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見到齊天瑞醒來,冷水華臉上的神色又恢復了平靜,把之前擔心的神情掩藏的很好。
“我走了。”
剛剛還不是這樣子,怎麼轉眼間說變就變,齊天瑞不滿的拉住冷水華的手,手卻落空。“水華。”
“我……懶得看見你,醒來了就好,再見。”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那麼的真實。
“你要出去找楓涼?”齊天瑞不滿的問出聲。
“你不也是有何熙希來陪了?”她反脣相譏,下一秒,果斷離開。
腦子有病纔會來這裡!!!
正是寒冬來臨之際,街上格外冷,只有稀稀落落幾個人在那裡走動。
而齊天瑞則是結束了一天的應酬終於回家了,但腦海裡還在想着怎麼和冷水華道歉。
自從因爲以前那件事她離開後,他就覺得心空落落的,總是在深夜突然驚醒,回憶起她嬌美動人的面容。
心下總是愧疚,太多的對不起。
有時候,齊天瑞也會仔細的反思,問題究竟出在哪裡,爲什麼他們一定要變成此時模樣,可問題越想越亂,越想越糊塗。
唯一清楚的一件事,他放不下她,無論何時,無論什麼事。
如果她離開了,剩下的一半心就會血流不止,他愛她愛的已經不法自拔了,冷水華就像是迷人的罌粟花,一但擁有,就再也擺脫不了。
植入骨髓,生根發芽。
大概只有天才知道他得知她回來時心情有多激動,只是迫於他那討厭的要強性格,遲遲開不了口,導致她對他的態度到現在也還是冷冰冰的。
“水華……我該拿你怎麼辦?”齊天瑞迷了迷狹長的眼睛,手指不住摩擦起方向盤來。
突然,當來過一個路口時,他眼睛一亮,在路旁停了下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不,在反光鏡里正折射出她的模樣。
那話怎麼說來着?得來全不費功夫。
冷水華正在路旁公交車站等着,忽然一陣涼風襲來,她縮了縮脖
子,搓搓她凍得發紫的小手,臉龐上也是蒼白着的,沒有血色。
心下只有一個念頭,問候這該死的天氣祖宗。
齊天瑞心突然一陣刺痛,見她蒼白的面孔,心疼極了,立刻邁腿走向她,把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肩膀上,溫柔得問道:“沒事吧?”
聲音熟悉,又像是從遠方而來。
“嗯?”冷水華感受到一股溫熱撲來,還帶有餘溫的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轉身查看,卻一不小心撞到了他寬闊的胸懷中。
這個懷抱極其熟悉,令冷水華有一瞬間的沉醉,但是很快就回過神來發現來人是誰,猛得就推開他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怎麼是你?還想要怎樣?不是都已經爲說好了各過各的,你又想說生病了?”她冷冷問道。
連續幾個問題,將冷水華見到齊天瑞時候的心緒,完全表現出來。
齊天瑞把她的動作看在眼裡,心驀地一沉,深情地望着她,想了想,找出了來的藉口要多爛有多爛:“天這麼冷,我送你回家。”
“送你大爺,不用,再說了,憑什麼?”她像刺蝟一樣的保護好自己,面對齊天瑞,只是豎起刺縮在自己的皮囊裡。
“憑你還是我的妻子。”
他把“我的”二字咬得極重,體現出他濃烈的佔有慾。
可冷水華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嬌嫩的脣瓣向上揚起,帶着嘲笑的語氣,盯着齊天瑞就像看着一弱智的孩子。
“當初讓我走的時候怎麼不想着我是你的女人呢?現在再提就晚了,當初的離婚協議你簽名了,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互不相干的路人,聽到沒有,是路人!!”
她學他的語氣,故意將字咬得很重。
說完,冷水華轉身準備離開,這心口,卻是莫名其妙的難受得很,怎麼都不舒服。
可能她對他確實有過情,但是這一切都被他親手摧毀了,嘴上一點都不想看見他,可這心頭,是怎麼都掩飾不了難受。
是的,她難過。
路人?
齊天瑞帶着一絲怒意地挑眉,他怎麼肯甘心他們會變成這種關係,而且這樣的關係,在他和冷水華的世界裡,想都別想。
毫不猶豫的上前,立刻拉住了她白皙纖細的小手,順勢一拉,把她禁錮在懷中,吻上她的額角,用微弱的聲念道:“我錯了。”
這一聲我錯了,像是冬季裡暖暖的雪花,明明很冷,觸碰到指尖,卻是說不出的舒適,哪怕還是微微的涼。
齊天瑞的聲音很輕很輕。
偏偏冷水華聽力不錯,把他的話一字不漏地聽在耳中,突然就愣在了那裡,沒有掙脫他溫暖的懷抱,接受了那個輕柔的吻。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霸道、狠戾的他有朝一日也會說出這幾個字來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且對象還是自己,頓時就想起來了以前和他的相遇。
那時候雖然大多時候是痛苦的,卻還有那麼一小部分是甜蜜的,那份甜蜜也陪同他的名字深深地刻在她的靈魂深處,再也無法遺忘。
這世上,能讓齊天瑞如此卑微的道歉,倒也算是一種成功。
“水華,我們重新開始吧。我發誓一定會理清楚家裡的關係,從此再不讓你受一絲委屈的……”
齊天瑞性感沙啞的嗓音在空氣中迴盪着,好不容易醞釀了情緒開口了,卻被突然而來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叮叮叮叮……”
他媽的該死的破壞大王!!!
冷水華也是這時纔會了神,纔想起來自己的反應是多麼可笑幼稚,頓時羞紅了臉,眉角那一處直髮燙,似乎還能感覺到他留下的痕跡,窘迫地立刻拍開他的手從包裡掏出手機接聽。
電話中一直傳來一陣若隱若現的談話聲,冷水華就一直聆聽着,齊天瑞因爲不好去打擾她就漸漸黑了臉保持原來的動作,在一旁等待着。
“嗯,我知道了。我馬上回來。”
等了很久,冷水華纔回應道,終於是掛斷了電話,眼神中的羞澀已消失殆盡,留下的是一片恐懼倒映在眼底,臉上更是死一般的慘白,雙脣顫抖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