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果然管用,雖然衆女一日未曾見他,心裡都憋了許多話要說,但一聽只要自己開口便會換來他的不理不睬,明知他說的出做的到,當下只得緊緊抿住嘴巴,臉上卻是一副焦急之事。
衛風見衆女馴服,心下甚是滿意,回身又對豬八戒道:“大哥,廢話少說,快帶我找師父去!唉,這幾天沒見,我倒還挺想他老人家的呢。另外我還有些事情要跟他說……”
豬八戒白了他一眼,恨恨道:“操啊,你小子就知道師父、師父,連結拜哥哥也不放在眼裡了。要我帶你去尋猴子?我……我不去!”
衛風笑道:“好了我的豬大哥,我師父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都是風風火火的。嗯,這樣吧,我代師父向你賠個不是,以後呢,我這十個老婆還是由你來教,等你把所有的法術武藝都傳授給她們完了,再沒什麼可教了的時候,我再請師父出馬教她們,怎麼樣?”
豬八戒聽他如此說,便囁嚅道:“這個……兄弟,你說的這法子還行得通。”又道:“你不是要找你的猴子師父嗎?如果我料的不錯,他十有八九是去兜率宮了。”
衛風道:“兜率宮不是被妖人完全毀去了麼?師父還去哪裡幹什麼?”
豬八戒道:“毀是毀了,不過玉帝爲了安撫老君,穩定三界仙者之心,特意頒旨下令,遣派天庭的神工仙匠在兜率宮的原址上重新建造一座宮殿,規模更勝從前。嘿嘿,再建一座又如何?兜率宮本是煉製仙丹靈藥的天庭聖地,現在丹爐既失,什麼也煉不成了,宮殿建的再高再大也等於是個空架子。我早晨曾去兜率宮轉了轉,想不到這段時間沒見太上老君,那廝居然像脫胎換骨了一般……”
衛風奇道:“脫胎換骨?怎麼說?”
豬八戒笑道:“原來的太上老君仙風道骨,紅光盈面,精神極佳,可現在呢?他卻瘦成了皮包骨頭,沒了絲毫興致,就連身上的那件道袍也變得又髒又破,懶得去換了,想來一定是爲了丟失丹爐之事而鬱悶煩愁呢,真是可憐啊!”嘆了口氣,瞟眼間看到楊雪櫻等十女也都在聚精會神地聽着自己說話,立時精神一振,咳了幾聲,接着又道:“你師父剛纔走時對我說,他當年鬧天宮時曾偷盜過太上老君的不少仙丹吃,多多少少也算是欠了老君的人情,既然現在老君的府中出了事,他不能不去看看的,順便看能不能幫他些忙。他只說了這麼幾句,點點腳尖便沒了影子。衛兄弟,你要找師父就趕緊去,他是個火燒屁股的性子,在哪裡也坐不久,說不定到地方看了幾眼就溜了呢。去吧。”
衛風一想也是,正要衝空而去,驀地裡心中一動,返身指着衆女手中的仙劍問道:“我說各位老婆,你們這劍是從哪裡弄來的?買的還是借的?”
衆女面面相覷一眼,只是紛紛微笑搖頭,卻沒一個開口說話。
衛風又問了一遍,但衆女還是不肯說話,他搔了搔頭,皺眉道:“操啊,你們怎麼突然間全都變成啞巴了?連相公我問的話也不願回答了,哼哼,看我下次回來時不狠狠‘教訓’你們一頓!‘教訓’的你們一個個腿腳痠軟,十天下不了牀,走不得路。”
衆女自然都明白他言下的“教訓”之意,心想有豬八戒在場,他不會聽不懂這兩字的意思,不由大爲羞怯。
豬八戒當然明白,表面上卻佯作不懂,衝衛風道:“衛兄弟,我這些弟妹一個比一個溫柔老實,你怎麼忍心教訓她們?”又對衆女道:“弟妹們記住,若是我兄弟當真教訓你們了,父就來找老豬,到時候老豬決不輕饒他!”
