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弼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輕語哄睡着,輕語喝醉的樣子很迷人,但是也很磨人,李承弼足足哄了她一個時辰。看着她睡着的樣子,李承弼的心裡才踏實下來。她睡着的樣子很可愛,小嘴嘟着,臉蛋粉紅,長長的睫毛像是兩把小蒲扇在那裡呼扇呼扇的。
李承弼躺在她身邊正要休息,外面傳來若母的聲音:“你就讓我進去吧,我就跟他說一句話就走!”後面是小柔的聲音:“真的不行!你還是走吧。六少爺和少奶奶已經休息了。你就不要在過來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呢?哪有把睡着的人拉去你女兒那邊的道理?太過分了吧!”
李承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一隻手環住輕語的腰,閉上眼睛準備睡覺。誰知道外面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輕語在睡夢中皺着眉頭,彷彿是不滿。李承弼趕緊把輕語摟在懷裡輕輕的哄着,心裡忍不住罵若垂柳母女:“你們也太過分了,竟然挑了這個時間來鬧騰!母女倆個一樣的狠毒心腸,不想我在輕語這裡過夜,以爲這樣我就會到你哪裡去嗎?”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外面的吵鬧仍然沒有停止,小柔和若母一直在那裡爭執着。聲音越來越刺耳,李承弼是在是忍不住,放開輕語輕輕的下牀去,披上衣服走到外面。若母一看李承弼衝裡面出來了,冷哼了一聲:“終於出來了!”
李承弼一皺眉:“你神經半夜的不睡覺,在這裡吵鬧什麼?你不知道這裡住的什麼人?這裡是輕語地方,你是擺明了要和她過不去?你是看輕語平時大度,可欺,還是沒有把六少奶奶放在眼裡?”
李承弼是真的生氣了,若母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敢跑到輕語的房前鬧事,擺明了和輕語過不去,還敢這樣的理直氣壯。李承弼陰沉着臉:“我您你年紀大了,趕緊回去吧。今天就不責罰你了,明天再說!”話裡的意思是,明天還是要責罰的。
若母爲了給自己的女兒出頭,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冷笑着:“好啊,我的好女婿!當初娶我女兒的時候是怎麼和我說的啊?說呀一生一世對我女兒好,要把我這個丈母孃奉爲親孃一般看待!這就是你當年的承諾,纔過去幾年,你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連我女兒的死活也不管,你還有點良心嗎?”
李承弼是真的被她惹火了,怒目而視:“你這個潑婦,看來我要是叫人把你趕出去,爲你是不會罷休了!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在這裡撒野!要是吧六少奶奶吵醒了,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若母一聽李承弼把話說得這樣絕,立即就坐在地上:“哎呦!我的老天爺啊!這是怎麼了?我的女兒命好苦啊,嫁了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李承弼忍無可忍,厲聲喝道:“住嘴!在不住嘴我就叫家奴將你趕出府去!”
李承弼的雙眼冒着火:“你這個刁鑽的女人!我只不過在輕語這裡睡一
晚,你就這樣大張旗鼓的回來鬧,我在你女兒若垂柳房裡多少夜晚!輕語何曾有過一句怨言,她去若垂柳房裡鬧過嗎?你們是在是欺人太甚!今天我要是不爲輕語出這口氣,難爲大丈夫!”
說着話,看看旁邊的小柔:“小柔,去叫兩名家丁,要是她再敢吵鬧,立即亂棍哄出府去!”話簡單而有力,若母當時就堆了下來。李承弼看了她一眼,轉身回房去了。輕語就是睡得再沉,也會被吵醒了。李承弼回房的時候,輕語正坐在牀上揉着眼睛,李承弼憐惜的把她摟在懷裡:“吵醒你了?”
