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同出現,可當北今晨被拒諸門外的時候,簡鍾晴心中便明白過來。
若她還想自以爲是地,要像往日那樣,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去搪塞席御南?恐怕是不成了,席御南對他們之間這場遊戲已經失去了興趣,以前他高興,便跟她玩,現在,就今日發生的隨便一件事情,席御南都不會跟她善了。
唔……
最有力的證人北今晨進不來,她原本想好的主意,恐怕用不上了。
席御南現在肯定火冒三丈,說不定,他正在裡頭,邊考慮着怎樣一口一口將她拆卸吞進肚腹,一邊等着她送羊入虎口。
“簡小姐,請。”
連一點思考的時間,都不給她。
李秘書一路護送她上樓,到了書房門前,一隻手掌握在門把上,另一隻手做出請的手勢。
不知爲何,從她回來,到現在,李秘書沒有正眼看過她,他一直都低垂着眼眸,簡鍾晴心裡想,如果這時候李秘書看她,那目光,應該是對她,所作所爲不認同呢?還是充滿同情與憐憫纔對?
簡鍾晴不得不佩服自己,這種大禍臨頭的時候,她居然還有心情胡思亂想。
門打開,簡鍾晴最後看了眼李秘書,便輸人不輸陣地踏着高跟鞋,噠噠噠噠地走在地板上,像是故意似的,那力道與響聲,要比平時重與清脆許多,最後又消失在關上了門的書房裡頭。
聽聞背後門關上了,簡鍾晴更加英勇無畏地,踩着婀娜的貓步,直往書房裡頭走,經過沙發處,看也不看一眼地,就將手裡別的女人稀罕得不得了的,限量版包包拋落,包包準確無誤地落定在兩張沙發椅的間隙上。
漂亮!簡鍾晴忍不住爲自己利索的動作喝彩。
自她進來,席御南的目光未曾看到她身上過,簡鍾晴擺出不以爲然的樣子,“席少,李秘書說你找我,有事啊?”
席御南背靠着真皮大班椅,坐在書桌前,他一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掌動作優雅地端着杯子,杯中酒色濃烈,如同剛纔人體身上流出來的血液。
他像是感覺不到有人進來了似的,由始自終自顧自地品着酒,臉顏是禍國殃民的清雋,氣質是天性風流的涼薄,原本一隻普普通通的水晶杯子,被他拿在手中,變成了一件舉世矚目的藝術珍品。
薄薄的兩瓣脣微微抿着,挑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
他這樣,隨性而爲的姿態,既顯得慵懶至極,又混着一種意味不明的危險,那是令做了心虛事情的人兒,只需要看一眼,便能循着本能,感覺到了的一觸即發的危機感。
簡鍾晴暗吸一口氣,掃過書桌面前剛開的烈酒,還有另外一隻酒杯,心知肚明得很,這男人越是安靜,代表,她要遭受的罪越難過。
她不想坐以待斃,便只好先發制人。
他不看她,她噠噠噠地踩着高跟鞋,人繞過書桌,站到等待她多時的男人身後,伸出纖細的手臂,討好地纏上他的脖子,“席少,一個人喝酒,很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