衆女只當他是真的不懂了,一個個暗暗好笑。
衛風對豬八戒卻是瞭解甚深,知道他在故意胡說八道,便笑道:“豬大哥,我教訓我老婆,你可管不着,你如果手頭癢了,也想‘教訓教訓’別人的話,那好說,等天庭危機消除了,咱們到下界凡間去,我出錢,你出力,隨便你‘教訓’誰都行。”
豬八戒喜出望外,連道:“真的啊,你請我隨便‘教訓’?嘿嘿,好的很,老哥我就盼着這一天了。”
他兩個你言我語,話中都帶着“教訓”兩字,搞得衆女也有些糊塗了,思忖:“相公剛纔跟我們說的‘教訓’二字指的是閨房私事,可他跟豬師父說的‘教訓’指的卻好像是去打人罵人,居然還要花錢請豬師父去打罵。”又想:“豬師父整天笑嘻嘻的,看樣子老實憨厚,怎麼一聽說要教訓人,他竟如此高興?唉,男人啊,總是喜歡打打殺殺的,好討厭!”
正想間,只聽得豬八戒道:“行了兄弟,你也別問了,剛纔是你不讓我這十個弟妹們說話的啊!呵呵,還是我來說吧,這十把劍是你猴子師父送給她們的……”
衛風脫口急問:“真的?你說這仙劍是我師父送的?奇了怪了,我師父幹嗎要送她們劍?”
豬八戒道:“**,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變白癡了?你是猴子的徒弟,你的老婆就是猴子的徒媳,他既然教了徒媳們本事,理所當然的要再送些稱手的兵刃了,要知道有些本事不用兵刃是耍不出來的。”摸了摸腦袋,有些茫然的樣子,自言自語似地道:“我也覺得有些奇怪了,孫猴子五百年前就算厲害,也只會些棒法拳腳功夫,怎麼現在連劍法也練會了?……”
衛風想想剛纔十位老婆們練習的劍法,精妙絕倫,仙氣勃發,便笑着道:“豬大哥,我師父這五百年間要是不趁機修些仙法,煉些仙道,還停留在以前那個狀態的話,豈不叫別的神仙取笑他枉自號稱‘鬥戰勝佛’,毫不長進,是個繡花枕頭?嗯,其實師父還有許多本事沒顯露呢,就拿師父前些日子教給我的一些仙法武藝來說吧,豬大哥你可能就從來沒見過。”
豬八戒瞪大了眼睛,叫道:“什麼?你小子又從猴子那學了仙法?來來來,你施展出來給我老豬看看,好的話,順便也教教我和弟妹們。”
衛風擺手道:“我沒那閒空,等我見到了師父後回來再說吧。”當下凌空飛出,再也不顧豬八戒在下面頓足大罵了。
本來衛風離開兜率宮還沒兩日,心裡想着就算玉帝要遺仙工神匠重建的話,至少也要年把半年方可,想不到飛臨到兜率宮上空時,俯首所見,那一片本已被妖人夷爲平地的廢墟上已經又有百餘幢宮殿拔地而地,直衝雲霄,另外尚自有數百名仙工神匠在緊張地施工着,建築宮殿的速度之快,非是下界凡間工匠所能比擬的。
落入兜率宮中,沒費勁便找到了師父孫悟空。
其時孫悟空正在新建成的會客殿內與太上老君侃侃而談,看太上老君的模樣,已不似之前寶爐初失時的那般懊惱沮喪了。
孫悟空見衛風笑嘻嘻地走入會客殿內,彷彿撿到了金元寶般興奮,便笑着對太上老君道:“怎麼樣老君?我跟你說了,只要我一回來,我這個徒弟後便會立即跟屁蟲般的找上我。這不,纔剛剛坐下片刻,屁股還沒暖熱呢,他就過來了。”
太上老君呵呵一笑,起身迎上衛風,欣然道:“極樂小仙,你來的正好,我與你師父鬥戰勝佛正在討論要事呢。來來來,請坐請坐,咱們三個一起商量商量。”
衛風瞧了瞧師父,忙擺手搖頭道:“得了,有師父他老人家在,我這徒弟哪有坐的位子?嗯,這個……我就站在師父旁邊罷。”上前給孫悟空行了師徒之禮,然後站在他身後,問太上老君道:“老君,有什麼話你就繼續跟我師父談吧。”
孫悟空指了指旁側的一張椅子,笑罵:“你個渾小子在我面前裝什麼正經?老君讓你坐你便坐,不坐站着也行!你倒是說說看,你來找我幹什麼?”
