讓人挑不出錯來。

仇大山轉頭看向燕無雙。若連棗棗都怕,那真不適宜上戰場了。所以,燕無雙若想跟着去殺東胡人,就必須過這一關。

燕無雙笑着道:“好。”

燕家槍法當年名震遼東,燕無雙四歲就開始跟着燕元帥學這套槍法。這些年,他什麼都能忘,唯獨這套槍法一直不敢落下。

兩人打了小半個時辰,最後燕無雙體力不支輸了這場比試。

原來想虐燕無雙的,可看着倒在地上的燕無雙,棗棗卻是兩眼放光地問道:“你這槍法從哪裡學來的?”

進其銳退其速,招式也變化莫測,而且招招致命。這樣好的槍法,她想要學會。

燕無雙一臉驕傲地說道:“這是我燕家槍法。”

“能教我嗎?”怕燕無雙不同意,棗棗說道:“若是你願意教我,不管你提什麼條件,只要我能辦到的都答應。”

燕無雙搖頭說道:“若是可以,我希望將這套槍法教給所有人。”

仇大山大急:“主公,這萬萬不可。燕家槍法是燕家的絕學,向來不外傳的。”

“多一個人學會這套槍法,就能多殺一些東胡人。我想,父親以及燕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也不會怪我的。”若他當年沒活下來,燕家槍法可就失傳了。所以,燕無雙不覺得將這套槍法傳授出去有什麼不妥。

棗棗一臉狐疑地看着燕無雙:“你真是傳說中的燕無雙?”在她印象之中,燕無雙是個陰險狡詐心胸狹窄之輩。可眼前的這人連家中絕學都捨得拿出來,沒有足夠的心胸是不會這麼做的。

“如包假換。”

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這槍法是好的就成。棗棗說道:“這事我等會就安排下去,明日你就開始給大家傳授這套槍法。”不可能一下教所有人,她打算挑選一批悟性好的先學這套槍法。

“好。”燕無雙答應得很爽快。

兩日後,雲擎抵達桐城。一到桐城,就聽到說燕無暇正在軍中教導大家燕家不外傳的槍法。

一聽到這名字,雲擎就問道:“燕無暇是不是燕無雙的化名?”

鐵奎搖頭說道:“燕無暇是燕無雙的胞兄,比他大十歲。”稍微化下妝,就讓他顯得比實際年齡大個五六歲了。至於容貌相像,一母同胞的兄弟長得像很正常。

“這想法倒是不錯。”聰明人不會去刨根問底,平常人也不會去在乎這些事。只要有一個過得去的理由,那就可以了。

鐵奎有些爲難。

雲擎笑着說道:“有話直說就是了。”

“這幾日,大公主****跟在燕無雙的身後,我說了好幾回她就不聽。”鐵奎吃了燕無雙太多的虧了,怕大咧咧的棗棗會被燕無雙算計上。

雲擎聽出了鐵奎話裡的意思,笑道:“無妨。”棗棗看起來大咧咧行事也簡單粗暴,可不表示她就是個草包。相反,棗棗做事極有成算。只是以前她性子衝動,所以惹出了不少的事。現在當了母親性子沉穩了許多,雲擎就再不擔心了。

鐵奎點了下頭,就轉移了話題:“根據在東胡那邊的人傳回來的消息,他們又多增加了十萬兵馬。”

前些日子,東胡人已經聚集了四十萬人馬了。如今又增加了十萬,等於是這個人數上升到五十萬。東胡人驍勇善戰,五十萬人馬對他們來說是巨大的壓力。

“是受雪災的影響嗎?”去年盛京八月突降大雪,草原這裡也一樣下大雪,導致凍死了很多牛羊馬匹。

在中原,若是有牲畜凍死吃不完就會想辦法將其薰成肉乾。可在草原因爲沒有鹽巴,他們想薰也薰不成了。

鐵奎點頭道:“去年異常的天氣,讓東胡人損失慘重。”東胡人是由四十二個部落組成,以前出征。有些喜好和平不願打仗的部落就會想法設法逃避出兵。可這次卻不一樣,因爲受災太嚴重,若不參戰到時候分不到戰利品怕是很多族人就得餓死。所以這次,他們出兵非常爽快。甚至因爲知道桐城守城的兵馬有五十萬,又一起再湊上了十萬。

也幸虧如今桐城增加了兵馬,加上雲擎給大部分人還了新的武器裝備。若還跟去年一樣,這場仗鐵奎還真沒信心守住桐城。

“看來,我們得做更多的準備。”這一仗不用說,肯定會很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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