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
現在離她跟北今晨他們打賭,只剩下十分鐘,就算她待會喝不下這十二杯酒,只要她待會搬出北今晨三人,都足夠她應付面前這羣色狼,綽綽有餘了。
簡鍾晴衡量着,雙手,交,疊,姿態悠閒地置於桌子上,再伸出一隻手,修長白嫩的手指點在,跟她隔着一張桌子,對站着的男人胸膛,一戳一個字地說,“那還等什麼?遊、戲、開、始。”
酒喝得太急,會容易醉。
她早算過了,二十分鐘,十二杯酒,攤開來,便是六十六秒鐘一杯酒。
她完全有時間,慢慢來。
於是。
一分鐘過去。
兩分鐘過去。
到十分鐘過去,簡鍾晴已經醉意微朧,雙頰殷紅,可她還在竭力嚥下第六杯酒。
然後。
“第七杯!”
“第八杯!”
“……第,十二杯!咳!咳咳咳……”
話音甫落,她猛地高舉手中空蕩蕩的杯子,砸到桌上。
她劇烈喘着氣,腦袋在突突地抽痛,一呼一吸間,都是酒精濃濃的味道,心臟跳動極快,彷彿隨時要跳出胸腔似的,她得用手摁着,才稍微穩住。
醉意醺人,她擡着水汪汪的眼眸,眸底深處,有亮晶晶,能蕩人魂魄的,永不服輸的光芒。
最後那杯酒,她是強忍着嘔吐的感覺,逼着自己嚥下去的,此刻,嫣紅得過於妖冶的脣角還淌着些溼亮,就連胸前白色襯衫也留下一灘融化的褐色,形象有些狼狽,但絲毫無損她的出彩美貌。
她一瞬不瞬地,睇着微微變色的男人,笑道:“先生,我,贏了。”
男人也笑,“恭喜。”
簡鍾晴動作還算靈敏地,收拾起桌面的支票,“謝謝你們的支票,希望下一次,我們還能玩得愉快。”
自然,不會有下一次的。
他奶奶的!誰兌的酒?!嘶——頭快要裂開似的,疼死她了!
簡鍾晴心中詛咒。
男人衝她點了下頭,“好的。”如果她能走出這個門口的話。
這男人這麼好說話啊?簡鍾晴前一瞬,還在懷疑,她是不是將人性想得太過於陰暗,下一瞬,臉色驟然變沉。
“你什麼意思?”
她盯着纏在她腰間的手臂,側過冰冷的雙目,惱怒地迎上身邊男人。
近距離看,才更加發覺,這女人真有味道。
剛纔胸有成竹,以爲自己要贏的樣子很美,至於現在怒火沖沖,卻隱壓着不發,強作鎮定質問他的樣子,就更美了。
要不是攔下她,他還真以爲她千杯不醉呢。
原來,死忍着啊。
嘖嘖,這身體這麼燙,他都感受到了。
男人笑容無賴,“你很善忘?沒關係,我提醒你,我剛纔說的,是你喝完十二杯酒以後,還能走出這扇大門的話,我才讓你走。”
他話中重點,放在還能走出這扇大門這幾個字,意思很明顯,她走不走得出這扇大門,端看他的意思。
而他,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讓她走。
簡鍾晴這才覺得自己被耍了,她橫眉怒目,“我勸你,最好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