衛風因許諾了玉帝要尋回丹爐,結果丹爐卻被妖人所搶,雖然玉帝不曾怪責於自己,但他自己卻覺得失信丟人,因此想請師父孫悟空出馬,幫着自己從妖人手中再把煉丹爐給搶回來,藉以挽回些顏面,但此刻既有太上老君在場,又不好意思說出口來,便搔了搔後腦勺,咧嘴笑道:“師父啊,其實徒弟找您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有些想師父您了,想請您回府坐坐,讓徒弟我好好的孝敬您幾日……”
孫悟空眨了眨了一雙靈眼,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道:“哦?孝敬我?嘿嘿,你小子雖然古靈精怪的,但在爲師面前也沒什麼能隱瞞得住的事。你是想讓爲師的幫你忙罷。”
衛風心中一驚,這纔想起師父已具通天徹地之能,自己從師於他,仙法神技俱是他所傳授,因此無論外表內心的舉動都難逃過他的法眼識辨,除非有朝一日自己的法力能夠與他並駕齊驅了,纔可完全封閉心神,令師父無法探知自己的所思所想。
當下也不敢再隱瞞了,硬着頭皮道:“師父,你既然知道了我心裡想的事兒,那我也不多說了。怎麼樣?這個忙您看能不能幫?”
孫悟空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太上老君,道:“我與老君也正在商量此事呢。徒弟,你莫要認爲爲師這些日子來逍遙自在,在三界間遊山玩水了,其實爲師也爲三界蒼生仙靈操心着呢。我先去的靈山,與佛祖見了個面,之後佛祖委託我在三界間查清妖人巢穴的準確位置所在,說只要能找到魔尊本人及他手下那些得力干將的老巢,我們便可策運三界仙神靈士,由如來本人帶領一支隊伍去對付魔尊等妖人,而我則帶領一支隊伍先行剿滅了分佈在三界各處的魔尊手下的衆多小妖小怪們,再去相助如來等仙人……”
他話猶未了,衛風已拍着手掌插口道:“好啊,就這麼打!咱們來個天下衆仙圍攻天下羣魔,在冥界、人界、天界之間展開一場混戰,鬥他個一年半載的……哈哈哈,熱鬧啊熱鬧!”
孫悟空見他提到打殺之事如此興奮,渾若個頑皮的孩童般,彷彿自己當年大鬧天宮時的模樣,道:“你只想熱鬧,卻不知這場混戰下來,要死傷多少性命麼?嗯,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打打殺殺終歸是要死人的,妖人會死,仙人也要死些的,最後只要能戰勝妖人,死點也值得!”
衛風道:“師父此言大大有理,徒弟舉雙手雙腳贊成!”
太上老君聽他師徒兩人把話越說越偏了,便道:“鬥戰勝佛、極樂小仙,今日你們師徒同來我兜率宮中,商討除魔衛道及奪回煉丹爐之事,老道深爲三界的仙神感到歡喜。唉,想我那煉丹爐落入妖人手中,只要被他們多佔據一日,他們便能煉製出不知多少的‘馭神魔丹’來,也就爲將來的三界仙神們多增添了幾份危險。”頓了頓,展顏一笑,轉而續道:“所幸的是,鬥戰佛祖已與如來佛祖定下了剿除妖人的周密計劃,老道也就不用太過擔心煉丹爐之事了。”
衛風道:“計劃歸計劃,還沒付諸實施,你怎麼就不擔心了?萬一過個十年八年的再去清剿妖人呢?”
太上老君一怔,忙問孫悟空:“是啊鬥戰勝佛,這個我倒忘了問,你們定下了具體除妖的時間沒有?”
孫悟空擺手搖頭,意思沒有。
衛風道:“這事兒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嗯,我看不能急,還是緩一緩的好,咱們養精蓄銳啊。”
太上老君面帶苦笑之色,搖頭道:“不可取,不可取,只怕還沒等咱們這邊養好精、蓄好銳,三界已被魔尊等妖人鬧騰的不成樣子了。依老道來看,最好是三天……不不,最好是現在就去奏稟玉帝陛下,讓他頒旨下令集結三界所有神仙,明日一早即刻出發剿滅各處妖人。唉,事關重大,拖延不得……拖延不得啊!”
他急的團團亂轉,衛風卻笑道:“去找玉帝?嘿嘿,我看你此時去也是白去,玉帝絕不會答應的。”
太上老君道:“這……這怎麼說?”
