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她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而且她已經聽說了蕭家下文定的事了,今天她終於抓到機會來到那四隻大雁的跟前,她跟它們對視:“大雁,我想吃了你們,怎麼辦呢?”
大雁嚇得撲閃着翅膀想飛,可畢竟被綁着飛也飛不起來。倒是旁邊的兩對雞,恩恩愛愛的在吃雞食,“這蕭家送來這麼多家禽,他們是把咱們蘇家當成動物協會了嗎?”
谷藍無語:“姑娘,這動物協會又是你從哪聽來的?哪有這麼樣的地方?這些可都是文定的聘禮,原本不用加那十八擡,將三牲等東西補齊作爲文定的聘禮就足夠了,但蕭家卻加了十八擡聘禮,足見對姑娘的重視啦!”
蘇清撇了撇嘴:“你說這蕭大人是不是腦袋壞掉了?他都見過我那麼彪悍的一面了,怎麼還這麼急着讓他兒子娶我?他就不怕我心血來潮,揍他兒子?”
谷藍聽完臉色微微有些發紅,姑娘說話也太直了,她開始瘋狂的想念夜藍了,夜藍啊,你什麼時候能好啊,我真是吃不消姑娘的大剌剌啊!
夜藍因爲傷的是筋骨,傷筋動骨養百天,而蘇清的傷幸虧是她自己弄的,都是皮外傷,根本就沒傷到要害,不然她這個時候哪能這麼活潑?
也是當時赤骨太過自信了,他並不知道蕭寒蘇是重生的,如果不是蕭寒蘇那麼快就找到那去,蘇清和蕭永文還是會死,也有可能是蕭永文活了下來,不過蘇清是一定會死的!
蘇浚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話,他是奉了趙茹的命令來看着蘇清的。趙茹因聽說了之前蘇清想要將大雁烤了吃掉的事,所以她一聽說蘇清帶着谷藍看大雁來了,立刻打發蘇浚過來監督。
“大姐姐說什麼傻話呢?饒是我這麼小都聽說過三從四德,也知道女子要孝順公婆,大姐姐,我倒不是說你不孝順,也不是要你三從四德。但是起碼也不能這麼毫無顧忌的說你未來的公公啊。要說你也得偷偷說呀!”
谷藍本來還想附和蘇浚來着,結果聽到蘇浚最後的一句話,她決定她沉默…
而蘇浚想的是。大姐姐,不是我不希望你三從四德,關鍵我就是希望,你也做不到啊!
蘇清聽後然後捏了捏蘇浚的小臉。“小子,你來幹什麼?”
“母親讓我監督你。她說怕你真的抓一隻大雁去烤來吃…母親還說了,你要實在想吃,就讓古大哥他們去給你抓一隻來烤着吃,這四隻不許吃!還有這裡的雞也不許吃。對了。母親還說,眼看着就要過年了,要你在家好好養身體。不要亂走了,年後你就要成親了。現在文定已經過了…”
說到這蘇浚想大姐姐知道文定是什麼嗎?她別以爲還有武定纔好,於是又解釋了一下:“文定就是納吉,接下來就是納徵,然後請期,之後蕭五哥就來迎娶你啦!”
蘇清伸手揪着蘇浚的小耳朵說,“我怎麼感覺你很希望我趕緊嫁過去呢?還有這些話都是母親說的?沒有你這小破孩亂加的?蕭五哥蕭五哥,你叫的夠親切呀,要不你扮成我,嫁過去?”
谷藍在一旁已經被雷的不知說什麼好了,先不說二少爺是真正的男孩子,他還是孩子啊,哪怕他穿上姑娘的嫁衣,一看也不是姑娘啊!姑娘那麼高,二少爺那麼矮…
這差距未免太大了些,姑娘,你敢不敢靠譜點呀?
結果蘇浚說了句讓谷藍更接受不了的話,“大姐姐,我知道我叫他蕭五哥你吃醋了,可是我要是叫他大姐夫你肯定更要揍我的!所以我只能叫他蕭五哥了…還有,那些話真的是母親說的,大姐姐你看看,我這麼小這麼可愛,哪懂那麼多?大姐姐,耳朵痛痛…”
蘇清手下的力度減了幾分,但是卻依然揪着蘇浚的耳朵:“你小子別跟我來這套,你以爲我不知道你?說,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把你耳朵揪下來燉湯喝!”
