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雅雅聽着輕語這樣說,臉上才露出了微笑:“我雖然是大遼的公主,但是我也很不贊成父汗對大宋用兵,我也不喜歡打仗,不喜歡生靈塗炭百姓遭殃。但是,我只是一屆女流,不能主宰什麼,也不能上戰場打仗。”
白牡丹拍了拍雅雅的手背說:“好了,這件事情不怪你。就算你是大遼的公主,但是兩國交兵也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決定的。你父汗的決定,你又怎麼能左右得了呢?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養好傷,身體好了再說,等慕容司空回來了,我們再坐在一起商量如何將你送回去。”
雅雅眼睛有些溼潤:“二位姐姐,我們素昧平生,你們這樣幫我,我都不知道要怎樣感謝你們了。”輕語有點麻木的笑着說:“雅雅,我們救你是應該的,任何一個人流着血躺在我們面前,我們都會去救的。”其實輕語的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她是在安慰自己,這樣做是出於人的本能,是一種同情心。要不然,怎麼能對得起戰場上廝殺的自己的丈夫,和大宋朝三軍將士呢?
白牡丹安慰說:“雅雅,別再說這樣外道的話,既來之則安之。我們一定會把你當做自己的親姐妹一樣看待的,不會因爲你是敵國的公主就虧待你的。”輕語突然想起了什麼,拉着雅雅的手問:“雅雅,你爲什麼不在大遼好好的呆着,跑到我們大宋來幹什麼呢?”
雅雅美麗的睫毛輕顫了兩下:“我,我……”白牡丹也纔想起來:“是啊,雅雅你爲什麼好端端的跑到我們大宋來呢?是因爲你反對兩兵交戰,所以才跑出來的?”雅雅搖搖頭:“不是,我是來大宋找一個人。”
輕語皺了皺眉頭:“你在大宋還有認識的人?你找到了嗎?”雅雅有些臉紅的說:“不是我認識的人,是我喜歡上一個人。”白牡丹把手一拍:“原來是你是來會情郎的啊!你還夠癡情的呢,千里迢迢不顧生命危險來會你的情郎。不過你應該是還沒找到他就被官府的人發現了吧?”
輕語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覺得一陣的心悶,用手捂着胸口。白牡丹拍了拍她的肩:“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輕語擺擺手:“沒有,就是突然的胸悶,可能是這裡有些壓抑吧。”輕語看着雅雅:“雅雅,你的情郎究竟是誰呢?你想不想見到他,我們都是大宋的子民,我們可以大張旗鼓的去找他,然後帶他來見你。”
白牡丹點點頭:“是啊,你說說你的情郎到底是誰?”雅雅有些難爲情的小聲說:“這個人他是……他和我其實只是一面之緣,也是我心甘情願的喜歡他。其實,他對我沒有什麼,我就是想找到他再見他一面。”
白牡丹和輕語相互的看了一眼,白牡丹嘆了口氣說:“哎,原來你是單相思啊!那就更不應該了,爲了一個你不喜歡你的男人,差點連明都沒了,你做的太不值了!”輕語見雅雅的神色漸漸的黯淡下去,推了推白牡丹:“牡丹姐,你就少說兩句吧。喜歡一個人,哪有什麼值不值的呢?就是第一眼看中了,就可以爲之付出一切的。”
白牡丹笑着說:“是,是是,我不懂。”輕語拍了拍雅雅的手背說:“雅雅,你別傷心。也許他不是對你沒有
情義,只是因爲現在兩軍交戰,也是身不由己。你就理解理解他,等兩軍不在打仗了,和解了的時候,你就守的雲看來見月明瞭。”
雅雅看着輕語的眼睛:“姐姐,你真是善解人意。但是,我們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爲他跟本就對我無意。他當時受了重傷,被我姐夫救回大營,我與他一見鍾情,並且像他表明了心跡。”
輕語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雅雅,那個大宋的將領,你姐夫爲什麼要救他回營?他不是大宋朝的人嗎?爲什麼要救他?”雅雅神情黯淡的說:“因爲我姐夫也是大宋朝的人,他們原本就認識。我向他表明心跡,他卻告訴我,他已經有了兩房的妻妾,不可能再娶妻了。父汗想讓他留在大遼,他卻連夜的逃走了。”
輕語怔怔的愣在那裡:“那個將軍叫什麼?是不是李承弼?”雅雅驚訝的說:“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難道你認識他?”輕語趕緊將話拉回來:“哦,大宋出征的年輕將領是家喻戶曉的。”
輕語又想起雅雅說的那個救李承弼的姐夫:“雅雅,你的姐夫是誰呢?”雅雅平靜的說:“我姐夫是蘇俊秀,也是你們大宋的。”輕語一下子抓住雅雅的衣服:“你說什麼?他是誰?蘇俊秀嗎?是叫蘇俊秀嗎?”雅雅和白牡丹都驚訝的看着輕語,爲什麼她對這兩個人這樣敏感呢?