衛風道:“現在玉帝對妖人是心存畏懼,只求他們不來攻擊天庭就行,哪還有心思發兵去清剿啊。”
孫悟空一拍雙掌,從椅中站起身來,道:“不錯,玉帝老兒就是個膽小怕事的主兒!老君,你一個人去是不行的,還是老孫陪你天靈霄殿走一遭罷。”
太上老君大喜過望,還未說話,衛風便搶着道:“有我師父去,出兵的事準成!不過……依我猜算呢,就算玉帝答應肯派兵,也不會派出大規模的天兵去的。他要保存天庭的實力,以防妖人像前次那般的突然來襲。”
太上老君眉頭緊皺,默然不語。孫悟空卻連連搖頭,道:“不信!不信!徒弟,老孫這趟去找,也不要求玉帝派多少天兵天兵,十萬足夠了,這點兵他不會不肯出的吧?別忘了,玉帝老兒現在有求於我呢。否則再有妖人來襲時,我倒頭呼呼睡自己的大覺,看他急是不急。”
衛風吃吃一笑,心道:“**,師父這是使詐耍賴的手段,強迫玉帝啊!”忽想師父法力高強,能看穿自己的心思,心中一驚,忙大聲說道:“師父不信師弟我說的話,那咱們師父間就來個賭約如何?”
孫悟空也是好勝之仙,聞言大感興趣,道:“好好,賭什麼你說?”
衛風仙頭想了想,說道:“我贏了,師父再多教我些厲害的仙法,我輸了,師父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孫悟空指着他笑罵:“好小子,我仙法仙術上次已經教你的差不多了,你還想我教會,貪心啊!還有,老孫縱橫三界,衆仙敬仰,有什麼事情需要你來幹?嘿嘿,不管是輸是贏,你小子都是佔了大便宜的!”
衛風道:“那師父……你不跟我賭了?”
孫悟空道:“賭就賭,老孫不求別的,只求個‘贏’字便可。你在這裡等着,我與老君這便到靈霄殿去。”拉了太上老君的手,疾衝到廳外,縱起祥雲,瞬間不見了蹤影。
衛風搶步跟着出了客廳,仰天大叫一聲:“我也去!”施展催雲術,飛往靈霄殿方向。
孫悟空的駕雲法目前堪稱三界第一,但他帶着個法力遠弱於己的太上老君,卻顯得笨拙了許多,眼見徒弟風馳電掣般地由後面趕了上來,大有越越自己兩人之勢,不由大感驚訝,“咦”的一聲,喃喃道:“好小子,幾日不見,法力又有所增進了。”
太上老君回身瞧去,笑道:“極樂小仙是仙界奇材,再遇到你這麼一位明師,他日成就無可限量啊,說不定還能青出於藍呢。呵呵,鬥戰勝佛,假若極樂小仙法力凌駕於你之上了,不知你心裡是失望還是歡喜?”
孫悟空笑道:“笑話,他是老孫的徒弟,比老孫強更好,總算給老孫的臉上增光添彩了啊!老孫當然求之不得。”嘴上雖如此說,但一顆好勝之心卻被激了起來,道:“老君,你抓穩了,咱們走!”
太上老君還未弄明白怎麼回事,只聽得耳邊風聲獵響,等到身子再次停頓時,凝目看處,眼前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巨大建築,不是靈霄殿是哪裡?回想從孫悟空剛纔跟自己說話至現在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到了此處,不由心下駭然:“好個鬥戰勝佛啊,五百年前的筋斗雲好似也沒這般快法,如今卻只腳尖一點就轉瞬百里,這份法力,不知比起西方靈山的如來佛祖又如何了。”
這想法還未了,眼前一閃,身側又多了一個人,正是極樂小仙衛風。太上老君見衛風神態從容,心中更爲震驚,暗想他與鬥戰勝佛先後到達靈霄殿前,時間相差無多,鬥戰佛勝的法力自不必說了,這極樂小仙居然也高到了此種境地,真是匪夷所思。
只聽衛風嘆道:“唉,師父就是師父,帶着老君也比我快的多了,看來我是沒希望趕上您嘍?”
