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語只輕輕的叫了一聲,就雙手捂着臉哭起來,實在是太疼了,連牙都被撞鬆動了。李承弼一見輕語的臉被撞出了血,所有的氣都拋在了腦後,趕緊抱起她:“輕語,怎麼了?那裡撞破了?”
輕語不敢動,一動鼻子裡面就往外流血,李承弼先把輕語抱到樓上去,這時候小二也慌了神:“哎呀,這是怎麼話說的呢?您二位是什麼關係呀?”李承弼一邊抱着輕語往樓上走,一邊說:“我是他相公!她住在哪間,你帶我去。”小二在前面帶路,李承弼把輕語抱到她的房間裡。
李承弼讓輕語斜倚在牀上,這時候血還在慢慢的流着,輕語的臉上一片濃濃的血跡,李承弼此時追悔莫及。當時雖然生氣,但只是想罵她幾句,並沒有想要動手把她弄傷,只是想快點抓住她。李承弼回身對小二說:“快去大清水來,多拿幾條毛巾,再去幫我買點止血的藥來。說着從懷裡掏出5兩銀子,小二高高興興的出去了。
小二不大會兒就回來了,藥和毛巾,清水都端了進來。李承弼把袖子往上挽了挽,輕輕的給輕語把臉上的血跡都洗掉,因爲小時候淘氣經常摔破鼻子,所以有經驗。李承弼在輕語的腦門上敷了塊溼毛巾,一會兒鼻血就不流了。這樣洗乾淨了,纔看清只是鼻子和嘴角流了血,其他的地方還好。
輕語撅着小嘴看着李承弼,現在李承弼也顧不得責備她,只是心疼。看着她大眼睛裡面蘊滿淚水,心裡緊緊的抽痛。李承弼皺着眉頭,輕輕的摸着她的臉:“還疼不疼?”輕語不敢說話,她怕一說話鼻血又要流出來,只是點頭。李承弼嘆了口氣把她攏在懷裡:“誰讓你突然之間跑掉的?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嗎?”
輕語知道李承弼的脾氣,雖然現在寵自己,可是自己畢竟誰逃跑。要是認錯態度不好,說不定會惹得他大發雷霆,另外家裡的長輩也是交代不過去的。自己已經離開一天了,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府裡上下一定傳了個遍。
輕語想到這裡,擺出一副楚楚了可憐的樣子,環住李承弼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蹭來蹭去。果然李承弼心軟了:“好了,找到了就好。還以爲你真的跑得無影無蹤了呢。”輕語終於開口說話:“我就是想出去玩玩,看看你去打仗的地方到底有多好。”
李承弼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你啊!看你回去怎麼跟奶奶和爹孃交代?”輕語窩在李承弼的懷裡:“承弼,我頭好痛。我們今晚就住在這兒好不好?”李承弼知道她又要耍心思,故意的板起臉來:“不行!你知道他們有多着急嗎?我們必須趕快回去,跟他們報個平安。”
輕語撅着小嘴在李承弼的懷裡撒嬌:“可是,我真的不想這個樣子見他們嘛。你就先回去,我在這裡呆幾天再回去。”李承弼嘆了口氣:“你就這樣跟我回去,我保證他們不會責罰你,我會幫你說情的。那你要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呢?早晚不都要回去的嗎?你就乖乖的跟我回去。”
輕語見撒嬌也沒用,只好乖乖的跟着李承弼回家去。回到李家,已經很晚了,長輩們都睡了,所以他們
直接回房了。小柔一見六少爺把少奶奶找回來了,歡喜不勝:“少奶奶您回來了,都快急死小柔了。”
輕語看了看李承弼:“是啊,我回來了。”李承弼把輕語扶回房裡,李承弼讓輕語坐在牀上:“我還沒問你,你爲什麼要走?是我對你不好嗎?還是有別的原因?”輕語被一下說到了痛處:“哎呀,你就不要問了嘛,人家不是好好的跟你回來了嗎?”
李承弼啞然:“但是,你好端端的爲什麼要離開呢?你都沒有想過我嗎?你沒想過你走了以後,我會想你嗎?我會一直記掛着你嗎?”輕語看着李承弼的眼睛,他說話的時候極認真,倒不像是說謊的樣子。輕語心中也有點感動:“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好累好累。”
李承弼頓了一下,隨即把輕語摟在懷裡:“對不起,是我讓你累了。以後都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你辛苦了。”輕語把下頜放在李承弼的肩上:“嗯,你說的哦,你說話要算數的。”李承弼突然把輕語扳正:“那你也要說話算數,以後不許在逃跑!”
輕語愣了一下:“嗯,好。我以後不會隨便的離開了。”李承弼糾正到:“不是不隨便的離開,是不準離開!你要發誓,我才能相信你。”輕語被李承弼逼得沒辦法,只好舉手發毒誓:“我蘇輕語發誓,以後再敢逃跑就不得好死!”
