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親眼看到了沈千幸拼命推開參商的那一幕,只驚得他忘記了下一步的動作,沒能出手救援。如此說來,他自己也是有責任的。
但是,如果可以,也不論誰最後會登上那個皇位,他都不想讓千幸捲入這場紛爭。
這幾日,參商也沒有再去沈府,而皇帝雖然沒有來看他,卻也準了他半個月的假讓他好好養傷。
但是他哪裡能坐住,那日從沈府回來後,參商便叫了自己一衆親信來書房議事。
那些手下從參商入軍的時候,就跟着他,到現在十年的光景,自然是忠心耿耿,他們也想讓參商登上皇位,可是他從來都不允許他們說這樣的話。這次,聽到晟王竟打的是太子的主意,衆人的心也變得更加火熱。
在參商看來,他從來都不怕太子,雖然忌憚陳國公身後隱藏的勢力,卻也不至於會怕,只是太子以前沒有觸到自己的底限。
“君槐,君楊,你們二人潛入陳國公府,探查一下陳國公到底培養了多少暗衛。”
君槐和君楊兩人領命,立在一旁,光天化日之下,他們肯定不能貿然行動,而怎麼行動,卻又要細細的琢磨。
“趙構,李芒,你二人帶些人馬去探查太子屯糧之地,全部付之一炬。”
“王闖,魏楔你二人便率人去將太子勢力在京中的商鋪放火燒燬。”
三條命令一出,衆人齊動,匆匆離開了書房,去和自己的搭檔商量如何行事。
天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除了君槐和君楊處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穫,其餘兩處一動,一時間京中風起雲涌,那火光,只照的皇宮中都熱了幾分。
而參秦也是悲催,當他沉醉溫柔鄉時,秦管家卻給自己帶來了這麼些讓他震怒的消息。然而,當他趕到時,只是一片火光,一地的屍體。
“晟王,參商!”
參秦睚眥欲裂,他從未像現在這般的恨參商。他竟然做的如此狠絕,不給自己留一點生機。
可是,他卻忘了,他要的一直都是參商的命,而參商只不過是動了他的根本而已。
面對皇上的震怒,衆人都敢只能生生的受着,而統領御林軍,管轄京中治安的晟王爺卻多日沒有上朝。明眼人也看的出來,皇上並沒有要爲難晟王爺的意思。
太子敢怒不敢言,畢竟這屯糧斂財之法,不能放在明面之上。顯然,父皇已然知道,這些都是自己所屬。
對於後面的不了了之,參秦心中更是多了幾分恨意,當日參商受傷,他接連被處罰了幾名得力助手。此時,受傷害的明明是他,父皇竟然不聞不問,雷聲大雨點小的訓斥了一頓。
但是,此時,他還不能有多大的動作,只能把父皇的不公,和對參商的恨壓在心底。只盼着自己有朝一日登基之時,將他所受的,統統還給他們。
君槐和君楊回來時,兩人都是身受重傷,人高馬大的君楊被下人們擡回房去。而參商見君槐滿臉蒼白,也不忍下人再折騰他,不得不彎腰將他抱起,送回房中。
只是,他並沒有看到,在他抱君槐入懷的那一刻,君槐的眼中閃過的一抹精光。
傷養了幾日,君槐和君楊才見好,君槐到底身子弱點,待她醒來時,君楊已經將他們所見回報給了晟王。
也怪他太急功近利,只想趕快把晟王交代的事情給辦好。所以,在時機尚不成熟時,就潛入了陳國公府的地下基地。
可是,敢建在府內的秘密基地,又豈會是那樣簡單,他們並沒有探查到什麼,已然被那些殺機重重的機關給傷得體無完膚。最後陳國公府的人趕到,纔給了他們一些喘息的機會。終於讓他們奮力拼搏,殺出了重圍。
對於他們並沒有帶回什麼有利的信息,晟王倒也沒有責罰,只是囑咐他們好好的養傷。
現在他更可以確定,陳國公的確不簡單,不然爲何會費盡心思在府中造個機關重重的基地。先不說有多少暗衛,但是留在最後的那些肯定是比前面出來的這批要厲害的多。
這幾天京中人人自危,生怕不注意也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與太子來往密切的那些官員,也都閉門不出。別人不知道,他們可不會不知道,這次所有的損失,都是太子府的。
而對方是誰,不言而喻。到底,他們還是想的清楚,和自己的命比起來,富貴根本算不了什麼。就是那滔天的富貴,沒了命也沒法享啊。
陳國公府內,太子已經摔碎了兩隻茶盞,陳國公只是看着那些茶盞,搖頭嘆息。到底,這個孩子,身份在那裡,可是,耐性卻不夠啊。
不過,這也是自己的女兒唯一的孩子,他不能放棄。
“秦兒,你稍安勿躁。”
“外公,我如何能不急,我的錢糧都被斷了,如何……”
陳國公幹咳一聲,打斷了參秦的話,有些話還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
“有陳國公府在,你怕什麼,現在晟王還不敢將主意打到我府上來,你只要安心做好你這個太子就好。
只要你還是太子,那皇位遲早是你的。”
陳國公不是不知道皇帝對自己的忌憚,就是他唯一的兒子,也被派去鎮守邊境,讓他如何不恨。他真的怕有一天他不在了,兒子都沒辦法給自己送終。
參秦知道祖父不會騙自己,也知道陳國公府是有些底蘊的,所以也只能暫時壓着那口氣。
沈安終於等到了一次輪休,原來他早出晚歸的,也不好來打擾沈千幸。
“千幸,你可好些了?”
“哥哥,你來了?”
沈千幸現在已經好了很多,背上已經結痂,而且傷處癢得很,顯然已經開始長出新肉。
那醫女正給沈千幸上完藥,提了藥箱準備離開。
沈安看着那些瓶瓶罐罐的,眉頭也越蹙越深,那些東西,他雖然不全認得,卻也得過皇上的賞賜,若是不出所料,那些定都是宮中之物。而那些東西總不會是一個醫女所有,就算她有,也不會拿來給千幸使用。
若不是她,便只有那人了。
“千幸,你可還與晟王爺有來往?”
沈千幸心頭一動,只覺得自己的背心都有些出汗,那晚參商走後,並沒有再來,只是,每日都會派人送藥過來。她知道那些藥定非凡品,可是,他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
如此說來,這也算是來往吧。只是,有來無往。
沈安見沈千幸如此模樣,哪裡還不明白,“你可要知道,不管他以後是什麼身份,他的女人都不會只有一個。”
沈千幸微微點點頭,她自然知道,可是隱隱的,她又想起參商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只她一人。她現在不能跟沈安說,而且,她自然也不會全信參商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