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蘊祍拉着耶雅雅坐下,雅雅連忙站起身來:“皇上,我不敢,這裡是軍營,你是皇上。我怎麼能和您平起平坐呢?宋蘊祍笑着說:“你到了軍營這一陣子,倒是懂了不少規矩。你告訴朕,關將軍有沒有對你不敬?”
耶雅雅搖搖頭:“關將軍一直對我很好。”宋蘊祍拉着耶雅雅的手說:“那就好,朕就放心了。不過,說到規矩,朕就要和你講一講,免得日後你隨朕回了宮,被居心叵測之人抓了把柄。這宮裡的嬪妃對朕都自稱臣妾,你這我字要不得,是大忌。就現在給朕改過來。”
耶雅雅在那猶豫了半天:“是,我知道了。”皇上一指她的鼻子:“你又忘了,看來還真得讓你在這裡好好的靜下心待一段時間。這樣以後回了宮也好多知道些規矩,朕讓關將軍沒事的時候,多教教你。”
宋蘊祍讓耶雅雅陪着自己,一直喝到了晚上,這酒喝得時間太長,耶雅雅都覺得做得有些腰痠背疼的了。宋蘊祍仍然興致很好,跟本沒有要完的意思,耶雅雅自己坐在那裡直捶後背。
宋蘊祍有些察覺:“怎麼了?背疼?”耶雅雅點點頭,宋蘊祍伸出手來在耶雅雅的腰上一環:“今天爲朕做了這麼多好吃的,朕吃得很高興,就是累壞了你了。朕來幫你捶捶腰。”
說着伸出另一隻手抱起耶雅雅,耶雅雅驚慌失措:“皇上……”沒等耶雅雅說完,宋蘊祍已經把耶雅雅放在牀上了,耶雅雅被宋蘊祍翻了個個,面超下趴着。宋蘊祍坐在耶雅雅的身邊,很認真仔細的給耶雅雅按起腰來。
耶雅雅有些受寵若驚:“皇上,別這樣,一會被人看見。”宋蘊祍笑着說:“雅雅,你別動,讓朕好好的給你按按。你都能爲了朕在這軍營裡爲將士們洗衣做飯,朕爲什麼就不能爲你捶背按腰呢?”
耶雅雅大概是真的累了,趴在那一會就睡着了。宋蘊祍見她睡下了,把她搬過來,替她蓋好被子。她睡着的樣子像一隻小貓,長長的睫毛覆在眼上,嘴角還微微的上揚。宋蘊祍又在外間見了關將軍,兩人又聊了一會,關將軍知道耶雅雅此時已經睡下,所以也不便多打攪,便起身告辭了。
等關將軍出去了,宋蘊祍這走進裡間屋,耶雅雅正臉朝裡睡着。宋蘊祍輕手輕腳的上牀躺下,輕輕的拉了牀被子,儘管動作很輕,但還是弄醒了她,耶雅雅轉過身睡眼朦朧的看着宋蘊祍。
宋蘊祍乾脆一掀被子鑽進耶雅雅的被子裡,耶雅雅嗯了一聲,宋蘊祍從後面抱住她的腰:“弄醒你了。”他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面頰和耳後,耶雅雅只覺得一陣的微癢:“皇上。”
宋蘊祍順勢就將她摟在懷裡,耶雅雅還有點沒睡醒,一陣頭暈目眩就被他吻住,她不斷的掙扎呼氣,他的吻越來越強烈,她剛一張開嘴就被他攻城掠地。
耶雅雅只覺得恍恍惚惚燭光晃動,彷彿是夢裡一般。夢裡有好多東西,耶雅雅看見了自己的父親,還有很多自己認識的人,她拼命的喊他們,可是沒人理她好像是沒聽見,沒看見。耶雅雅哭了,低低的抽噎,在宋蘊祍的耳邊呢喃。
宋蘊祍拉過被子,把耶雅雅裸露在外的肌膚蓋好,翻身把她攬進懷裡:“怎麼了?突然哭了?你剛纔在朕的耳邊說些什麼?朕都聽不懂。”
耶雅雅偎在瀾心的懷裡:“我看見自己的父汗了還有很多將士,他們都不理我,我越是喊他們,他們越是離我更遠。我突然感覺我生活在好陌生的世界裡,這個世界不屬於我,我也不屬於這個世界,我遲早有一天是要離開的。”
宋蘊祍着眉頭:“雅雅,你怎麼了?說這些荒唐的話?什麼夢啊?朕都聽不懂你說話,你好像有什麼秘密,究竟是怎樣的?你和朕說,朕富有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沒有什麼事情是朕辦不到的。”
耶雅雅心裡悲哀,是啊,你是大宋的國王,沒有什麼事辦不到。可是我確實遼國的公主,你有能有什麼辦法呢?終有一天我是要離開你的,就像天邊的一朵白雲輕輕的無聲無息的走遠,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去那裡。
宋蘊祍捧起耶雅雅的臉:“你在想什麼?覺得你有時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爲難,說出來,朕自會替你辦。”
耶雅雅環着宋蘊祍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口:“皇上,我沒有什麼爲難的事,就像這樣靜靜的和您呆着,最好是海枯石爛,地老天荒。”
宋蘊祍吻着她的耳垂:“朕會一直陪着你,只要你需要,朕就呆在你的身邊。”耶雅雅又忍不住流下淚來,她沒有想到自己會真的愛上他,而且這樣毫無防備的愛上了他。可是,他們終有一天是要分開的,耶雅雅只求那一天來得晚一些。
第二天耶雅雅醒來的時候宋蘊祍已經起牀了,正在院子裡練劍。他手裡的劍上下翻飛身影隨着劍身移動,耶雅雅看得有些炫目。宋蘊祍用眼角的餘光看見耶雅雅,趕緊收劍走過來:“雅雅,你醒了?”