蘇浚小嘴一憋,好像要哭:“大姐姐,你就那麼不滿我管蕭五哥叫蕭五哥嗎?那…那我以後不叫了…還有大姐姐,我的耳朵煲湯的話,絕對不好喝的,所以姐姐還是饒了我的耳朵吧!大姐姐,我保證給你割一對豬耳朵來,讓你煲湯喝!”
蘇清被蘇浚氣的直跳腳,這小子分明就是胡攪蠻纏,她又不能真的將蘇浚的耳朵揪下來煲湯,蘇清覺得,她現在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
蘇清受傷的這幾日,墨煦如坐針板一般,可是就算她受傷了,他也不能去看她,因爲她現在是蘇清落,是蕭寒蘇的未婚妻,他要是去看她,那成什麼事了?
到時候她還不一定被說成什麼樣呢,墨煦想看來也只有晚上偷偷的去了,可是…蘇府的防衛他可沒把握全都躲的過去啊,尤其是清落水榭,那四個兄弟也住在清落水榭呢!
正當他頭疼的時候穆雨辰來了,穆雨辰和他一樣,都想去看看蘇清的傷勢,可他自己又不好去,於是來找墨煦商量來了,最終兩人達成一致,晚上去蘇府看蘇清去!
夜晚,蘇清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總是能想到白天蘇浚說的話,她真的即將要跟蕭寒蘇生活了嗎?對蕭寒蘇,她到底是個什麼感情呢?
她從枕頭下面掏出作爲定親信物的玉佩,她剛剛穿到這裡就掛了,唯一的記憶就是這塊玉佩。可是這塊玉佩似乎總是給她帶來厄運,收到它的當天,她被赤骨抓了,還差點掛了。
幸虧是…
蘇清想到那天的兇險,是蕭寒蘇救了她,她應該感激他的,可是爲什麼之前的人也是他呢?
蘇清憤怒的翻了個身,嘟囔道:“蕭寒蘇。這以後我見到你,該怎麼面對呢?會不會這一世你再給我一杯毒酒,或安排一堆殺手來襲擊我呢?會不會我跟你依然是你死我活?”
“果然,你是知道的,蘇清落,你的身體已經好了吧?那談談如何?”
突然蕭寒蘇的聲音傳來,蘇清嚇得從牀上跳了起來。然後看着某人從陰影中走出來。她雙拳緊握,該死的,這廝。還真是喜歡偷聽啊…
不對,現在是晚上了,她都已經睡下了,那他跑來幹什麼?難道原本是打算來偷看她的?
蘇清嚇的將雙手護在胸前:“你…你要幹什麼?這大半夜的。你怎麼跑進來的?諾風他們沒攔着你?哎喲,我真沒想到你這廝看着人模人樣的。實際上不僅喜歡偷聽,還喜歡偷看!”
蕭寒蘇眼角狠抽,滿臉的不削:“誰喜歡偷看你?身材那麼差,有什麼好看的?跟男子沒差!”
蘇清聽他這麼說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她的胸…好像是小了點:“我…我才十三。還在發育!”
“所以發育中的你沒什麼好看,趕緊穿上點衣服,省的把你凍着你還要說是我的錯!”
蘇清疑惑的問道:“那你要幹什麼?”
“我想。也是時候談談了,除非你真的打算喝下我給你準備的毒酒。那就不談。”
蘇清知道蕭寒蘇是故意這麼說的,“那你去暖閣等着去,順便讓夜藍放兩個炭盆過去!”
蕭寒蘇正轉身去暖閣,聽到蘇清的話,他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你至於這麼怕冷嗎?放兩個炭盆,那不是要熱死嗎?
蕭寒蘇不知道的是,蘇清設計清落水榭的時候還特意讓人在正屋裡加了地龍呢!
所以蘇清就是故意要熱死蕭寒蘇的!
