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白奕一指點在這個黑衣人的眉心上,外界,黑衣人的眼神頓時變得迷離起來,衆位峰主一看,立刻知道有戲!
除了阮木流之外,其他峰主,自己也豢養着一些死士,自然知道死士本身的心境並不怎麼樣,別看悍不畏死,但是悍不畏死本身就是一種缺陷。
因爲生命的本能就是怕死的,而將這種本能給違逆掉,就是一種缺陷。
所以想要在心靈上尋找他們的漏洞,簡直不要太簡單。
白奕當即將他的下巴給接了回去,準備問話。
“你叫什麼名字?”白奕先是詢問了一個簡單的問題。
“我沒有名字,只有代號!”黑衣人迷迷糊糊道。
“很好,從現在開始,你已經完成了任務,你要回到你的主人那裡去稟告,你走啊走,走啊走,終於回到了你原本的地方。”
“你的主人就在你的前面,上去稟告吧!”白奕開始引導黑衣人,讓他開始在一衆峰主之中找到他的主人。
當然,他也不知道那個幕後黑手在不在這一羣峰主之中,不在也所謂,只要沈青禾召集所有人一批接一批的來,總會在其中的。
“諸位前輩,晚輩沒有冒犯的意思,只是你們剛好在這裡,所以讓他先認一認,如果諸位前輩裡面沒有他的主人的話,就要靠掌門你去將其他長老都組織過來了。”白奕解釋道。
沈青禾點頭,表示理解,其他峰主自然也是表示無所謂。
於是一個家丁在元天的吩咐下面,將黑衣人扶起來,然後從沈青禾開始,一個個人開始從黑衣人的眼前走過。
一個個人過去,黑衣人都是沒有任何反應,直到場上只剩下阮木流一人的時候,阮木流卻是沒有動作,依舊待在原地。
其他峰主也不是傻子,看到阮木流如此異樣的舉動,眼神之中也是有異色閃過,開始緩緩的拉開了跟他的距離。
同時有幾個人的站位更是封住了他逃跑路線,如果他真的有問題的話,即便他想逃,也沒有那個可能了。
有幾個跟阮木流交好的峰主,此時也有有些着急道:“老阮,你在幹嘛,還不趕緊從這個人的跟前過去,你在想什麼呢?”
阮木流忽然呼出一口氣,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不必了,他確實是我派來的,不得不說,我算到了一切,可惜唯獨沒有算到易小先生會突然半路殺出來,將我的計劃弄得一團亂。”
“是你!”
看到阮木流自己承認了,元天的雙目之中像是要吞吐出烈火一般,自家女兒是自己的逆鱗,別說自己平日裡面,跟這位天雲峰的峰主沒有什麼太大的交情,哪怕相交莫逆,這個時候也必須割袍斷義。
“沒錯,是我!”阮木流點點頭。
既然已經承認了,阮木流也沒有必要再藏着掖着。
“爲什麼,我自問從來沒有對不起你,爲什麼你要害我,害我也就算了,爲何要害我女兒的性命!”元天厲聲問道。
沈青禾這個時候對着其他峰主眼神示意了一下,而白奕也是讓其他僕役離開這裡,包括元敏,讓這處後院裡面,只剩下一衆峰主,以及白奕。
畢竟阮木流要是暴起,即便只是餘波,也足夠將這些連築基都沒有的普通人,給碾得粉碎。
阮木流似乎沒有阻止的想法,任由這些普通的家丁離開,表明了自己不會反抗。
看到阮木流釋放出來的信號,跟他有些交情的峰主都是鬆了一口氣,只要這個傢伙不負隅頑抗,那麼一切就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是的,阮木流也是這麼想的,如果自己反抗,不但自己要死,就連阮家都要受到很大的波及。
但是如果自己不反抗,並且將罪責都擺在自己身上,最多就是被廢掉武功,畢竟自己的堂哥是太辰劍派的執事,阮家本身也很有分量,事情也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所以自然沒有必要反抗,徒增傷亡罷了。
“你確實是沒有得罪過我,甚至我還挺欣賞你的,年紀輕輕,就已經快要衝擊外景了,我在你這麼大的年紀,也不過是築基八層。”
“可惜你不是我的弟子,你也應該清楚,修行上,本就是要步步爭先的,我那個弟子癡長你幾歲,也不過是堪堪突破外景,如果不是這次太辰劍派突然空降一個前往他們派內進修的名額,我也不會去找你的麻煩。”阮木流搖搖頭。
“你要是在近日突破了外景,就意味着這個名額必然會落在你的頭上,那麼他就只能夠等到兩年之後,可是一步慢,步步慢,如果我的弟子是個庸才,我自然不會有這樣的煩惱,讓他在我的天雲峰上成爲一個長老,護衛宗門,教導弟子即可。”
“可是他有心一爭,並且天資也還可以,作爲他的老師,我怎麼可以不幫忙呢?”阮木流交代了一切。
“不過,還請諸位相信,我將這個死士派過來,並不是爲了殺掉元天的女兒,只是想要嚇唬他一番,這一點,你讓易小先生問他即可。”
“就算我再膽大妄爲,也不敢觸碰清河宗的底線,在宗門之內肆意殺人,還請掌門明鑑!”
說完之後,阮木流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掌門,以及周圍的峰主對他的裁決。
至於僱傭金豔樓對元敏的刺殺,沒什麼好說的。
“老阮,你糊塗啊!”有的峰主一臉的痛心疾首,沒有想到阮木流會用這樣的方式身敗名裂。
如果他不是外景,而是普通的八十多歲的老人,現在都可以說是晚節不保了。
“阮木流,你想要替弟子爭奪那個名額,沒錯,可是你不該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況且,即便你派出這個殺手不是想要取我女兒的性命又怎麼樣?金豔樓的刺殺總是你安排的吧?”
“而且,你在這山門之內不想殺我女兒,只是擔心事情敗露,牽連到整個阮家罷了,而不是真的想要遵守宗門戒律。”
“你現在如此氣定神閒,無非就是仰仗着自己是天雲峰的峰主,阮家的當代家主,以及一位在太辰劍派當執事的堂哥罷了。”
“你篤定只要你坦白,宗門必然不會拿你怎麼樣,因爲你對於宗門來說還有價值。”元天嗤笑一聲,說出了阮木流如此鎮定自若的原因。
說到底就是怕死,怕連累宗族,反觀,如果他反抗,不但他要死,就連宗族也要受到牽連,雖然不至於消沉,但是也要傷筋動骨一下子。
即便是他的那個堂兄也保不住他!
阮木流依舊緊閉雙眼,任由元天嘰裡呱啦的說這一頓,他就是不開口了。
沈青禾也是臉色鐵青,因爲元天說的不錯,阮木流認錯態度“良好”,又有阮家兜底,加上一個在太辰劍派當執事的堂兄,加上天雲峰以及其他各峰與之交好的一些長老,也會多多少少說些好話,他還真的不能夠處死阮木流。
當然,最主要的是元敏沒有真的在山門之內死了,加上他一開始確實沒有在山門之內殺人的意思,沒有真正踏破宗門的底線。
“不過宗門制裁不了你,但是我可以,你勾結金豔樓想要刺殺我女兒是真,在我這裡,你取死有道,所以你該死!”
“掌門,我以掌門候選的身份,申請與天雲峰峰主阮木流生死戰!”
元天這話一出口,頓時如同石破天驚,就連想要裝死的阮木流都不由得睜開了眼睛,看向元天,似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