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爲自己辯解,事實就是,沈安爲救他而死,參商倒是寧願此刻沈千幸將怒火全部宣泄出來,也不願意沈千幸像現在一樣將怒火憋在心裡。
沈千幸漸漸紅了眼眶,那麼疼愛自己的哥哥,就這樣死在了帝國的邊界,而自己,竟然連哥哥的最後一面也沒見上?
“哥哥,最後說什麼了麼?”沈千幸哭的梨花帶雨,讓參商好不心疼。
“沈安,是在君槐的懷中死去的,這也是沈安所想的吧,我不知沈安最後說了什麼,只有君槐知道。”參商如實的告知沈千幸。
沈千幸的肩頭聳動,整個人抽泣聲不斷,心中的難過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而參商能做的,就只有陪在沈千幸身邊。
等到沈千幸情緒緩和下來之後,沈千幸下了一個決定。
“我要將哥哥的骨灰帶回來。”沈千幸對着參商說道,可是卻遭到了參商的反對。
“不行!”參商當下便堅決的反對。
可是沈千幸的性子也倔,最終,參商還是拗不過沈千幸,只好對外宣稱皇后患病,好生修養,實則派了君楊和自己的隱衛好生保護沈千幸。
隔日早朝,參商便將沈安死在了邊疆的消息告訴了衆位大臣,衆位大臣則是心中駭然,同時心中也有惋惜。
“傳朕旨意,沈安守衛邊疆有功,現封爲護國大將軍,其葬禮按照皇家規格來走即可。君愛卿與沈安的婚約早已定下,只是朕一直未告訴衆人,現在,朕將賜婚於他們,衆位大臣可有意見?”參商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
沈安,君槐,這是朕能爲你們兩做的最後一件事。
“臣等無異議。”
不出三日,沈千幸便已經到達了君槐所駐守的邊界。
平息了戰亂的邊疆竟然有了幾分塞外的美感,可是沈千幸無心去欣賞這邊疆的美感。
沈千幸到了君槐的營帳之前,想要進去,可是卻沒有足夠的勇氣。
已經到了門口,卻失去了踏進去的勇氣。
沈千幸伸出掀開門簾的手,頓了頓停在半空之中。
正當沈千幸猶豫不決的時候,門簾被掀開了。
君槐驚訝的望着門口的沈千幸,在看着沈千幸身後的君楊。
測了側身,讓沈千幸和君楊進來。
“哥哥他,怎麼樣了……”沈千幸想要問的是哥哥的遺體怎麼樣了,可是遺體兩個字卻是怎麼都說不出來。
沈千幸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君槐不知道如何開口。
“我將他火化了,只留了些許骨灰,其餘的,都撒在了這邊疆。”君槐緩緩地說着,平淡的語氣就好像在說着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沈千幸聞言,眉眼低垂,腦海之中浮現的卻是哥哥平時的音容笑貌。
君槐看着沈千幸的樣子,不禁嘆了口氣。
將自己一直隨身攜帶的錦囊拿了出來。
“將沈安火化之後,我將他的骨灰裝進了這個錦囊裡面。”君槐淡淡的說道。
“請讓我把哥哥的骨灰帶回去!”沈千幸眉頭微皺,說道。
“可以讓你帶回去一些,可是,也總要給我留一個念想吧。”君槐並未覺得沈千幸的態度有些衝,若是換了自己,或許還不如沈千幸現在這般淡定。‘’
“好。”沈千幸也做出一步退讓。
沈千幸將沈安的骨灰小心翼翼的放在一個盒子之中。
臨走之前,沈千幸問道。
“君槐,你真的不願意再回去了麼?”
“不了,我的根已經紮在這裡了。”君槐說這話的時候,望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卻說宏國戰敗之後,宏國與帝國一戰之後,消息傳入了宏國皇帝的耳中,自然是勃然大怒,可是大怒之後恢復了理智之後,卻是急忙想着對策。
宏國皇帝最後想出了個求和的法子,於是派遣使者來到了帝國。
參商看着面前宏國使者帶着求和書而來,俊朗的眉眼之間意氣風發!