耶雅雅嫣然一笑:“皇上醒得更早,雅雅這就去給您準備早膳。”宋蘊祍拉住耶雅雅:“朕帶了御廚,你就別去了,在這陪朕說說話。”
耶雅雅笑着點點頭,挽着宋蘊祍陪他在院子裡散步,宋蘊祍看了看耶雅雅:“朕這幾日就要回去,宮裡來了急報,說太后身體抱恙,朕得回去看看。”
耶雅雅咬着嘴脣:“嗯,既然太后身體抱恙,那皇上就早點回去吧。”宋蘊祍觀察着耶雅雅的表情,一些下子就暗淡下去了,宋蘊祍嘆了口氣:“朕也是沒辦法,宮裡宮外,國事家事朕都得顧着,暫時就先委屈你了。”
耶雅雅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盈盈有淚光顫動:“雅雅明白,皇上日曆萬機,雅雅怎能耽誤皇上的大事。”宋蘊祍扳着耶雅雅的肩:“你這樣說就是怪朕了,怪朕沒有好好的陪你。”耶雅雅低着頭:“雅雅不敢。”
宋蘊祍俯下身看着她的臉,明明已經撅起了嘴,卻還說不敢。宋蘊祍把她抱進懷裡:“朕答應你,處理完事情就回來看你,好不好?”耶雅雅擡起臉,眼睛紅紅的:“皇上回了宮,有那麼多女人,恐怕就想不起雅雅來了吧。”
宋蘊祍一聽撲哧笑了:“原來你是打翻了醋罈子,你也會在意朕身邊都有誰?”耶雅雅擺弄着宋蘊祍衣服上的扣袢:“皇上回去了,不要忘了雅雅。我在這裡等着皇上,千萬別忘了我。”
宋蘊祍目光深沉,不由說的吻下去,耶雅雅環着他的脖子回吻他,這個吻激情而纏綿。關將軍正好到院子裡找皇上有事,撞見此景,趕緊避開。
宋蘊祍一到軍營就有人來通報說太后最近身體不適,請皇上回宮。宋蘊祍只在軍營裡呆了兩天就啓程回宮了,宋蘊祍馬不停蹄的趕回宮裡,一進宮就直奔太后的寢宮寶和宮。宋蘊祍一進去正看見皇后辰姝靜怡陪着太后喝茶,太后的氣色還好,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宋蘊祍躬身給太后行禮:“母后安好,孩兒給您請安。”皇后辰姝一見皇上趕緊站起身來,飄飄萬福:“臣妾給皇上請安。”太后伸出手:“皇上快坐母后身邊來,讓我好好看看。”
宋蘊祍站起身來,坐到太后的身邊:“母后身體可好?”太后笑着拍了拍宋蘊祍的手:“皇上別怪母后藉故把你調回來,母后有事要問你。”宋蘊祍心中已經有一絲不悅,但還是耐着性子問:“不知母后有何事要問?”
太后看了看身邊的辰姝皇后,辰姝起身:“臣妾宮中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太后一擺手:“去吧。”等皇后走了,太后讓身邊的宮女也都出去,這才問:“皇上這次去邊關,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宋蘊祍心裡一緊,便知道太后想說什麼了。宋蘊祍不緊不慢的說:“孩兒的確有事要辦,不過不是什麼重要的軍務。母后何出此言?”