孫悟空擡手在他後腦勺上輕拍了一下,道:“臭小子,別人看不出來,你當爲師我還看不出來麼?你嘴上說‘沒希望’,其實心裡面已經高興的不知東西南北了。嘿嘿,我可告訴你,爲師剛剛可才只用了七成的法力,若出十成,準把你甩得遠遠的。”
衛風本來還認爲自己與師父之間已經相差不多了,正滿心的興奮,一聽此言,登時瞠目結舌,心裡涼了半截,喃喃道:“七成……七成……哎喲我的老孃吶!差遠了,差遠了……”
他這邊喃喃自語,孫悟空卻不等靈霄殿的執事仙宮進殿向玉帝稟奏,強自拉着太上老君的手闖了進去。衛風叫了聲“師父”,也忙隨之跟上。
其時玉帝正在殿上與衆仙官神將議事,見孫悟空師徒與太上老君不宣自進,眉頭微皺,不知何事,隨即展顏笑道:“哦?鬥戰勝佛居然來了,難得難得。呵呵,還有老君、極樂小仙,你們也一起來了,正好,咱們坐下來一起說說眼下的這件事,你們三位給定奪一下,看是否可行。”
孫悟空擺手道:“不坐,不坐,老孫屁股坐的疼了。玉帝老兒,我與老君找你也正好有事。嗯,還是先說你的事吧,當着這許多神仙的面,老孫也不能喧賓奪主,奪了你的面子是不是?你說,你先說,你的事完了老孫再說老孫的事。”說着斜身側耳,作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玉帝對孫悟空這些話倒是頗爲滿意,捋了捋鬍鬚,緩緩道:“昨日上朝時托塔天王父子給我遞上奏摺一份,說是趁現在妖人脫困未久,羽翼未豐、勢力未盛之際,肯請天庭速速興兵,去攻擊陰冥山妖人的老巢,先將爲首的那些妖首斬除消滅,以防患於未然,然後再將其餘的小妖慢慢的收拾乾淨,不要坐等着妖人的實力壯大,否則反受其害……唉,朕正爲此事發愁呢!”
衛風聽玉帝提起托塔天王來,忽而聯想到了自己的結拜三弟哪叱來,本想着與玉帝套些近乎,叫聲“義父”,但思忖在衆目睽睽之下和玉帝之間表現過於親密了反而影響不好,便抱拳問道:“玉帝陛下,怎麼今日沒見托塔天王父子來上朝?”
玉帝道:“哦,托塔天王稱身體有些欠佳,是故沒來,至於三太子哪叱,他說要在家中照顧父親……”
他這邊話音未落,孫悟空已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大聲道:“什麼身體欠佳,玉帝老兒,如果老孫猜的不錯,那托塔天王父子是因爲昨日在這靈霄殿中向你請戰,而你不允,所以心中不快,纔沒來上朝的……嘿嘿,對也不對?”
玉帝微微一驚,脫口道:“這……這……你如何知道了?”他如此一說,便等於是承認了孫悟空的猜測。
孫悟空大不以爲然,道:“玉帝你有所不知,老孫這些年來閒着無事,鑽研佛神仙法,悟透了一門子‘參心術’,但凡是法力比我低的,只要我略施此法術,便看透對方的心中之事……”末了又補充道:“不過你也莫緊張,老孫這‘參心術’只修煉到了五層,探知對方的心事也只能略知到幾分,那另外的幾分老孫卻是無法探知的。”雙手交錯擺動,嘻嘻的一陣輕笑。
玉帝瞠目結舌,嘴角抽動了幾下,表情顯得大不自然,過了良久,這才嘆聲搖頭道:“唉,鬥戰勝佛猜的不錯,托塔天王父子昨日確實是向朕請戰了,要點天兵天將百萬餘衆,出擊三界,尋妖人決戰……唉!”
衛風急問:“玉帝陛下,您心裡是怎麼想的?答應了他們沒有?”
玉帝面帶爲難之色,喃喃道:“這個……這個……我是有些不放心啊!點兵百萬,這可不是小數目。”頓了頓,目光打視了下面衆仙臣神將一眼,續道:“我若輕易答應與之兵將,令托塔天王父子去進襲妖人,萬一妖人早有防備,豈非不妙?與其草率進攻,不若堅固防守,保存實力爲要啊!衆位說是不是?”
下面仙臣之中,文臣多數稱是,而神將則大部分默然不語,顯然心中也是與托塔天王站在了一起,贊同主動出擊,對妖人開戰。
衛風側眼斜視師父孫悟空,面上帶笑,顯然是說:“怎麼樣師父?我此前說的對不對?玉帝不答應出兵吧。哈,這回你要教我仙法嘍!”
孫悟空回瞪了他一眼,指着玉帝道:“是個屁!你這玉帝老兒根本不懂得好歹!”
玉帝眉頭微皺,又不願開罪於他,只得苦笑道:“關於是戰是守,朕拿不清主意,敢問鬥戰勝佛在這點上是何意思?”
孫悟空道:“老孫的意思就是一個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