輕語微蹙眉,撅着小嘴:“外面怎麼了?這麼吵?”李承弼微微笑了一下:“沒事,我已經讓他們把吵鬧的人趕出去了。”輕語點點頭:“哦,那我們繼續睡。”李承弼寵溺的看着她:“我們繼續睡?”輕語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想要掙扎着離開他的懷抱,李承弼卻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
他貼在輕語的耳邊囈語:“輕語,輕語……”弄得輕語渾身的顫慄,很快就淪陷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外面又是一陣吵雜後,一切都恢復了平靜。房中的兩個人相擁而眠,李承弼抱着輕語滿足的在她的臉上輕輕的吻着,她像是一隻小貓一樣偎依在李承弼的懷裡。
外面沒有動靜了,李承弼以爲若母被他的話嚇到了,不敢再放肆了,就離開了呢。看着輕語睡着後,自己也放心的睡去了。這一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兩個人還在美夢中,外面響起小柔的聲音:“少爺,少奶奶,九奶奶讓你們過去。”聲音不是很大,但是淺睡中的李承弼還是聽見了。
他看了看輕語,輕語嘟着小嘴還在睡着。李承弼皺着眉頭:“九奶奶這是怎麼了?把沒睡醒的人叫起來做什麼?她應該也知道自己在輕語的房裡,九奶奶向來寵輕語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外面的小柔又喊了兩聲,李承弼知道,不是萬不得已,小柔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就看她昨晚獨自把若母擋在門外,就知道她對輕語有多麼忠心了。
李承弼看着身邊熟睡的人兒,有點不忍心把她叫醒。這時輕語翻了個身也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着李承弼正看着自己,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着:“你早就醒了?”李承弼在她的額上輕輕的吻了吻:“沒有,剛剛被小柔叫醒的。說奶奶讓我們過去,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輕語趕緊坐起來:“奶奶讓我們去,我們快走吧。”李承弼用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呀,難怪奶奶那麼疼你,你這麼聽奶奶的話。”輕語笑着說:“你不聽奶奶的話啊!”兩個人嬉笑着梳洗已畢,便相攜出去了。
所有的人已經都到了,只見若垂柳跪在地中央,九奶奶和李父李母都在上面坐着,臉上的表情很嚴肅。李承弼攜着輕語走進去:“怎麼了?都這樣麼認真。”九奶奶見李承弼和輕語親密的走進來,心裡頓時寬慰了不少,但
是一見若垂柳跪在那裡眉頭就蹙了起來。
李承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若垂柳:“你怎麼了?又犯了什麼錯?”若垂柳眼神凌厲的看着他們:“我沒有犯錯,是你犯了錯!”李承弼皺起眉頭來:“放肆!昨晚是誰在輕語的房外大吵大鬧?還有你們母女這樣惡毒的人嗎?我只不過睡在輕語的房中,你們就去她的門外大吵?別忘了,她纔是我的正室妻子,而你只是個妾室!”
九奶奶坐在上面,聽着李承弼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心裡暗自欣喜,他總算是發現了輕語的好。九奶奶把茶杯放下:“你們都聽着,以後不許在這個院子裡給我大吵大鬧,閨房黎的事情就由承弼自己決定,他喜歡睡在輕語的房中,就讓他睡在那。不許再無事生非!”
李承弼掃了一眼若垂柳,若垂柳低着頭好像是流了眼淚。輕語在一邊說:“承弼,昨晚發生了這樣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李承弼微微的對輕語一笑:“我看你睡得正香,怕吵到你了。”九奶奶又把話鋒一轉:“承弼呀,這件事情也有你的不對。雖然她大吵大鬧,你派人把她關起來就是了,怎麼還叫人把她趕出去。”
李承弼知道是若垂柳來告了狀,瞪了一眼她:“奶奶,您不知道。她娘昨晚在輕語的門外大吵大叫,還要進去,如此過分不應該趕出去嗎?她們根本就沒把輕語這個少奶奶看在眼裡,我看這個家是應該立點規矩了,要不然大小長幼都不分了!”
九奶奶心中暗笑:“臭小子,你總算有點大丈夫的樣子了。”但是表面上還是要維持公正:“好了,她是有她的不對,但是你也說了,就是個妾室,輕語也不會和她們一般見識的。那樣不是有失了身份,凡是適可而止就好,要是鬧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最後這句話卻是對若垂柳說的,若垂柳如今真的是風中殘柳,無人問津。
她站起身來:“九奶奶教訓的是,垂柳下去了。”說着話就走了出去,九奶奶見她出去了才笑着說:“好了,以後這個家總算是可以太平一點了。承弼和輕語你們要好好的相處,不要沒事就鬧彆扭,給了別人可成之機。”
吃過了早飯,李承弼要出去辦事,輕語自己一個人在房裡呆着。小柔自從昨天的事情以後,心裡也非常痛快,在輕語的身邊不停的說着:“少奶奶,您是不知道,昨晚少爺的威風。指着若垂柳的娘,你要是再敢在輕語這裡胡鬧,我就叫人給你轟出去!結果,我剛纔一問真的把她趕出去了,只不過腿受了傷,又被若垂柳找了回來。”
輕語的心裡一緊,原來是受了傷。難怪若垂柳會這樣的委屈,還跑到九奶奶那裡去告狀,明知道自己不會被憐憫,但是仍然咽不下這口氣。輕語不覺得有些悲哀,自己嫁進李家這幾年,一直都是在受委屈,現在自己受寵了,若垂柳就開始受委屈了。難道這就是深閨綺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