李承弼雖然不想讓她發這樣的毒誓,但是對於她已經是100個不放心了。兩人又一陣竊竊私語,邊熄燈休息了。第二天,李承弼果然履行了承諾,在長輩面前爲輕語說盡了好話,這才讓她免於責罰。
不過這回輕語已經失去了自由,她的房裡又多了四個丫頭,專門看管她的行蹤。輕語覺得更不自由了,整天纏着李承弼,因爲只有跟李承弼在一起的時候,那些可惡的丫頭們才能不跟着她。李承弼倒是對此非常滿意,整天帶着輕語出去跑生意,本來不愛管生意的六少爺一下子變得勤快了。李父爲此非常高興,還誇獎了李承弼。
李承弼的日子變得春風得意,而若垂柳母女的日子卻不那麼好過。因爲若垂柳平時也沒有什麼積蓄,一下子變得不受寵了,連給若母治腿的錢也沒有。是在沒有辦法,這一天趁着李承弼出去,輕語一個人在房裡的時候,跑過去和輕語借銀子。輕語對若垂柳的到來非常的意外,她張嘴借銀子就更令輕語意外了。
輕語趕緊叫小柔拿出10兩銀子給若垂柳:“妹妹,這些銀子你先拿着,要是不夠的話再找我來要。不要跟我客氣。”若垂柳接過銀子,給輕語深深的施了一禮,轉身便離開了。輕語本以爲自己這樣的舉動會讓若垂柳感激涕零呢,結果連話也沒說一句就走了。
輕語一整天坐在房裡唉聲嘆氣,一直到晚上李承弼回來,李承弼見輕語有點悶悶不樂的,攬着她的肩問:“你怎麼了?在家裡呆的悶了嗎?”輕語搖搖頭:“沒有,今天垂柳妹妹來想我借錢,看樣子她好像是對我恨之入骨了。”
李承弼皺了皺眉頭:“她來向你借錢?她自己沒有嗎?我平時送她的首飾最多,還有每月
的月錢,她都花到哪裡去了。還向你來借錢?”輕語拉着李承弼的胳膊:“承弼,你別發火嘛。也許是因爲她娘生病,沒有錢醫治,逼不得已,要不然不會找到我借錢的。我知道,這家裡她最恨的人就是我。”
李承弼轉過頭來說:“那你借給她了嗎?”輕語點點頭:“承弼,要不你去看看她吧。就算是她再有錯,你們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想因爲我讓你們結下這麼深的怨恨,我覺得自己好像是罪不可恕!”
李承弼抱着輕語說:“怎麼會是你的錯呢?明明就是她們母女倆咎由自取,她們是自己走到這一步的,怨不得別人,更怨不得你。你別胡思亂想的,我去看看她,一會兒就回來。”輕語以爲李承弼只是說說的,他們那麼久沒見了,李承弼應該就留在她那裡過夜了吧。
李承弼進去的時候,若垂柳已經躺下了。見李承弼來了,也並沒有下牀,只是倚着牀頭上坐着,李承弼見她不說話,走到桌子旁邊坐下:“聽說你需要用錢。”說着拿出一百兩的銀票來放在桌子上:“要是還不夠的話,再來找我要,不要去找輕語。”
話說的很明白,就是告訴她不要去打擾輕語,若垂柳的臉上仍然沒有笑意,只是死死的盯着李承弼看。李承弼見若垂柳不說話,站起身來:“你以後有事就直接來找我,想休息吧。”說着便往外走,若垂柳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承弼,你不留下來?”
李承弼已經走到了門口,回頭看了一眼:“早點休息吧,改天再來看你。”若垂柳終於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原來他已經不在意自己,只是來告訴她不要去打攪他們。好像是在自己這裡炫耀他們有多幸福。
輕語躺下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朦朦朧朧中好像有一個人朝自己走過來,輕語一睜眼看見若垂柳面目猙獰的站在自己面前。輕語還來不及反應,脖子已經被她死死的掐住,輕語使勁的掙扎,終於喊出聲音來:“承弼,救我!”
李承弼剛從外面走進來,聽見輕語的喊聲趕緊走到牀邊:“輕語,輕語,你怎麼了?”輕語在李承弼的搖晃中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見李承弼,輕語一下子撲到李承弼的懷裡:“承弼,我好害怕!”李承弼輕輕的拍着她的背:“好了,別怕,我不是在這兒呢嗎?”
輕語死死的抱住李承弼:“承弼,我好害怕。”李承弼扳過她的肩,替她擦着臉上的汗水:“做夢了嗎?”輕語點點頭:“我夢見若垂柳來找我報仇,她掐着我的脖子……”李承弼抱緊她:“沒事,她不敢那麼做。你放心,我已經告訴她,不讓她再來煩你了。”
自從那天以後,輕語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精神一天比一天的萎靡,輕語漸漸覺得累了。雖然李承弼天天都陪在她的身邊,但是輕語卻覺得心裡越來越不安。身邊好像總有一雙眼睛對自己虎視眈眈,終於輕語還是決定離開這裡。雖然李承弼對自己好,但是這個家畢竟不適合自己,自己本來就是一個現代人,過慣了無憂無慮的生活,在這樣下去自己恐怕真的會被折磨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