蘇清看蕭寒蘇去了暖閣,她快速的抓過一件外衣隨意的披在身上,然後又抓過一件薄大氅把自己包裹了起來,誰讓她到現在還不會穿衣服呢!
披好衣裳後,她陰暗的想她披上這些在暖閣裡,又有兩個炭盆,還有地龍她一定不會冷,反倒是蕭寒蘇會被熱死!哼,臭蕭寒蘇,誰讓你大半夜的闖本姑娘的閨房,不知道這叫非禮嗎?
蘇清不知道的是,蕭寒蘇來她的閨房算是正大光明進來的,雖然進蘇家他是翻牆進來的,但是進清落水榭,他是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的,結果諾風幾個人看到是他,就回房繼續睡覺去了。
就連在外間守夜的夜藍也沒攔着他…
蕭寒蘇進蘇清的閨房,就放佛是回他自己的屋子一般自然,自然到蕭寒蘇都覺得他好像是回到了他的偃雲軒一般…
蘇清來到暖閣的時候炭盆已經烤上了,她的眼角彎了彎,蕭寒蘇,看這回還不整死你!
她脫了鞋子坐到暖炕上,還非常熱心的說:“咦,蕭寒蘇你不坐嗎?靠窗子站多冷,過來坐,我不會說你非禮的!”說完衝着外間喊:“夜藍,給我送條薄被子過來。順便給蕭寒蘇帶一條!”
夜藍聽了吩咐就抱了兩條薄被子進來,同情的瞄了蕭寒蘇一眼,隨後就退出去了。
蕭寒蘇已經熱的不行了,“我說蘇清落,你就那麼怕冷?!燒一個炭盆不行嗎,非要兩個?還要被子?!你就是冰塊也該成了溫水了吧!”
蘇清點頭如搗蒜,“溫水就溫水吧!不然我生病了,還要怪是你的錯!”
蕭寒蘇磨牙,竟然拿剛剛他諷刺她的話來堵他的嘴!這死丫頭,怎麼就不見她跟別人這麼能說會道的?偏偏就跟他做對!如果她還是蘇清的話,他一定揍的她滿地找牙!
“你這不是接地龍了嗎?至於那麼冷?你是故意的吧?”
蘇清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是啊,怎麼樣,蕭寒蘇你能拿我如何?有事說事,要不你就走人,打擾我睡美容覺你還有那麼多話說,你不熱我還…冷呢!你要是熱啊,就長話短說!”
蕭寒蘇算是看出來了,她這是變相的轟人呢!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蘇清的跟前,居高臨下的問,“你…確定,你是故意的?說實話,我很懷疑你的用心。你是不是故意勾引我,所以…把這暖閣弄的熱乎乎的…目的就是想讓我脫了衣服,想看我的身材?哥的身材可比你這發育中的好多了!”
蘇清聽了這話大腦向來轉的很快的她,此時卻罷工了,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於是愣愣的問,“你什麼意思?”
蕭寒蘇又往前邁了兩步。來到暖炕的邊上。將蘇清困在雙臂之中,彎下身來與她平視,“我的意思是你故意將這暖閣弄的熱乎乎的。就是希望我覺得熱了,然後脫掉衣服,那個時候你不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
蘇清聽後愣了一下,隨後就反應過來了。蕭寒蘇這是惡人先告狀!她剛剛在閨房裡只穿着寢衣在睡覺都被他看了去,他倒反過來說她對他有不軌之圖。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狠狠的將蕭寒蘇推開,然後猛地起身,站在暖炕上俯視蕭寒蘇,而蕭寒蘇也已經直起身正半仰着頭看着她。他的嘴角還噙着一抹戲謔的笑容,結果蘇清被他這副樣子給氣着了。
“蕭寒蘇!”
蘇清的吼聲讓房頂的六個人不禁渾身一抖,難道蘇清的怒吼就是傳說中的河東獅吼嗎?
