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連城頗含深意的看了若垂柳一眼,道:“是啊,承弼不是擔心你的身體嗎,所以我來幫你檢查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若垂柳定了定神,擡起頭神態自若的說道:“當然方便了。”
李承弼見狀,慌忙說道:“連城兄趕緊幫我檢查檢查看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馬上就要幫它取名字了。”
詹連城想了想,然後說道:“承弼,你到外面去幫我拿盆熱水來,待會兒我叫你的時候你再進來。”
李承弼頓時一陣疑惑,爲什麼每次檢查都要讓他離開呢?但是他還是服從了他的安排,快速的走出了屋子,端開水去了。
若垂柳看了看詹連城,伸手讓他把脈,沒想到詹連城把身一轉,冷笑道:“不用把脈,你現在滿面紅光的,根本沒有什麼毛病,我來這裡只是想問你上次你沒回答我的那個問題。你今天難道還準備搪塞過去嗎?”
若垂柳頓時又開始心虛了,開始的時候她還抱着幻想,希望他已經忘了上次未回答的問題,但是沒想到他今天來竟然直接就接着上次的問題問了。於是,她只有裝糊塗了,問道:“什麼問題啊?”
詹連城轉身定定的看着若垂柳反問道:“你不會是想讓我把我的推斷告訴承弼吧?爲什麼到現在還跟我裝糊塗?”
若垂柳心當即就軟了,預備把實情說出來,但是轉念一想到自己的後果,立刻就打消了自己的念頭,反正就憑詹連城主觀的推斷也不能斷定她的孩子就不是承弼的,於是,她準備硬着頭皮撐到底了。
“你儘管去告吧,反正我行得正坐得直。”若垂柳說話的時候不敢看詹連城的眼睛。
詹連城沒想到嬌弱的若垂柳會這樣執拗,吃驚的看着她,然後淡淡的說道:“那好,看來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了。”說罷,他轉身預備離開。
若垂柳以爲詹連城就要出去告訴李承弼了,心理頓時一緊,不由自主的叫出了口,“詹連城!”
詹連城驚奇的回頭,看着若垂柳,得意的說道:“怎麼?你怕了?”他以爲她就要將一切說出來了,索性折回來走到她的面前。
若垂柳慌忙定了定神,然後仰起臉鎮定的看着詹連城說道:“你確定你要用你的錯誤判斷來毀了我一生的清譽嗎?你敢肯定你的判斷就是對的嗎?”
詹連城沒想到若垂柳會用威脅的口氣和自己說話,心裡不由得有些惱怒了,不屑的說道:“我的醫術我自己知道,憑我行醫這麼多年的經驗,我當然敢斷定,雖然我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但是我能斷定他不是李承弼!”
若垂柳心虛的向後退了一步,一個踉蹌坐在了牀邊,看着詹連城肯定的樣子,她突然有點害怕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說這事怎麼辦吧?是你自己告訴承弼,還是我來告訴承弼,既然我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必然不會隱瞞,因爲我不想讓承弼到最後埋怨我。還有你,你要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你最好向他坦白,或許還可以獲得較輕的懲罰。”詹連城眼見若垂柳心虛的模樣,嘆了口氣,建議道。
若垂柳嘆了口氣,還沒開口就落淚了。這個時候李承弼走了進來,看到若垂柳流淚慌忙跑了過去,關切的問道:“怎麼了,連城兄說什麼了?爲什麼你會哭啊?孩子是不是有什麼異狀啊?”
詹連城看了一眼執迷不悟的李承弼,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看到了若垂柳乞求的看着他的眼神,一時心生憐憫,只得閉嘴不語了。
若垂柳見詹連城沒有說話,李承弼卻要轉頭去問他,慌忙拉着李承弼的手道:“沒有,連城哥沒有說什麼,只是說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個男孩,所以我很開心,忍不住的就落淚了。”
李承弼聞言,一把將若垂柳抱在懷裡說道:“你真是太厲害了,竟然爲我懷了個兒子!”詹連城看到兩人親密的樣子,慌忙轉過了臉,不知爲什麼他有種罪惡感,就好像自己也和若垂柳一樣,是在騙李承弼。
若垂柳沒想到李承弼會在外人的面前就把自己抱住了,慌忙推開了李承弼,向他使了使顏色,示意他詹連城還在。李承弼見狀,無所謂的笑了笑道:“你怕什麼啊?連城兄都是自己人,看見了也無妨。”
詹連城聽到李承弼這樣的話,更受不住了,擡腳便走出了若垂柳的房間,然後快速的向李府的門口走去,不料卻和從街上買東西回來的九奶奶和蘇輕語撞在了一起,詹連城慌忙向九奶奶作揖行禮。
“連城啊!你這是到我們家來找承弼的嗎?”
詹連城慌忙舒了口氣,然後若無其事的笑着說道:“是啊,順便幫六姨檢查了一下。”
九奶奶一聽說是給若垂柳檢查,慌忙問道:“怎麼樣?憑你的經驗是個男孩還是女孩啊?孩子好不好啊?”
詹連城看了九奶奶身邊勉強的笑着的蘇輕語一眼,道:“孩子很好,估計是個男孩,承弼正在家高興着呢,我先走了,藥鋪裡有急事。”詹連城從來沒有說過謊話,所以說完話就逃也似的離開了。
蘇輕語怎麼會沒有察覺詹連城的異樣呢?但是她又能怎麼辦呢?他人都走了,總不能追回他的藥鋪去找他問問吧。所以她只有跟着九奶奶一起往回走去了。
李承弼見詹連城走了,慌忙追了出來,可是沒想到他走的那麼急,竟然連個影子都看不到了,索性碰到誰就說:“我馬上就要有兒子了,我馬上就要當爹了。”
若垂柳看着他高興的模樣,恨恨的朝自己的臉上打了兩個耳光,詹連城說的是對的,紙是包不住火的,她不知道自己的謊言還能支持多久了,但是讓她直接對李承弼說孩子不是他的,那是不可能的,因爲她不想看見他失望的眼神和厭惡的表情,更加不能承受他對自己大打出手時的模樣。
這個時候,若母向若垂柳的房間走了過來,大老遠的就叫了一句:“垂柳!”若垂柳聽到若母的喊聲,慌忙轉過身子,慌亂的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