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弘深,泰弘深!竟然是你!
沈千幸看着奏摺地下熟悉的署名,氣的將奏摺整個一摔。
冤家路窄!
沈千幸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前世種種此刻都浮現在了眼前!
臨死之前泰弘深醜惡的嘴臉說出那些惡毒的話,將自己的孩子硬生生的殺死在眼前而不爲所動!
沈千幸的心中彷彿有一團復仇的火焰在熊熊的燃燒着,剛染的丹蔻指甲狠狠地刺出掌心,鑽心的疼痛竟也是渾然不覺!
心中只剩下了一個聲音在叫囂着,弄死他!弄死他!
沈千幸至今忘不了崔般若說着要將老鼠放入她棺材之內的時候泰弘深冷眼旁觀的樣子,彷彿是一個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前世她幸苦一世,帶着所有的嫁妝委身下嫁於他,在他貧困潦倒的時候救了他,在他的身邊不離不棄,就連迎娶崔般若進門的時候,她也想着都是一家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
可那曾想,人善被人欺,她就像是一個傻子一般被矇在鼓裡,她愛他,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她沒有功勞,可是她也有苦勞吧?
這對狗男女竟然真的狠下心來這麼對她!
呵,沈千幸看着奏摺之上熟悉的署名,眸中恨意四現,泰弘深啊,你看,老天都在垂憐我,現在你落在了我的手裡,就別怪我要把你欠我的,一點,一點的拿回來了!
她曾立誓,重生一世,要將所有人欠她的連本帶利,一分不少的全部討回來!
現在又怎麼能食言呢?
沈千幸念及至此,心中一個想法已經浮現出來,沈千幸將泰宏深的奏摺用紅筆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第二日朝堂之上,沈千幸便用此,做了文章。
“諸位大臣們可知道最近南方鬧饑荒一事?”沈千幸故意如此問道。
泰弘深一聽沈千幸如此問道,心頭不禁一喜,近日自己所奏的摺子不正是有關於南方鬧饑荒之事麼!
“聽說南方饑荒已經很嚴重,每日裡能餓死數百百姓,糧餉已經派下去了,可是有生變故?”一大臣回答沈千幸。
“本宮昨日批閱奏摺之時,見到有人奏的摺子之中,對於南方饑荒一事的見解頗爲獨到,所以想要分享出來,跟各位大臣們說上一說。”
沈千幸揮手示意,陶公公便將泰弘深的奏摺呈了上來。
泰弘深看着沈千幸的模樣,在看到陶公公將自己的奏摺呈了出來,心中大喜,定是自己的見解很是獨到,皇后都這麼說了,難不成要獎賞自己?
泰弘深如是想着,可是沈千幸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是猶如將他打入了萬劫不復之地。
讓他顏面無存。
“這位大臣在摺子之中說的是,南方的饑荒要用北方的治水之理來解決。”沈千幸隔着珠簾望向了泰弘深,見泰弘深嘴邊的笑意越來越大,沈千幸眸中的光亮也越來越盛。
笑吧,笑吧,等會兒便是你絕望的時候。
沈千幸的一番話猶如在憑空炸起一道驚雷,並不是說沈千幸的話怎麼了,而是他們向着那個上奏摺的大臣是不是腦袋裡面進水了。
南方的饑荒,竟然用北方的治水之理來解決?
“這是那位大臣的傑作?真是胡鬧!”
“是啊是啊,南方的饑荒用北方的治水之理來解決,腦子秀逗了吧?”
“真不知道是那位大臣,不知死活。”
泰弘深聽着沈千幸的話,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他是上呈了有關於南方饑荒的摺子沒錯,可是這裡面的內容卻是和沈千幸說的有些不太一樣。
南方的饑荒他所說的方法並不是沈千幸所說的那般。
還未等泰弘深反應過來,陶公公便已經將那份寫着他署名的摺子傳閱給了衆位大臣。
衆位大臣看過了那份摺子之後,沒有一個不是用驚訝的眼光投給了泰弘深的。
泰弘深只覺得心中奇怪,這些人爲什麼都看着他?他有什麼好看的?
可是等到摺子傳到了自己的手中,泰弘深一個拿不穩,手中的摺子驚落在地。
這,這不是他的奏摺!他百口莫辯,看着周圍的大臣衝着他投來嬉笑的眼光,泰弘深不知道作何解釋。
沈千幸見到泰弘深這般模樣,心中才生出幾分快感。
可是,還不夠,還遠遠不夠!
比起泰弘深帶給她的,還差得遠呢!
要知道,讓一個人死的辦法有很多種,可是讓一個人絕望,就難的多了!
沈千幸將泰弘深捧得高高的,在泰弘深嘴角的笑容還未凝固,眼裡卻被滿滿的絕望所代替,那種從最高處跌落下來還未反應過來的絕望,這纔是沈千幸想要的。
沈千幸看着泰弘深嘴角的笑容還未凝固,眼中滿滿都是不可置信。
怎麼,好奇不是你的奏摺麼?沈千幸心中冷笑,冷眼看着面前的泰弘深。
她早已經將奏摺動了手腳,現在泰弘深手中拿着的不過是一個她早已經篡改過的奏摺。
今日一過,所有人都會知道,泰弘深只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無用的大臣。
而帝國,從來不需要無用之人。
“請泰弘深來給本宮解釋一下,爲什麼這南方饑荒的摺子中處理的辦法卻是北方治水之理?”沈千幸摩挲着丹蔻指甲,嬌豔紅脣輕微勾起,一雙鳳眸輕輕眯起,泛出無限冷意。
泰弘深張了張口,可是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要說什麼?說這不是他的摺子?可是奏摺之上明明朗朗的寫着他的署名。
“這,這不是臣上奏的奏摺!”泰弘深極力的想要辯解,可是怎麼會有人信他?
在衆人看來,這不過只是泰弘深想要推卸責任所玩弄的花樣罷了!
衆位大臣看向泰弘深的眼神中也帶了些許輕蔑。
大丈夫敢作敢當,這泰弘深沒腦子也就罷了,竟然做了錯事還沒有勇氣擔當,真是一個懦夫!
“哦,不是你的?”沈千幸不急不緩的說道,眸中冷意更甚,脣角劃過一絲戲謔。
“那本宮怎麼瞧着這奏摺底下,是你的署名呢?”沈千幸的話無疑是將一頂大大的帽子扣在了泰弘深的頭上。
這黑鍋,你背也得背,不願意背,你也是背定了!
泰弘深眉頭緊皺,眼前的情況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一時之間,他竟然是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反駁。
也找不到任何的對策。
泰弘深環顧周圍,向着周圍的人投去同情的眼光,卻發現朝中平日裡玩的要好的幾位臣子竟然是紛紛的偏過了頭,顯然是樹倒猢猻散,他現在在朝中竟然沒人能夠依靠的上!
泰弘深不禁覺得可笑,牆倒衆人推,現在瞧着他變成這般模樣,他的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
“臣,之過!”泰弘深除了說這句話,隨後跪了下來。
可是沈千幸並不準備放過泰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