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馳援靈山

玉帝緩步邁上點兵仙台,環目四顧,他可以感覺到臺下衆仙們正將充滿了堅毅無畏、視死如歸的眼光向自己投來,彷彿受了感染似的,將胸膛一挺,朗聲說道:“三界衆仙們,魔尊重出,意在滅我仙神,統御三界生靈,其心險惡,其衆當誅!眼下靈山遭難,想必衆仙都已知悉,我在這裡也不必多說了!只盼衆仙此去靈山,能夠衆志成城,驅除妖衆……不,要消滅妖衆,堅決捍衛三界聖地尊嚴!”

他這邊話音剛落,衆仙已經隨着齊聲大叫起來:“消滅妖衆!保護靈山!消滅妖衆,保護靈山!”叫聲如雷,震得祥雲四散,仙鳥無蹤。

衛風正聽得熱血沸騰之際,突覺身側多了幾個身影,凝目看時,原來是楊戩、哪叱以及多日不見的豬八戒。

豬八戒見他看到自己,咧開大嘴笑道:“兄弟,這陣子不見,想不想哥哥我?

衛風一把扯住他,喜道:“想啊,怎麼不想?我說豬大哥,你這些天來都到哪裡去了?”

豬八戒悠然自得,拍着大肚子呵呵說道:“兄弟,不瞞你說啊,哥哥我到凡間耍樂子。唉,哥哥去之前本想拉着你一起的,可你府中老婆那麼多,哥哥擔心她們知道了會指責哥哥,所以……哥哥便自己一個人下界去了。”

衛風低聲問道:“都耍的什麼樂子?”

豬八戒道:“還能有什麼?都是咱們一起時耍過的,喝酒吃菜、找女人、賭銀子……”

衛風瞪視着豬八戒,恨不能把他給掐暈過去,咬牙切齒地道:“**啊,你個見色忘義的豬頭,去幹這些勾當居然不帶上兄弟,真有你的!真有你的啊!咦?不對啊,你此前一直住在我的小仙府裡,身上好像沒有一點銀兩銀票,你下界找女人、賭錢從哪裡的銀子了?該不會是施法變的吧,嘿嘿,咱們仙界有鐵一樣的規矩,不能亂施仙法去坑害下界百姓……”

豬八戒嘿嘿笑道:“老豬是個厚道仙人,絕不會坑害百姓的。銀子麼……是我在你府里弄的。”

衛風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寶葫蘆,那裡可是還裝着數十萬的錢財寶貝呢,說道:“銀子都在我身上帶着呢,府裡哪來的銀子?你少來唬我。”

豬八戒眉頭一挑,吃吃笑道:“我沒唬你,銀子是我那幾位弟妹送我的。”

衛風怔了怔,自言自語似地道:“弟妹?……”忽地失聲道:“你弟妹?不會是我那些老婆吧!”

豬八戒拍掌道:“答對了!就是你的老婆!那天你沒在府中時,我心裡憋悶,無聊之下便想到下界去玩玩,問弟妹們要不要一起去時,結果她們都說要等你回府,沒一個肯跟我下界的。我知道弟妹們有好幾個是由下界上天來的,身上帶的可能還有銀子,結果一問之下,哈哈,鳳兒、靈靈、雪櫻、唐英、靈月她們幾個給我湊出了好幾千兩呢。”

衛風道:“操,幾千兩銀子夠你花銷好久了,你還上天來幹什麼?”

豬八戒搔了搔頭,雙手一攤道:“什麼好久,我下界幾日,連吃帶嫖,再加上賭錢又輸了許多,很快便把這幾千兩銀子花了個淨光。我這次上天來本想再從弟妹們那裡弄些銀兩的,可剛剛上天就聽說靈山出了大變故,這才趕過來看看看。兄弟,看情形這次靈山之戰一定是場血戰,咱們與其大費周折的跟妖怪廝殺,還不如省些力氣下界去尋女人玩樂呢。走吧!走吧!”說着便拉衛風的衣袖。

衛風沒好氣地道:“廢話!下界是好,我也很想去啊!可你沒看到我師父也在場嗎?一會兒前往靈山時他看不到我,說不定會認爲我衛風貪生怕死、臨陣脫逃了呢。師父可是個好臉面的,我奮勇殺妖,他臉上有光;我要是臨陣脫逃,他不把我腿打斷纔怪!”

豬八戒雖然知道衛風說的過於誇張,但也瞭解孫猴子的脾氣,說不定衛風真會因此而捱上他幾棒子的,當下面露無奈之色,說道:“我才懶得去靈山呢。我到你府上找弟妹借銀子去!”

衛風忙一把拉住了他,道:“實話告訴你,她們的銀子已經全都被我收了,就在這寶葫蘆裡!你休想再借來一兩。”

豬八戒搖頭道:“不信!”

衛風搖頭晃腦,說道:“我管你信不信呢。實話跟你說吧豬大哥,我這寶葫蘆裡收了上百萬兩的黃金白銀,只要你肯同我到靈山去除妖怪,你除掉一個,我就給你一百兩,等消滅了妖人,咱們清算一下,看你能得到多少銀兩,我就拿這些銀兩請你下界快活,怎樣?”

