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歷不善,不能輕易跟他們走。”明冉咬咬牙,暗暗盤算着從這裡強行突破 ,並且成功脫身的機率。
一圈看下來,她心都沉到谷底了。
毫無勝算!
丫的,這個會所的安保是吃屎的麼,這麼一羣人闖進來,竟然連個管事兒的都沒有?
“別打什麼主意了,違抗我們老闆的命令,沒什麼好下場!”領頭的面具人盯着明冉,看穿了她的心思。
明冉翻了個白眼,“誰知道你們什麼來歷,讓我們走就走啊?”
“哼,動手!”
對方見狀,也不再多說,直接一擡手,用強的。
他們人多,動起手來明冉三個人寡不敵衆。
三個人很快就敗下陣來,而且對方早就有準備,用了三個黑色的大布袋,將他們給綁了進去。
明冉氣得要死,“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有本事單挑,別特麼仗着人多就欺負人!”
當然沒有人搭理她,明冉也只是嘴上氣不過而已。
一羣人將他們三個帶走。
明冉被裹在黑色的袋子裡面,什麼都看不清楚,只感覺被人扛着,就像個貨物一樣。
一羣面具人快速的離開俱樂部,從後門走出。按照計劃,他們的車子已經在外面接應。
走在最前面的面具人領着手下走出門,結果一看眼前,堵得水泄不通的人手,立馬停下了腳步。
“你們,是什麼人?”
面具人心裡面立馬警惕起來,清楚的感覺得到對方的威脅氣息。
老闆只吩咐了他們把明家的兄妹倆帶回去,不能招惹別的麻煩。
“把人留下來,你們,滾。”
一箇中年男人站在車門旁,雙手抱胸地盯着眼前的面具人,渾身散發着強勢的氣息,手臂上有噴張的肌肉,堪比鐵一樣堅硬,一看就是練家子。站在他周圍的一羣人也個個氣息深沉,很不簡單。
雙方的人數差不多,面具人摸不準這羣人的底細,不能貿然出手,一時之間氣氛就膠着了下來。
明冉一直都側耳聽着外面的動靜,感覺到面具人這邊被阻攔了下來,而且扛着她的人也停下了步子,一聽就判斷出是有人來救她了。
難道是安德森的人?
想到這裡,明冉有些激動,大聲喊道:“安德森,別跟他們廢話,直接動手,把這羣人抓住!”
她話音落下,面具人這邊起了一絲躁動,扛着她的人咬牙警告:“閉嘴!”
那頭,中年男人身後的車廂裡傳出冷冷的一聲:“雷山,動手。”
話音落下,被稱爲雷山的男人點點頭,吩咐屬下:“都給我上!”
“你們知道我們是誰的人嗎?竟然敢——”面具人有點慌亂,大聲的喊了一句。
“管你們是誰,動了不該動人,就是找死!”
雷山冷喝了一句,率先朝着領頭的面具人出手,其他人也紛紛顫抖在一起。
混亂中,明冉被放了下來,一屁股摔在地上,身上還緊緊陶喆黑不帶。
她聽着周圍凌亂的腳步聲,各種搏鬥的聲音,也來沒心思搭理,只管趕緊掙脫身上的束縛。
這該死的破袋子,難道給她打了死結嗎,怎麼弄不開啊!
在明冉和黑布袋做掙扎的時候,周圍的聲音漸漸平息了下去。
“說說,誰派你們來的?”雷山一腳踩在一個面具人身上,彎腰摘掉了他臉上的面具,只是一張很普通的男青年的臉,有兩道疤痕在下巴上,沒有別的能夠辨別身份的特徵。
“我們、我們只是街頭的混混、是剛纔跑掉的那個人,找上我們,說是有一筆生意,讓我們來做……”
雷山眉頭狠狠一皺,一腳踹了上去,“滾!”
腳下的人馬上翻起來,和同伴一起連滾帶爬的跑掉了。
雷山聽到車門打開的聲音,回過頭,一看,嚇了一跳,“先生,您怎麼下車了,您的——”
明冉費了半天的勁兒,總算是把袋子給弄得鬆了些。
她扒拉着那道縫隙,越扯越大,直到兩隻手都能夠伸出去了,摸索着去解外面的繩結。
嘴裡還特別不滿地抱怨道:“我說安德森派你們來救人,就這麼把我放這兒不管啊,都不給我解開……”
她的聲音停了下來,感覺摸到了一個溫熱軟軟的東西。
一隻骨節分明有力的手。
透過袋子的縫隙,明冉眯着眼睛瞧了一眼,整個人卻猛地僵住。
這隻手……
左手拇指上,那一抹牙印,就像是刻在她的心底深處一樣。只看一眼,就讓明冉所有的記憶都被喚醒。
是……是他麼……
“別亂動,我幫你解開。”
熟悉的嗓音,在頭頂響起。
明冉滿眼驚駭。
怎麼可能,唐、唐鬱南……怎麼會在這裡!
但是,當她看着袋子被解開,頭頂的光纖灑下來,那居高臨下看着她,脣角帶着溫和笑意的男人。
明冉感覺整個胸前都被狠狠地震了一下,她立馬垂下了頭,遮去眼裡瘋狂翻涌着的情緒。
頭頂傳來唐鬱南鬆了口氣的聲音,“沒受傷就好。”
見女孩縮在袋子裡,低垂着頭動也不動,在她頭頂輕拍了一下,“還不出來麼?,冉冉。”
最後兩個字就像是敲在心上,抵擋不住的波濤翻涌起來,一圈又一圈,推動着明冉的情緒。
“噢。”
她低低地應了一聲,才從黑色的布袋裡面鑽了出來,拍拍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埋着頭,這麼一低頭,纔看到,他右手杵着杖,腿上還綁着繃帶。
像是有什麼東西刺了一下眼睛,一下就溼潤了。
她快速的眨眼,擡起頭看他,“唐鬱南,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看看你。”
我來看看你。
五個字,被他雲淡風輕的說出口。
站在旁邊的雷山聽得一陣心酸。
那個得到消息就不顧及腿傷,半夜從醫院離開,強行坐上私人飛機趕過來的男人。
抵達之後卻又怕誤了計劃,一直忍着不曾露面,直到收網的這一刻,才終於現身。
明冉哪會不懂,她笑笑,“真巧。”
“我現在的樣子不太好看。”明冉把頭埋下去,鼻尖有點發澀。
“是不好看,沒關係,我這個樣子也不好看。”唐鬱南擡手替她捋了一下耳邊的亂髮,又輕敲了敲手裡的柺杖。
他現在瘸着腿呢,當然沒有以前玉樹臨風的模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