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笑着說道:“年紀大了,倒是越發喜歡吃這些小玩意了,若是先帝在的話,怕是也要嘲笑我了。”
說到先帝二字的時候,她的欣喜也都是看的出來的,那語氣仿若十幾歲的少女一般。
太后伸出那玉手,慢慢地品嚐着,吃起東西來,可是慢條斯理地很,夏無月只以爲太后並沒有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便頓了頓,可是這太后卻擡頭笑了笑,“無月怎麼不接着說下去了。”
夏無月這才斷定,這太后將自己的話一字不露地聽了進去。
“無月不過是覺得,這深宮之中,姐妹還是需要相互扶持,方纔能夠更好地輔助皇上,讓這暄昭的江山更加的繁榮昌盛。”
夏無月正說着,遠處有一細小的聲音,太后忽然扔出了一塊糕餅,便有一隻貓忽然掉了下來。
“果然哀家年紀大了,不過是隻貓兒,竟然誤以爲是刺客,倒是誤殺了只貓兒。”
太后依舊閒適地吃着那糕餅,絲毫沒有將方纔死去的貓放在眼裡,只不過夏無月去盯着那隻貓兒的屍體,久久不能平靜,太后離這貓最起碼有二十米遠,自己功法也不差,卻絲毫沒有察覺到,所以這貓或許離得更遠,可是太后就這樣狀似無意的隨便一扔,便將這貓直接給弄死了,它身上可死死地嵌着那塊糕餅。
原來,這就是八階的恐怖存在……
夏無月已經不敢再仔細想下去。
“青兒,快將這貓扔出去,若是驚擾了無月,那可就是我們暄昭的罪過了。”太后吃完最後一塊糕餅後方才下令,而那隻貓依舊靜靜地躺在那,血已經將它浸染成了紅色。
“奴婢遵旨。”
青兒立馬就將那隻貓清理走了,可是那地上殘留的血跡,卻是再向夏無月證明着剛纔發生的一切。
“所以,公主的意思是想要讓哀家將這夏無月從冷宮之中放出來?”
太后也是經歷過無數的事情,向來看事情都準確的很,所以這夜市夏無月害怕的地方,眼前的太后明明笑的很和藹,可是卻能將所有人的內心一一看透,也能夠數米之外用一塊小小的糕餅取其性命。
這已經不單單是八階的恐怖存在了。
夏無月覺得自己已經抖成了一個篩子,更是連自己都控制不住這種趨勢。
“無月莫要擔憂,哀家素來都很想讓你當皇后,可是你現如今卻是在幫賀南霜?”太后笑了笑,“現如今哀家倒是不懂你們這些晚輩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夏無月連忙解釋道,“太后的料想也都是對的,可是無月覺得,既然無月喜歡皇上,那就更加不能爭風吃醋,若是如此的話,怕是皇上會更討厭無月。”夏無月言罷也是嘆了口氣,雖然自己西安如今這話中半真半假,但是真的話說出來都讓她心寒的很。
“還請太后成全吳月。”夏無月倒是一不做二不休在那磕起了頭,一副誠心誠意的樣子,“無月不過是不想讓皇上難過,也不想再看到皇上竟然會去冷宮之中住了那麼久,流言猛於虎,無月不想讓皇上受到一絲一毫的誤解。”
太后笑的越發燦爛,“既然無月這麼的爲皇上着想,那麼哀家便成全了你這番心意,畢竟這所有的事情,也都同皇上有關,若是不將皇上叫來此處,豈不是不太好,所以依着哀家來看,還是讓青兒將皇上請來,也好讓皇上看看到底誰對她好。”
太后說完後,終於是站了起來,將夏無月扶起來,“哀家也曾年輕過,自然是知曉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可是你不能這麼傻,若是不讓他知曉,怕是他這輩子都不曾知曉這些事情是你做的。”
太后的話倒也是讓夏無月覺得對的很,雖然現如今自己來到這木然宮是別有目的,是爲了明哲保身,可是自己這番話已經說出口了,若是再推辭,怕是會引起太后的不信任,更何況自己說了這些話後,將這所有的東西都說成是心悅皇上,若是被太后發現的話,定然會大發雷霆。
還不如就此將錯就錯。
皇上本來還在御書房中批改奏摺,之前水患的事情,可是遠遠沒有結束,反而生出了很多的事端。
所以青兒來到御書房的時候,赫連諸瑤本來是打算推脫一番,可是青兒直接下了死命令。
“太后先前可是同老奴說了,一定要將此事傳達。”
青兒將太后這兩個字搬出來後,倒是真的起了些效果,起碼皇上不再四處推脫了,“現在太后就在木然宮中等候,皇上還是快些前去吧,別讓太后等急了。”
赫連諸瑤雖說心中拒絕的很,可是這些事情,也都是要繼續做下去的,更何況在如此情況下,自己若是公然駁了太后的話,怕是以後會有更多的事情。
“朕隨後便來,你先回去覆命吧。”
雖然青兒還是有些許不相信,可是眼前之人畢竟是皇上,好在也是朝堂之上一言九鼎的存在,自己若是公然說出這些,怕是連太后都保不住自己,所以權衡之下,青兒倒也是直接離開了此處。
“奴婢遵旨。”
可是這政事實在太多了,赫連諸瑤發現自己可是實在脫不開身,在那忙碌之後,倒也忘了時辰。
等到想起來的時候,早已經過去了很久。
匆匆趕到木然宮的時候,太后早已經在那昏昏欲睡,“皇上倒是終於來了,哀家都快要睡着了,畢竟年紀大了,不同往昔,現在的時間哀家平日裡早就就寢了。”
太后慵懶地斜靠在那,打了個哈欠。
赫連諸瑤請安之後便直奔主題,“母后可有什麼事情同兒臣說。”
在進來的時候,赫連諸瑤便看到了坐在另一旁的夏無月,只覺得怕是也沒有什麼好事,便想着快些離開。
赫連諸瑤的急不可耐倒是也被太后看在了眼中,“皇上還是多注意龍體,若是不好好注意,日後生病,心疼的可是哀家。”
太后伸出手將赫連諸瑤頭髮上的一片樹葉輕輕地拿下來,“這麼多的人了,怎麼還同小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