其實衛風不是不想與豬八戒一同下界,只是大敵當前,他不願和豬八戒那般耍滑旁觀,讓師父責怪,讓衆仙取笑,是故纔有如此一說,也希望能留住豬八戒,讓他爲仙界除妖盡一份力。

豬八戒眼光大亮,道:“你說話算話?”

衛風道:“當着這千萬仙人之面我可以發誓:如果說話不算話,我就他媽是王八!”

豬八戒點了點頭,心內盤算道:“一個妖怪一百兩……十個一千兩……一百個一萬兩……一千個十萬兩……哈哈,***,到靈山時我老豬專揀那些沒本事的小妖小怪殺,殺他萬兒八千個應該不成問題,到時候衛兄弟寶葫蘆裡上百萬兩銀子都姓豬了!”又想:“上百萬兩銀子啊,老豬就算天天瀟灑、日日快活,也足夠好幾年的花銷了!”一拍衛風肩頭,豎然說道:“兄弟,沒說的,這靈山我是非去不可了!”

衛風還待再說什麼,忽然間被站在身後哪叱輕輕推了推,道:“別說話了衛二哥,隊伍要出發啦!”

衛風這會兒只顧着跟豬八戒搭訕說話,周圍的任何事情都沒放在心中,聽了哪叱的話,擡眼看去,只見師父鬥戰勝佛、元始天尊、燃燈上古佛、觀音大士等在前領路,後面跟着三界百萬仙人以及天庭五十萬兵將,開始緩緩向西方移動,如同一條不見頭尾的巨龍奔赴靈山。

耳聽得楊戩說道:“咱們也跟上罷。”不及多想,踏雲而起,與楊戩、哪叱、豬八戒三仙並肩跟在了隊伍的最後面。

飛往靈山途中,衆仙初時都還遵規守矩,列成隊形踏雲行進,但沒過半日時間,便有些爭勇好勝的仙人生出焦躁之心來,他們暗自磨拳擦掌,將法寶神器緊握在手,希望能快些趕到靈山,尋妖人決戰。

靈山諸佛以金剛不壞佛的脾氣最爲暴躁,他眼見衆仙慢慢悠悠,飛行極慢,好像沒事一般,終於憋悶不住,大聲道:“似這般飛行之法,恐怕等咱們趕到靈山之時,妖人已將我靈山留守的數百羅漢、三千揭諦悉數滅盡了!諸位仙友,我金剛佛心繫靈山,就此先行一步了!”說完目中精光大盛,以十成法力驅雲行進,眨眼間便將衆仙甩在身後。

他既如此,其餘與他抱着同樣心情的仙人便也紛紛仿效,齊發一聲喊,紛紛催動法力,各施騰雲駕霧之法去趕金剛不壞佛,一時間去往靈山的天途中風起雲涌,形成了百萬仙衆爭先恐後的壯闊景象,倒把元始天尊、燃燈上古佛、鬥戰勝佛以及衛風等四仙拋在了後面。

眼見衆仙亂成了蜂窩一般,元始天尊與燃燈上古佛都覺無可奈何。元始天尊苦笑道:“衆仙除妖心切,想快些趕到靈山,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怕只怕這樣無端的衝動,等到了靈山時,多數仙人的法力已該耗費大半了,到時候靈山妖衆以逸待勞……後果不堪設想啊!”

鬥戰勝佛道:“天尊老道,別在這裡長吁短嘆的了,與其看着衆仙吃虧,還不如咱們趕在衆仙前頭到達靈山呢,一來可以先探探靈山現在的情況,二來也可阻止衆仙衝入靈山冒然行事。”

燃燈佛道:“鬥戰勝佛言之有理,咱們必須趕在最前面!”

觀音大士、地藏等四位菩薩自天庭出發後一直寡言少語,聞言點頭稱是。

元始天尊道:“那咱們還等什麼?走吧!”他的法力在三界仙人中屈指可數,一個“走”字未完,一朵祥雲託着他的身子,眨眼間便已出去了百餘里。

燃燈佛白眉高揚,大袖輕揮,隨後趕了上去,速度絲毫不弱於元始天尊。

鬥戰勝佛孫悟空嘻嘻而笑,回身對衛風、楊戩、哪叱、豬八戒四仙道:“老孫去趕元始天尊去,你們四個也都快着點,別落在最後了!”也沒見他如何動作,身形便即消失不見。

觀音等法力高強的仙人都知靈山安危對於三界的穩定極其重要,催法追上。

衛風見師父去了,便對楊戩等三仙道:“咱們四個賽賽腳程如何?看哪個到靈山!”

哪叱大表贊同,補充道:“好啊,上次在陰冥山打妖怪時我輸給了你,心裡還有些不服氣呢。嘿嘿,這回倒要看誰來作東家了?”說着有意無意地瞥了豬八戒。

豬八戒瞪眼道:“小哪叱,你看我幹什麼?”

衛風笑道:“這都不明白?哪叱看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四個裡面你可能是最後一個趕到靈山的,所以這個所謂的東家就是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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