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都有死穴。
覃媽的死穴,無疑,便是小春。
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了,先是簡鍾晴走了,然後一個自稱容先生的男人接管了良緣,之後,席念春被李秘書告知,她哥已經結束掉鹽城所有事業,並且,已經替她辭退掉良緣的工作,此時席念春見着了簡鍾晴,那個雀躍,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太多說話想要說了,正要跟她好好敘舊,旁邊傳來席御南一聲叫喚。
“小春。”
對席御南這個對她疼愛有加的哥哥,席念春還是說不出的畏懼。
她看了眼席御南,囁嚅着應了聲,“哥。”
席御南淡淡迴應一聲,便吩咐,“我有話跟你簡鍾晴姐說,你剛來,先跟覃媽好好說話。
席念春失望透頂,“啊?”
席御南淡掃過去,“怎麼?有意見?”
席念春立馬搖頭如撥浪鼓,“沒有,沒有。”她都沒說話呢,他一個眼神看過來,便能凍死人,她還怎麼敢有意見啊。
她真搞不懂,她哥這人,有時候冷得她都受不了,性格又吹毛求疵,苛刻,不近人情,不怒自威,渾身上下,就那張臉長得稍微可取些,怎的外面的女人看見他,就神魂顛倒,不知方向?而鍾晴姐到底怎麼忍受得了他呢?席念春越想越鬱悶,越鬱悶,又越崇拜簡鍾晴。
對席念春敢怒不敢言地裝鵪鶉狀,阿瑟跟小鐵釘偷笑不止。
席御南勾脣,“很好。”他衝衆人瀟灑擺手,“那就這樣決定。”稍微停頓一下,才善解人意地記起某件事情似的,他微微蹙起眉頭,看着某個方向,低聲詢問,“噢,覃媽,我沒記錯的話,你剛纔好像有話沒說完?要不,我們不走了,都留下來聽你說。”
被某個沒心沒肺的人忽略了這麼久,覃媽已經沒有任何心情追究這對年輕人的事情了,事實上,少爺打小就是個主意周正的,他做好的決策,從沒有出現過紕漏,她之所以不高興,還不是多少有點怕,少爺以後有了少夫人,就忘記她這個沒功勞也有苦勞的覃媽。
如今,少爺爲了制衡自己,連小春都叫回來了,少爺這點心思,覃媽讀得懂的,她還怎麼好意思爲難這些年輕的。
當務之急,是教訓這個小有良心的外孫女。
少爺對這女人另眼相看,是因爲這女人跟少爺關係非同尋常,小春怎的也跟着對這女人親暱起來,回來這麼久,就進門的時候,給她笑了笑,之後,全副注意力都集中到這女人身上了。
覃媽是真心的,沒看出來簡鍾晴的魅力在哪?此時倒是一腔酸水不斷冒泡,對待外人,居然要比對待她這個親姥姥還要親,看着許久不見的外孫女,覃媽又心疼又氣惱。
“少爺,你正事要緊,你先去忙吧,晚點,我再找少爺你談談。”
在場的人,誰都聽出來覃媽這句客套話的真正含義,阿瑟先是睇了眼還在雲裡霧裡的席念春,立馬拉着小鐵釘跑得飛快,席御南攬着簡鍾晴,慢條斯理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