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醫本就是太后的人,現如今看到這皇后生命垂危,危在旦夕,就連威壓也是不知不覺間就消失的一乾二淨。
簡直就是所謂的親者痛仇者快。
太醫略微皺眉,強作鎮定,隨後更是大聲呼喊道,“皇后娘娘她她。”猶豫個再三卻是也無法說出口,隨後更是一個勁地在那故作悲痛狀。
引得赫連諸瑤注目之後,卻又悲痛萬分地說道,“小皇子已經沒了……”
赫連諸瑤聞聽此言,向後退了幾步,一臉不相信地說道,“朕的兒子沒了?呵呵。”
那一臉的失魂落魄,就連在牀塌之上的賀南霜也是信了幾分,賀南霜躺在牀塌之上,依舊眯着眼睛,不知道爲何,聽着赫連諸瑤的話,倒是真的掉落了幾滴眼淚。
那眼淚滴在了枕頭上,變成了淚痕。
“皇后娘娘,風體爲重,您可千萬不要注意這些,這孩子,以後定然還會有的。”
太醫跪在那,聲淚俱下地說道,倒是真的像極了在替賀南霜着想。
賀南霜擺了擺手,隨後則是苦笑着說道,“本宮現如今誰也不想見,還請太醫退下吧。”語氣之中更是包含着哽咽之意。
太醫倒是點了點頭,隨後便同衆人說道,“皇后娘娘現如今誰也不想見,所以請皇上還時先請回吧。”
“朕要留在此處陪她。”赫連諸瑤的聲音之中,倒是都包含着幾分淡然和鎮定,自然也都是對賀南霜的依依不捨。
在衆人看來,這可是個讓皇上更疼愛自己的法子,古往今來,多少妃嬪爲了讓皇上憐惜自己,更是自己直接喝下墮胎藥,就爲了嫁禍別人,這樣的情況下,最後也都是名利雙收,皇上恩寵常在。
可是這賀南霜卻並非如此,反而是想要讓衆人離開,赫連諸瑤和賀南霜就這樣僵持不下,太醫哪裡敢多看,而這賀南霜更是直接扔出了枕頭,“臣妾現如今想要一個人好好待着。”
這一句話聽的赫連諸瑤倒是無奈的很,但是就算是萬般無奈之下,也只能站在那獨自看着。
太醫這雖然開始離開,可是這步伐實在是慢的很,便聽到了這樣一句話。
“皇上,您請回吧,臣妾實在不想看到您。”
赫連諸瑤也是大聲呵斥道,“孩子沒了朕也十分的心痛,可是你對朕的這態度,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朕就不心疼嗎?”
賀南霜未做出任何回答,反而是冷笑一聲,“既然皇上對臣妾相看兩生厭,那就讓臣妾自己去冷宮好好待會吧。”
賀南霜的聲音中透露着幾分有氣無力,本來打算回宮覆命的太醫現如今更是躲在了暗處,想要好好聽聽這其中的一二。
這可是聽的這太醫十分的心驚膽戰,畢竟這皇上和皇后可是爭執不休,一會兒說說這,一會兒說說那,全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最後赫連諸瑤氣急。
“胡鬧!”赫連諸瑤憤恨地說出口,那手也是因爲憤怒而止不住的發抖,更嗤笑着說道,“現如今諸多事情,難道對於皇后來說,都入不了你的眼睛了!”
赫連諸瑤憤恨地錘向一旁的牆面,這就算是八階的高手,可是現如今的赫連諸瑤根本用的是蠻力,這血肉之軀哪裡能同這牆相比較,所以這赫連諸瑤的手瞬間受了重創,一時間更是鮮血直流。
可是賀南霜卻是根本不曾多看他一眼,太醫眯着眼睛,一直在那看着,看着這場景,也是膽戰心驚的很,但是緊接着賀南霜就發現,這一切實在是太過於逼真了些,就連這賀南霜也都覺得實在是難以接受這一切。
可是赫連諸瑤那雙手卻依舊是鮮血淋漓,賀南霜關切地看着赫連諸瑤,那一瞬間,太醫倒也是隱隱約約察覺到了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是赫連諸瑤早已經同賀南霜擺了擺手。
“皇上在此處是爲了什麼,難道就是爲了讓臣妾好好看看您現如今這假惺惺的樣子嗎,還是爲了讓臣妾好好想想是不是這是臣妾罪有應得!”賀南霜語氣之中的嘲諷之意,聽的赫連諸瑤更是一個勁的在那說着。
“呵,就算是朕自作多情了吧。”眼神之中的悲愴更是被刻畫的入木三分,配上現如今的場面,最後赫連諸瑤倒是真的拂袖而去。
眼神憤恨,“既然皇后已經如此說了,那朕豈有不同意的道理。”
“即日起,皇后暫居冷宮之中,無朕的旨意,不許任何人去探望!”
赫連諸瑤這話,似乎是讓這兩人之間的感情蕩然無存。
“既然皇上心意已決,那臣妾又有什麼好說的。”賀南霜話中多了幾分悲愴,卻又多了幾分無可奈何的意味。
赫連諸瑤聽着這賀南霜將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自己身上,直接伸出手指着賀南霜說道,“這都是你逼朕的。”
隨手便要抓起這琉璃瓶,忽然賀南霜大喊一聲,“別砸別砸!這可是霜染宮中最貴的一個瓷器了。”
赫連諸瑤動作瞬間停滯,看了一眼屋外,忽然嘆了一口氣,“這太醫走了?”
賀南霜一下子從牀榻之上跳起來,小心翼翼的從赫連諸瑤手中接過那瓷器,雙手小心捧着,將它捧到了一旁。
等到將那瓷器放好,方纔回頭同赫連諸瑤說道,“自然是走了。”
赫連諸瑤這才點了點頭,看了一眼窗外,“他們這倒是哪方面都想好了,就連這太醫也被收買了,嘖嘖。”
赫連諸瑤感慨之後,這賀南霜卻是依舊盯着那琉璃瓶,似乎是十分的不放心。
“太后這隻老狐狸教出來的小狐狸哪裡會是省油的燈。”賀南霜說罷之後,則是瞪了赫連諸瑤一眼。
“雖然這戲得好好做,但是皇上你可以看一下這瓷器到底是好還是壞,這價值連城的寶貝,你怎麼下的了手。”賀南霜可是真真實實心疼的很。
赫連諸瑤聽着賀南霜這話,倒是覺得好笑的很。
“皇后還是替朕着想,知道朕操持一個國家,實在是不容易的很。”赫連諸瑤沒羞沒臊地說完以後更是故意讚歎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