“宏國願用三十年不犯帝國邊疆的條件,並且每年進貢白銀數萬兩,絲綢三千匹……”
參商自然很樂意的便籤署了求和書。
帝國邊疆,三十年再無戰亂。
自從沈千幸從邊疆回來之後,一直處於悶悶不樂的狀態,整個人好像丟了魂一樣,經常一個人發呆。
參商看着沈千幸又是一個人發呆,參商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參商期間命人出宮前去找幾個小玩意兒,想要哄沈千幸開心,可是沈千幸仍舊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這日,沈千幸正立於梅花樹之下,轉眼間,已經入冬了。
大雪打落在沈千幸的青絲上,玉頸上,白色絨衣上,只是,靈動的雙眸光亮變得有些黯淡。
沈千幸嘆了口氣,自己還是想念哥哥。
重活一世,沒想到哥哥還是死了。
沈千幸惆悵的模樣落在了參商的眼中。
參商走過去輕輕的環住沈千幸的腰,覆在沈千幸的耳旁。
“若是你哥哥看到你如今這般模樣,怎麼會放得下心?”參商輕輕的靠在沈千幸的肩頭,話雖如此,可是言語之中卻是滿滿的對沈千幸的擔心。
沈千幸偏過頭望着參商,看懂了參商眼中的擔憂,數日來積壓在心裡的難過一掃而空。
是啊,若是哥哥看到了自己的這般模樣,還指不定怎麼擔心自己呢。
沈千幸露出了這幾日來的第一個笑容。
“嗯,別擔心了,我沒事。”沈千幸露出的笑容讓參商輕鬆了不少。
參商心中近日來心上壓的擔子,竟是也像沈千幸一樣,消失的乾乾淨淨。
“對了,宏國近日又有了新動作。”參商靠在沈千幸的肩頭輕聲說道。
“什麼新動作?”沈千幸好奇的問道。
“派了一名不受寵的公主過來。”
“過來幹什麼?”沈千幸眉頭微挑,已經猜到了宏國的用意。
“和親。”參商說這話的時候語起輕佻,故意在等着沈千幸的回答一般。
可是沈千幸那裡會這麼容易便遂了參商的願?
“和親啊,皇上的後宮,的確是需要充盈了呢,不然人家總說我這個皇后獨霸後宮,到最後可就成了禍國的妖姬了呢。”沈千幸陰陽怪氣的說道。
她可沒忘了那幾日她代參商執掌朝政的時候,衆位大臣說她的那些話。
本來只是沈千幸的無心之話,可是落在了參商的耳裡卻是讓他生了氣。
他參商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那幫老東西在這裡評頭論足了?
不過,沈千幸的表現卻是讓參商很是滿意,但是,也幸苦千幸了。
自己走後,廢太子黨蠢蠢欲動,朝中的衆位大臣肯定也沒有少爲難沈千幸,可是這些沈千幸都沒有告訴參商。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有你一個就夠了,再來幾個我還真的是吃不消。”參商笑着說道,可是等待他的卻是腰間的粉拳。
沈千幸那裡捨得真的用力,也只不過是對參商的小小懲罰罷了。
宏國。
玲月聽着父皇對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可置信。
爲什麼要她去和親?
“宏國現在需要一個人去帝國和親,而那個人,是你。”玲月聽着那個坐在皇位上的男人這樣說道。
可是,爲什麼這個人是她?
公主那麼多,她還是最不受寵的哪一個,難道因爲自己不受寵,所以才倒黴的要去帝國和親麼?
“不要!”玲月下意識的選擇了拒絕。
通常作爲和親的人選,一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可是,這件事那裡有玲月選擇的餘地?
“不準耍你的小性子,你要爲了宏國着想!”那個男人搬出了國家的藉口,你若是不去,便是斷了宏國的未來。
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