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耽擱,長公主還是進了書房,一瞬間,卻又像是消失在書房之中。
密室之中,長公主雙目無神的跌坐在地上,腳邊還躺着那隻空空如也的盒子,她一直都知道,這兵符是放在此處的啊。今日怎會沒了呢?
只是這密室,也就江楓知道,莫不是?對,一定是江楓,難怪他這幾日一直進出書房呢,她還道他是學好了,沒想到他是圖謀這塊虎符啊。
若是,他拿了也就罷了,只是,他拿這個又是要幹嘛呢?
將士從來都是很簡單的,只要誰拿着虎符,誰就能號令他們。既然要派兵作戰,那自然是要先訓練訓練的。原本那些糧餉倒也夠用,但是,以訓練,將士們便是吃的多了,眼見着些糧餉已經跟不上了,江楓也有些作難了。
“你不是還有一個老丈人家裡似乎挺有錢的嘛?”
說道那個老丈人家,江楓只求他們現在不來找自己麻煩就好了,至於出錢,他是不指望了。
“到底,他們也沾了江家這麼多光,不會出些銀錢都不願意吧?”
江楓也是有些爲難,但是想到事實也的確如此,便也只能打算硬着頭皮去試試了。好不容易找到王大富,兩人酒過三巡,隱晦的提起此事,卻是被王大富罵了個狗血淋頭,若不是怕他將此事給說出去,江楓必然是要將他給胖揍一頓的,到最後也只是不歡而散,只不過,那造反之事,王大富卻是不敢亂說的。
回到長公主府,江楓偷偷的觀望了一會兒,見書房並沒有光亮,才放了幾分心,看來母親還沒有發現。
“小兔崽子,你終於回來了。”
被襲擊了無數次以後,江楓已經習慣了,只是轉身,朝着聲音的方向,乖乖的喊了母親。
“說,你拿着兵符幹嘛去了?”
見此事已經瞞不過,江楓也只好如實作答了,畢竟這事長公主也遲早會知道的。
“母親,您彆氣啊,您要知道,若是太子失勢,瓷年也會跟着倒黴的。”
忽明忽滅的燭光之下,江楓並看不清長公主的表情的,只怕她不支持,參秦怕又要說自己無能了。
“陛下果然將聖旨和玉璽都交給了晟王?”
江楓重重的點了點頭,“太子親口說的,他在宮裡的線人也看見了。”
“那皇上的病......”,
母子連心,長公主不用多說,江楓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長公主便是明白了。到了此時,恐怕不反當真是不行了。但是像他們這般章法的去練兵,恐怕是人都會覺察有異的,只是不知道參商發覺沒有。
“哎......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見長公主鬆了口,江楓也是心頭一輕,面露喜色,“只是你要知道,成了也就罷了,若是此事不成,不僅是太子,就連我們江家恐怕也是完蛋了。”
江楓只覺得太子定會成功,倒是沒有想過,他也會失敗。只是若是他不爭,恐怕太子也不會好過,而太子不好過,瓷年恐怕也不會好過,瓷年可是要當皇后的。
“娘,我不想想那麼多,我只知道,現在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了。”
重重的嘆了口氣,長公主也別無他法,“那明日便將糧倉內的糧草悄悄轉移吧。”
這些年,那些士兵收穫的糧食倒也不少,只是爲了防止哪年突遇災害,長公主便造了糧倉,讓他們將糧食囤積起來,只留了他們平時所用。
到了此刻,練兵必然增大消耗,那自然是要用上了。解決了江楓的現時所需,江楓自然高興,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再低三下四的去求王家了。
“只是,太子那兒先不要告訴他,就當我不知道,你只說這糧食是從王家借來的。”
江楓雖然不懂,卻也知道母親說的必然在理,便也沒有反駁,點頭應了。
成敗,恐怕就在此一舉了,江家是興還是衰,就看今朝了。雖然這座府邸依舊是長公主府,而他們也並不和江家是人住在一起,但是畢竟嫁入了江家,長公主的心裡面多少還是向着江家的。畢竟自己的孩子都姓江。
而且,就算要逼宮,這江山還是姓參的,就算百年之後,恐怕弟弟和各位列祖列宗也會原諒她的吧。
幾日間,朝堂上雖然依舊如往常一般,太子也沒有再過多的針對晟王,因爲在參秦看來,參商已經是甕中之鱉,將他控制住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皇弟,最近父皇可還好啊?”
“父皇自然是很好,皇兄難道還關心父皇嗎?”
參秦並不在意參商夾槍帶棒的言語,他本來就巴不得他那個父皇早死了的好,他死了,他自然就能名正言順的登位了,可是偏偏,那老不死的卻是不死,或者他該加大動作纔對。
“那是自然,他可不只是你一個人的父皇。”
或許在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被參觀見死不救而血崩而亡時,參秦的心裡才真正覺得這個不是他的父皇,他是一個惡魔。
他與參商都是皇子,可是從小到大父皇便只看到參商,從來都不沒有注意到自己有多努力。
“只是皇弟這麼孝順,是不是對那皇位有所企圖?”
參商並不接話,他可不認爲參秦在下朝之後將自己攔下是有什麼好事。
“皇兄,如果沒事,你倒是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父皇。”
參秦神色一僵,還是勾了勾脣,“不了,本宮還有許多政事要處理,今日就不去了,皇帝可要代本宮好好的盡孝纔是。”
原本就是爲了擺脫了參秦的糾纏,既然目的達到了,參商也不想多費口舌。
“只是,皇弟可別只記掛着父皇,而忘記了你的小情人啊。”
“你若是敢傷害她,我定不會放過你的。”
“皇弟,你似乎太緊張了。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了你的小情人而已。”
參商冷哼一聲,也不再理會參秦,或許,很多行動也該早些提上日程,不然,到最後,那些在乎的反而成了牽絆。
梅婷夫人就算在參商的陪同下,每日都按時進食,但是由於思慮過重,身體卻是日益的消瘦消瘦下去。
參商雖然心疼,卻是無法阻止梅婷夫人每天守在這裡,或許呆在未央宮,她會更加的寢食難安吧。
“母妃,父皇有醒過來嗎?”
梅婷夫人搖搖頭,自從她沒有再給參廣喂血之後,他已經很少醒來了。也讓她越來越擔心,她更怕,或者她離開一會兒,再回來時,參廣便是不在了,所以她根本一刻都不敢離開。
“母妃,不然你和父皇先離開宮裡吧。”
現在的局勢,梅婷夫人並不十分清楚,可是參商如此說,那便是說明此時局勢已經比較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