諾風他們四個對視一眼後都從對方眼中看出笑意。不得不說,也只有蕭五公子纔能有辦法把蘇清氣到這種程度了。平時都是他們幾個被蘇清戲弄。被蘇清激怒…。
墨煦和穆雨辰聽着蘇清的怒吼就知道蘇清肯定沒事了,雖然也爲她的康復開心,可失落卻更多有些,穆雨辰倒還好,起碼他是從頭至尾都知道,他跟蘇清是註定到不了一起的,但墨煦不同,他認爲如果沒有先皇的遺詔,他和蘇清纔是一對。
房間內蕭寒蘇卻一點不爲所動:“蘇清落,請你坐下來好嗎?我不喜歡仰視着你!”
蘇清剛想說休想,我就是要你仰視的時候,蕭寒蘇接下來的話讓蘇清乖乖的坐下來了,因爲蕭寒蘇說:“如果你一定讓我仰視你的話,你就別怪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了,反正是你勾引我,又不是我非禮你!無論到誰那說,誰都會覺得是你故意勾引我的!”
說完看了看屋內的兩個炭盆…
蘇清知道,就算沒有這兩個炭盆,這話不管是誰都會覺得是事實,因爲在外界她的名聲那是臭的不能再臭了,而蕭寒蘇雖然冷了一些,但卻沒聽說他對哪家的姑娘有過份的舉動。
雖然她知道蕭寒蘇不會對別人說,可他這人也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她要是敢不坐下來,估計他真的要對她實行非禮的動作了,到時候吃虧的可是她!
蘇清磨牙,她氣呼呼的坐下,她特別希望蕭寒蘇立刻變成那四隻大雁,然後烤了他!
“早知道,真該不聽母親的話,將那四隻大雁烤了吃,你放心,我一定送一隻讓你嚐嚐鮮!”
蕭寒蘇知道這件事,他們府的下人回去跟祖父和父親稟報的時候,他正好在,所以就聽到了,當時他想,辛虧這下人還是個有眼力見的,知道阻止,不然當烤大雁真的送到他眼前的時候,他不知道是不是要被她氣的背過氣去!
“好了,不要吵了,我今天來的目的想來你也知道,你也不希望我們的談話有別人知道吧?”
蘇清沉默,剛剛蕭寒蘇的那句話已經證明了她曾經的猜測不是假的,蕭寒蘇也是重生的,而且他是前世的他本人,記得前世的事,而她不是前世她,不知道她的記憶。
“好,你想說什麼?”
蕭寒蘇擡頭望着房頂,並沒有說話,蘇清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道:“諾風,你們在房頂吧?都給我下去!回房睡覺,你們都有精神了是嗎?還想學某隻不知羞恥的豬繼續偷聽?”
蘇清真是時刻都不忘要挖苦蕭寒蘇一下的!
諾風幾個人對視一眼,聳肩,肯定是蕭五公子說的,他們幾個人都放輕了動作,按理他們在屋內是聽不到的,可蕭寒蘇進來的時候他們沒攔着,蕭寒蘇肯定會懷疑其中有詐。
蘇清又不可能提前知道他會來,所以只能是他們四兄弟想偷聽!
但蕭寒蘇並不知道的是,墨煦和穆雨辰也會在。
諾風低聲嘀咕道:“蕭五公子也太不講究了,咱們都放他進屋子了,他竟然連偷聽一下都不讓!”
水風道:“該不會蕭五公子打算對咱們姑娘實行不軌之圖吧?”
天嘯瞪了水風一眼:“別瞎說,蕭五公子不是那樣的人,退一步講,就算他是,姑娘也不是!”
天成點頭贊同:“可不是,水風,你沒下限不要以爲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好不?”
水風怒:“我怎麼沒下限了?我喜歡樂藍這麼多年,我對她做什麼過分的舉動了嗎?”
其他三兄弟同時哦了一聲,水風羞紅了臉:“你們胡攪蠻纏,老子要睡覺去了!”
說完飛身下了房頂,天嘯冰冷的臉上閃過一抹笑,隨後抱歉的看向墨煦施了一禮,墨煦知道天嘯還在爲之前他跑到國公府說的事抱歉,可那件事並不是天嘯的錯,況且蘇清和蕭寒蘇確實不喜歡對方,起碼當時不喜歡,至於現在…
他也不確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