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會總部非常重視此次支援濱海的工作,因此下派了大量的物資。這些天材地寶當然不可能堆在光天化日之下惹人覬覦,所以找了這麼一個體育館作爲兌換點。
出於同樣的原因,體育館周圍安防很嚴密。前來兌換的修行者也不允許一擁而上,而是需要在門口排隊領號。
平日裡眼高於頂的修行者,在新世會面前可不能耍威風。畢竟人家的生意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而且哪怕門口站崗的保安都穿着青衣,實力雄厚可見一斑。
門口排了茫茫長的隊伍,不知道的還以爲裡面在搞促銷送雞蛋呢。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思慢慢排隊。有一個藍衣行走似乎很焦急,他和門口負責發號碼的守衛商量。
“這位道友。”他擠出討好的笑容商量道,“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先進去買點水霜,我的幾個小兄弟碎火的時候出了岔子,快不行了。”
這名藍衣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而他好言懇求的守衛,是一個嘴上還沒長毛的小子。但這小子正眼都沒瞧他一眼。
旁邊排在前面的一個青衣的姑娘看不下去了,問道:“大伯,你是通山城的人吧?”
“正是。”
“你說傷了的三個人,是不是上午在峽谷那邊被落下的火石砸中的?我當時也在場,人現在還沒救回來?”
“還很危險。”藍衣老者的臉色很焦急,“醫師說要儘快弄點水霜回去解火毒,但是……”
說到這裡,他指了指手上領的號碼牌,看數字還要排很久的隊。
“唉……”他看了看門口不爲所動的守衛,悲嘆一聲蹲在地上。
這位姑娘想了想,就把自己的號碼牌遞給大伯。
“這樣吧。”她說,“反正我也不急,我們兩換一下號碼,你先進去買。”
藍衣老者大喜過望,嘴裡一個勁的說謝謝。但是他剛接過姑娘手中的號牌,忽然被第三隻手按住。
竟是一直在旁,不拿正眼瞧人的那個年輕守衛。
“你們兩個,不守規矩。”他把姑娘的號碼撕碎扔在地上,“滾到後面重新排隊!”
這姑娘的火氣蹭得一下就上來了。她年紀輕輕,就有了青衣的實力,難免驕傲。雖說生得一副俠義心腸,喜好打抱不平。但是被別人如此羞辱,那怎麼能忍得下去。
於是也不管對方的身份,唰得一聲抽出自己腰際的軟劍指着對方。
“都是青衣,你踏馬裝什麼逼!”她嬌喝道,“敢不敢過兩招?”
年輕守衛雙手抱胸,不屑的冷笑道:“把劍收起來,磕頭道歉。否則把你拉進黑名單,永遠不允許在新世會兌換功法。”
周圍看熱鬧的修行者一陣大譁,而這位倔強的姑娘臉色有點蒼白。
實際上,修行者所有的進階功法都是來自新世會,而且往往被分的很細很細。就比如這位姑娘,她修煉的這手軟劍的劍法,只練到第二重。如果想更進一步,就需要在藏經閣兌換相應功法。
被拉進黑名單是極重的處罰,等於說斷了她以後修煉的道路。
一旁的藍衣老者聽到這,趕緊拉住姑娘:“姑娘算了,我們自家兄弟的事情,你沒必要把自己搭進來。”
看到姑娘猶豫着不肯收劍,老者無奈的自己朝守衛跪下,磕了一個響頭。
“青衣老爺,對不住了,我給你磕頭成嗎?”
這守衛揚天哈哈笑了兩聲,忽然臉色一變,喝道:“不成!”
“我說了讓她跪下,沒有說你。所以你們兩個就是不守規矩的賤骨頭,一次兩次死性不改!”
姑娘氣的頭暈目眩,反問道:“我哪裡不守規矩了?我把號碼牌給他,我自己到後面去排隊也不行?”
圍觀的好些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吵吵起來,有人喊道:“這大叔着急,姑娘跟他換個號也沒什麼的。”
有的喊道:“這也太店大欺客了吧”
都說人多勢衆,可別看這青衣守衛只有一人,面對洶涌的人羣卻是絲毫不慌。
“統統閉嘴!”他罵道,“否則今天停止兌換。”
這一句話頗有殺傷力,圍觀的修行者頓時噤若寒蟬。畢竟藏寶閣開張不易,下一次遇上還不知什麼時候。裡面的很多靈材寶物,涉及到大家修煉的方方面面。
路見不平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大家並不牴觸,但是如果影響到自身利益,那可就要三思而後行。這並非冷漠,只是人性。
場面受到控制,青衣守衛鼻孔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屑。他爲總部工作,見過的好東西不知多少,見過的厲害人物不知多少,當然眼高於頂。
在場的這些人,在他眼裡全部都是垃圾。
姑娘沒有放下劍,如果這種折辱都能忍下去,那還這麼努力修煉做什麼?
“拔劍!”她咬牙切齒道,“我敗了我給你跪下,你敗了你給大伯跪下!”
她已經打定主意一輩子再也不踏進藏寶閣一步。
“嘁,不知死活。”
守衛無所謂的亮出自己的兵器,竟是一把兩尺長的玄金短棍!
玄金比玄鐵還要硬上三分,而重量只有玄鐵的一半,是鍛造兵器的上好靈材,只是價格相當昂貴。新世會的人,果然底蘊深厚。
而姑娘手中的軟劍看起來頗爲飄逸,但是在這玄金短棍面前可就不夠看了。
不僅品相上差了很遠,而且兵器性質上也有所剋制。軟劍的劍法哪怕再靈動,這玄金短棍掄上去也給你把劍砸捲了。
果然兩人下場噼裡啪啦的鬥了幾招,姑娘的劍招處處受到限制。她的軟劍,不敢直接和玄金短棍硬拼。只能左躲右閃,好不狼狽。
圍觀的人都唉聲嘆氣,包括蔣平和劉闊。大家都是藍衣,被這樣瞧不起,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
wωω ▲ttκá n ▲c○
但又能怎麼樣呢。
新世會壟斷了全部的修煉資源,就像以前的鵝廠一般。他們再怎麼狂,別人也沒什麼辦法。
相菲緊緊抱着孫象的胳膊,心裡悄悄爲場中正在奮戰的小姐姐加油。她非常羨慕這樣有主見又勇敢的女孩子,如果是她自己,可能會選擇忍氣吞聲。
“漂亮!”
孫象低聲讚歎。
“什麼?”相菲被他弄得摸不着頭腦。
孫象並沒有解釋,因爲場中形勢忽然變化,相菲已經知道他所說的“漂亮”是指什麼。
在避讓了二十多招後,青衣的姑娘忽然回身一記燕返。也不見她使出多大的力氣,但她手中凡鐵打造的軟劍,卻利落斬斷了對方的玄金短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