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衡是真的離開了,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不過也幸虧如此,樑緣才能好好地睡上一覺。
第二天,按照行程,樑緣趕往片場拍攝。
今天拍的外景,就是在樹林裡的一場對話戲。
拍攝完之後,樑緣在化妝師的幫助下泄去沉重的裝備。拍攝古裝劇,身上和頭上都是繁縟的裝飾,一場下來,哪怕是九月涼爽天氣,也能讓她累出一身汗。
“小緣,電話,齊醫生打過來的。”
她剛換完衣服,臉上的妝容還沒來得及卸,莊小藝就抱着包包,手裡面拿着手機走到了她的面前。
一聽到是齊醫生打過來的電話,樑緣心想肯定是母親的事情,也不敢猶豫,立馬接了起來。
“樑小姐,我剛纔給你打了兩通電話都打不通,情況是這樣的,剛纔有一對母女,稱是您的繼母和妹妹,她們要去探訪您母親,不過因爲您之前跟我特意交代過,所以我讓護士委婉的拒絕了她們的探訪,可是那兩個人現在賴在病房門口不走,說是要見你,我們醫院也不好直接趕人,您看……”
“齊醫生,請您一定不能讓她們倆進病房,我馬上過來!”樑緣一聽到齊醫生說的話,就知道是秦美珍和田蜜二人又跑到母親病房裡面鬧去了。
想到那兩人,樑緣的臉就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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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小藝疑惑地看着她:“小緣,怎麼了?是不是你母親出什麼事情了?”
她搖搖頭,“不是,秦美珍她們在病房外賴着不走。”
“我去,那不要臉的母女倆!存心搞事情是吧!”莊小藝對那母女倆可沒什麼好臉色,氣憤的咬着牙。
“我必須過去一趟,小藝,你的車子借我用用。”
“你一個人行嗎?要不要我幫你教訓她們。”莊小藝摩拳擦掌的說道。
樑緣搖搖頭,看着忙碌的劇組,“不用,你留在這裡,有什麼情況就給我打電話,我很快回來。”
說完,她眼神暗了暗,“對付那對母女,我還是有法子的。”
“好吧,早去早回。”莊小藝嘆了口氣,將車鑰匙利落的掏出來丟給她。
樑緣快速的趕到醫院,直奔母親的病房。
還沒有走近,就聽到了田蜜毫不掩飾的嗓門,在跟護士爭吵着,而秦美珍也在一旁附和着說些尖銳的話語。
兩名小護士緊緊地擋在病房前,一個勁兒的解釋:“病人現在處在治療的關鍵時期,除了直系親屬外,其他人不能去打擾。”
田蜜卻是狠狠地瞪着護士,仗着自己身材比較結實,揚起手臂就要往護士胳膊上拽。
小護士看到她手伸過來,眼睛都要紅了,剛纔這個女人都不知道抓了自己手臂多少次了,每次抓到都惡狠狠地用指甲掐自己,疼死了。
可是齊醫生說的很清楚,這個病房裡的病人不許外人來探訪。
就在田蜜的手要落到小護士身上時,另外一隻白淨細瘦的手扣在了田蜜的手腕上,阻止了她的舉動。
“田蜜,這就是你的教養嗎?”樑緣冷冷地說着,用力地阻止住田蜜的手。
“樑緣?”田蜜看着出現的女人,哼了一聲,“你可算來了。”
小護士得救,看着樑緣,急着說道:“樑小姐,她們倆……”
“我都知道,謝謝你們了。”樑緣感激的看着這兩個護士。
她們還很年輕,應該是實習不久的,而且個子那麼嬌小,碰上田蜜這種刁鑽潑辣的女人,肯定被欺負的不輕,兩個人眼眶都紅了。
“原來是你故意指使小護士攔着不讓我跟我媽進去?”田蜜一看就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當即就重重地掙脫了樑緣的手,轉頭對秦美珍說道:“媽,你看樑緣這個女人,果然不簡單,防我們就跟防賊似的!”
“我沒有把你們當賊。”樑緣淡淡的說道,看向目光陰狠的秦美珍,一字一句:“至少,賊不會害人性命,可你,卻狠毒的不止一次想要至我們母女於死地!”
秦美珍面色凝重的看着她,畫着精緻妝容的臉上也擋不住她眉間緊緊皺起的幾道皺紋。
“死丫頭,胡說八道些什麼!”半晌,秦美珍才咬着牙說道。
樑緣示意兩個小護士先行離開,讓她來解決問題。
看着兩個小護士戰戰兢兢的走了,她才收回目光,重新看着秦美珍,冷冷說道:“十一年前,我母親生病,是你,趁虛而入攪進我父母之間,還在我母親面前故意刺激她,加重她的病情。”
“十年前,你慫恿我父親和我母親離婚,而且還一分財產都不讓我母親得到!當時我的母親病情危急,急需用錢,可就因爲你,我母親在搶救失敗,從此成爲植物人。”
“半年前,我母親的病情開始惡化,我當時找父親借一筆錢應急,結果呢,你和你這個女兒將我趕出來,還口口聲聲惡言相咒,讓我母親早日去死!”
“現在我得到了給母親治療的錢,你們還來做什麼?不害死她你就不會甘心是嗎?”
樑緣一聲比一聲沉重,一句比一句凌厲,看着秦美珍的目光就像是要將她撕碎似的。
秦美珍被她的氣勢完全給壓迫住了,忍不住朝後面退了一步,正好撞到田蜜的肩膀。
田蜜看看自己的媽媽,再看看樑緣,氣得拔高音量,惱羞成怒的說道:“樑緣你少在這兒睜着眼睛說瞎話!”
“我睜着眼睛說瞎話?那你問問你母親到底有沒有做過那些事情!”
“你!”田蜜被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過她也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想到自己和媽媽今天到醫院來的目的,哼了哼,不再糾結這個話題。
“樑緣,上一次的事情你還沒忘記吧?告訴你,我手裡面可是捏着你的把柄,這次來我也不跟你說廢話,拿五百萬出來,我跟我媽媽就不再來打擾你那個活死人母親!”
她的話讓樑緣挑了挑眉毛,“把柄?”
她倒是好奇,自己有什麼把柄握在田蜜手裡。
似乎預料到她會這麼問,田蜜哼笑了一聲,從包包裡面翻找一陣,才從一堆化妝品裡翻出了一個信封。
然後她當着樑緣的面,將裡面的東西拿了出來,得意洋洋:“看到了吧?你跟姜進的照片我可以特意備了份。”這東西價值五十萬,田蜜當然捨不得交給報社,所以故意留了一份,打算拿來敲詐樑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