太后見皇上心中已經有了準備,就單刀直入的切入正題:“皇上去邊關見一個女人,又讓她呆在軍營中和關將軍平起平坐,哀家只想問問這女人到底是誰?皇上爲什麼把她放在邊關?皇上今後可有打算?若是皇上喜歡的人,就接回宮裡,也免得皇上還要往邊關跑。”
宋蘊祍知道太后這話裡的分量:“母后,孩兒只是應允了她在那裡等她的父親,並沒有別的意思。不知母后是從哪裡聽來的風聲?她們恐怕是添枝加葉讓母后您憂心了,孩兒只是覺得暫時這樣安排她比較妥當,以後會接進宮來讓母后您過目的。”
太后坐在那裡聽着皇上的這
番話,已經有偏袒她的意思,而且極力的維護,避重就輕,把責任全部都攬到自己的身上。太后頓了一下,突然撲哧笑了:“既然皇上你喜歡,那母后自然也是喜歡,只是個皇上提個醒,凡事要三思而後行,切莫讓兒女私情耽誤了大事。”
宋蘊祍長出了一口氣:“孩兒緊遵母后教誨。”母子倆又聊了一會別的,宋蘊祍才起身會自己的泰和宮。
皇上回宮的消息馬上在後宮傳開了,幾個嬪妃們紛紛都跑到皇后的宮裡來打探消息。靜怡一向好靜而不好動,平日裡也就和幾個安穩不生事的嬪妃有點來往。耶雅雅這件事,她聽德妃和她說過一次,但也並不往心裡去,皇上看上了那個女子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她平時也不跟這些妃嬪們爭鋒吃醋,所以對這些事就不那麼關心。今天一看這麼多人都來到自己的宮裡,就知道她們是來商量這件事情的。辰姝命宮女們搬椅子上茶,自己坐在上面:“妹妹們,可是來問皇上的事?”
宸妃第一個嘴快:“皇后娘娘要爲我們做主啊。”辰姝一向不喜歡她,微微的皺眉:“妹妹何事讓我做主?”宸妃看靜怡裝糊塗,心中暗想,你威風什麼?皇上也不見得對你好到哪裡去。想到這,嫣然一笑:“姐姐還不知道?皇上在邊關又設了個後宮,只養了一個女人,皇上這幾次都是去看她。姐姐這東宮之主恐怕是……”
辰姝站起身來,走到宸妃的面前:“妹妹是多慮了吧,我和衆姐妹都一同在宮中服侍皇上,至於皇上喜歡誰那也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妹妹又何必爲這些事煩心呢。要是那天被皇上知道了,你暗地裡查他,姐姐我可幫不了你們。”
宸妃被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正要辯解,外面傳來值班太監的聲音:“萬歲爺駕到,皇后迎駕!”衆人一聽頓時慌了神:“皇上來了。”說話間宋蘊祍已經走進來,衆嬪妃跪了一地:“臣妾等恭迎聖駕。”宋蘊祍一直走到皇后的位置上坐下來,沉着臉:“免禮。”
衆妃嬪們都膽戰心驚的站立兩旁,連頭也不敢擡,皇后辰姝也沒想到皇上一回來就會到自己的宮裡,想必是太后剛剛和皇上說了什麼,懷疑到自己的頭上,此番是興師問罪來了。
辰姝臉上很淡然,沒有什麼表情,宋蘊祍看了看站在下面的妃嬪們,又看了看皇后:“皇后這裡好熱鬧,比朕的泰和宮都要熱鬧。”
辰姝聽着這話就是衝着自己來的,心裡雖然有百種委屈,但還是得應付眼前的事。微微一笑:“衆姐妹們都聽說皇上您回來了,知道我天天的去太后那裡,所以纔來打聽皇上的事。”宋蘊祍微微眯起眼睛:“是嗎?”皇后辰姝微微點頭:“是,皇上。”
宋蘊祍衝着下面的妃嬪們說:“你們不是都想看朕,朕現在就坐在這裡讓你們看!朕不單讓你們看,你們有什麼事想知道的,朕有了什麼樣的女人,你們都可以問朕。”
衆嬪妃們意見皇上真的動了氣,一個個嚇的渾身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宋蘊祍坐在上面,目光如箭,直直的盯着下面。皇后辰姝見皇上真的生氣了,從桌子上端起茶來:“皇上息怒,先喝口茶,免得動了肝火。”
宋蘊祍心中正在生氣,一擡手:“朕不喝茶!”他手過來一推,辰姝忙往後躲,手裡的茶一下子灑了出來,把辰姝的手當即燙得又紅又腫。辰姝輕輕的叫了一聲,宋蘊祍這才轉頭一看,見辰姝端着手臂在那裡,眼睛裡閃動着淚光。
宋蘊祍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大步的走出去。外面的值班太監好着:“萬歲爺擺駕回宮!”宮女們見自己的主子燙傷了手,趕緊過來拿燙傷膏的拿燙傷膏,包紮的包紮,一時間亂做一團。
辰姝卻坐在那裡,默默的流眼淚。站在下面的妃嬪們一見皇上甩袖走了,扔下燙傷的皇后,有的心中竊喜,有的無奈的搖頭,也都紛紛的回宮去了。
宋蘊祍回宮沐浴更衣,坐在那裡喝了一會茶,心頭的氣也慢慢的消了。一想起剛纔皇后燙傷後的樣子,心中又有幾分過意不去。他相信這一切都和皇后無關,想到這裡轉頭對身邊的太監說:“去把進貢的貂油取出幾瓶給皇后送去,給朕帶個話,說朕晚一點去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