白牡丹拍了拍輕語的肩:“你怎麼了?她說的這兩個人你都認識嗎?”輕語擺擺手:“不是,我只是聽說過而已,我哪有認識啊。”
她們正在裡面說着話,就聽見外面一陣的人聲吵雜,這密室是很難聽見外界的聲音的,如果外面的聲音能傳到這裡面來,那一定是離這不遠了。三個人頓時緊張起來,白牡丹很警覺的站起來:“我出去看看,你在這裡保護她。”
輕語也站起來:“牡丹姐,我們還是一起出去吧,有事好照應着。雅雅自己在這裡只要不出聲,相信不會輕易被人發現的。”白牡丹想了想:“好吧,我們一起出去看看。”又回過頭來對雅雅說:“雅雅,你就安靜的呆在這裡,我說什麼也會保護你周全的,不會讓人進來把你帶走的。”
雅雅拉着白牡丹的手:“牡丹姐,我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纔好。但是,千萬不要爲了我連累你們。”白牡丹一皺眉:“你這說的是哪裡的話來,我們既然救了你,就有責任保護你。我白牡丹絕不是貪生怕死之人!”說着話,白牡丹和輕語已經從密室裡面爬出來,然後迅速的把牀鋪整理好,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這才和輕語下樓去。
她們剛到樓梯口已經有一隊人迎着她們上來了。爲首的還是那天那個人,這羣人氣勢洶洶的就往上闖,白牡丹一伸手臂:“各位官爺請留步!不是已經搜過了嗎?怎麼今天又來?不知今天又是奉了誰的旨意?”那爲首的人用鼻子哼了一聲:“今天我們接到了準確的消息,說人就在你這裡,我們纔來搜店!”
白牡丹靠在樓梯的扶手上:“這位官爺口口聲聲說人就在我這裡,可有什麼證據,是誰提供的線報?”爲首的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牡丹:“老闆娘好厲害的一副伶牙俐齒,可惜一會兒你就無話可說了。證據
,搜到了人就是最好的證據!至於誰的線報,這個還不方便告訴你。”
說着一擺手就要帶人往樓上闖,白牡丹眼眉一立:“我看誰敢上去!”爲首的那個人伸手就按在刀柄上:“皇上有令,捉拿朝廷的重要親犯,違令着當場處決!”
白牡丹一皺眉頭:“什麼?違令者當場處決?你倒是拿出聖旨來讓我們看看,我們連聖旨都沒看見,憑什麼讓你三番五次的來搜查!上次也說有線報,結果砸壞了我那麼多的東西,你們就堂而皇之的走了。今天又要來搜查,這是當我白牡丹好欺負呢!”
爲首的那個人繞着白牡丹轉了幾圈,冷笑了兩聲:“你以爲你提一提慕容司空,我就會怕了嗎?今天我一定要搜查你這裡,你敢抗旨,我就……”說着他手中的劍已經抽出一半來,露在外面的劍身寒光懾人。白牡丹雖然見過大風大浪,但是這樣的陣勢她知道,今天是一定躲不過去搜查的。
爲首的那個人眼神凌厲的掃過白牡丹的臉,白牡丹這次本來就有點心虛。因爲她知道自己的那個密室其實是經不起搜查的,如果官兵上去一搜,準會把雅雅搜出來。現在能做的只是在拖延時間,看看會不會有什麼奇蹟發生。
雖然心裡面敲着鼓,但是臉上還是要保持鎮定,擺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爲首的人冷聲的哼着:“你要是膽敢違抗皇上的旨意,那麼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處!”白牡丹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反而哈哈大笑:“你別拿這個嚇唬我,老孃我見得多了,我倒要看看你會把我怎麼樣?”
爲首的那個人真的把刀抽出來了,白牡丹往後退了一步:“敢問官爺,你這把莫非是御賜的尚方寶劍?那人冷笑了一聲:“殺你還不用尚方寶劍,走開!”爲首的那個人,伸出胳膊就把白牡丹推到一邊去了,看似沒怎麼用力,但卻把白牡丹推了個跟頭。白牡丹大叫:“你們幹什麼?都給我出去!”可是誰能聽她的呢,官兵呼啦往上一闖就上了二樓開始搜起來。
今天的官兵似乎還得很多,呼啦往樓上一闖,所有的房間門口都有官兵把守,旁人根本就進不去,連只蒼蠅恐怕都飛不出去。白牡丹緊張到了極點,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來,爲首的那個人故意的在她身邊喝喊着:“搜,給我仔細的搜,一處也不要漏掉,誰搜到了皇上重重有賞!”邊說邊看着杏花的臉,白牡丹還得刻意保持着鎮定。
眼看着要搜到白牡丹的房間了,輕語和白牡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爲首的那個人很會察言觀色。看見她們緊張的樣子,還故意提高了聲音說:“搜出來,窩藏者同罪!”白牡丹緊緊的攥着手帕,眼睛盯着房門,就聽士兵們再裡面噼裡啪啦的,應該是把房間裡的東西都砸爛了。現在已經顧不上心疼了,最主要的是不要讓他們發現密室纔好,要是發現了,客棧裡所有的人都難逃一死。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眼看着官兵從白牡丹的房間裡出來卻一無所獲,而又去別的房間裡搜查,那自然是搜不到了。官兵們把整個二樓搜了個遍也沒找到人,紛紛出來報告:“稟大人,沒有見到人犯!”爲首的那人顯然是很詫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