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種個土豆爲何要種的這麼整齊?”赫連夜看着這一排整齊的土坑說到。
這些土坑猶如事先測量好似的,每一個土坑與土坑之間的距離相仿。且這些土坑都筆直的排成一條直線,這些坑好像是經過測量定下點來挖出來的坑。而不是老李頭跟着步子一鐵鍬一鐵鍬挖出來的坑。
“赫連,這你就不懂了…要是像你那樣亂七八糟的種下的話,到秋收的時候連下面的土豆都找不到。”老李頭說着來到千羽兮月的身邊,他本來一臉淡定的面龐突然呲着黃牙笑了起來。一笑起來老李頭的滿臉皺紋好像都在微笑。
“少抽點菸吧。”赫連夜看着老李頭說道。
“這旱菸可是好東西,乏累得時候抽一點就不乏。”老李頭說着將頭伸的老長。說實話若不是老李頭沒帶火的,他怎麼也不會讓千羽兮月來點火。
千羽兮月瞥了老李頭一眼:“你又沒帶着火啊。”
“恩,小千羽給點點火。”老李頭眯着眼睛說道。人老了不僅動作慢,思想也跟不上節奏了,因此李家莊的人一般都沒人跟老李頭聊天。千羽兮月跟赫連夜來的這幾天老李頭將攢了好幾年的好東西都拿了出來。
千羽兮月跟赫連夜在的日子裡老李頭感覺每天都過得特別開心,不像以前的自己,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去地裡,一個人發呆,一個人抽菸。
呼~一股大話將老李頭臉上的稀有的白眉毛跟眼雜毛都燒完了。
老李頭抽了一口煙使勁嗅了嗅鼻子:“怎麼有一股子廖毛味?”這股味道跟隔壁小四家殺羊時候,廖羊頭上的毛飄過來的味道一樣。
“沒事,就是火大了點。”赫連夜看着老李頭的臉笑着說道。
“這火比上一次的火還大……”老李頭說着用手將臉上的黑摸掉。
一旁忍俊不禁的千羽兮月差點沒笑出聲來,原來燒了眉毛是這樣的……還好她的眉毛已經長出來了。
老李頭吃完煙之後,三人便開始幹活了。老李頭負責挖坑,千羽兮月則往裡面扔切好的土豆塊,赫連夜則負責埋好。埋的時候也特別的講究,首先得把溼土埋在下面。
這土丘上的地全看老天下不下雨,一年的收成好不好,全看這雨水足不足。平底裡的田地還能引進溪水去澆一澆。
埋得時候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淺,埋得太深土豆苗一時半會上不來,埋得太淺長出來的土豆會發麻。
聽了老李頭的話赫連夜跟千羽兮月才知道這種田原來有這麼多的講究之處。
隨着一粒粒土豆塊入地,一上午的時間慢慢的過去了。忙活了一上午,他們才種了三分之一的土豆。
“這一上午怎麼才種了這麼點……”千羽兮月頭上裹着一塊紗布,看着就是一村姑。沒辦法這中午的太陽猶如火爐一樣的熱,不得不讓人防着。
赫連夜則直接躺在旁邊的空地了,這一上午的埋土讓他腰痠背疼的。
“赫連夜!昨天才給你洗了的衣服,你怎麼說躺就躺下了。”千羽兮月瞪着赫連夜喊道。
聽到千羽兮月的吼聲,赫連夜連忙坐了起來:“彎腰埋了一上午的土豆太累了……”
“赫連,你可以用腳埋啊。”老李頭坐在旁邊的地沿上說道。
“老李頭,你不是說埋的要適中,不能太淺也不能太深嗎。”赫連夜坐在地上有氣無力的說道。這一上午的彎腰駝背,讓他都快擡不起頭來了。
“差不多就行。”老李頭說着拿出旱菸袋來。
“臥槽,早說啊。”赫連夜無語的看着老李頭,若不是他說什麼埋的深了長不出來,埋的淺了又會發麻什麼的,他早就用腳了。
“我以爲你蹲在那裡舒服,我看你還哼哼着小曲。”說話間,老李頭已經準備好了滿滿的一煙桿子旱菸。
赫連夜:“我那是在陶冶情操。”
“陶瓷什麼?千羽給我點點旱菸子。”老李頭還沒說完,赫連夜便說道:“老李頭,我給你點。”
“別,讓千羽給我點吧,你別再把我的老臉給毀了。”老李頭說着又將腦袋伸的老長,這煙不吸它着不了。
李老爺吸了一杆煙之後,三人便又開始幹活了。這一次赫連夜開始挖坑,老李頭埋,千羽兮月則還負責扔土豆塊。
“歪了。”老李頭看着赫連夜挖好的坑說道。
赫連夜轉身一看,確實有些歪,於是他找了找角度又開始挖了起來。
“挖的深了。”老李頭指着小坑說道。聽到老李頭的話,赫連夜不禁有些懊惱。“不是說差不多點就行了?”
“這樣。”老李頭雖然聽得出來赫連夜的話語中有些生氣,但他什麼也沒說起身前去示範。老李頭挖出來的坑看上去還是那麼的整齊,大小基本一樣。
“赫連夜,不行你埋吧。”千羽兮月上去看着赫連夜說道。
赫連夜輕輕的拍了拍千羽兮月的肩膀,然後他朝着老李頭走了過去:“我來吧。”
“恩,挖的深了費事。”老李頭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赫連夜的內心有人五味雜陳。心裡很不是滋味,原來老李頭是這個意思,而赫連夜卻爲此發脾氣。
看着老李頭的背影赫連夜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之後他便開始幹活了。
太陽即將落山,天邊的晚霞紅的像火。
“老裡頭怎麼還不回家?”這是一個扛着鍬頭的中年男子路過問道。
“種完這些土豆就回。”老李頭笑眯眯的回答道。
“奧,這倆年輕人是外面來的?”
“恩。”老李頭應了一聲便看着中年人慢慢的走遠。
聽了中年人的問話,千羽兮月跟赫連夜相視了一眼。這個中年人可是第一個問起她們的村民。
“老李頭,經常會有一些人來到這裡啊嗎?”千羽兮月眨了眨眼睛問道。
“恩,我小的時候隔三差五的就有人來……現在啊,沒了。”老李頭說着看了夕陽一眼。
那邊已經挖完坑的赫連夜也走了過來,他看了老李頭一眼拿出倆個水袋來,一個遞給千羽兮月一個遞給老李頭。“你們休息會,剩下的我來吧。”
回到家中,老李頭熬了些稀飯蒸了幾個玉米麪饅頭。三人吃過一塵不變的飯菜之後便各自回屋了。
“赫連夜,我要換衣服了。”千羽兮月瞥了赫連夜一眼說道。
“切,又不是沒見過。”赫連夜開玩笑的丟下一句話便走了出去。他確實沒見過——。畢竟他們還沒有結婚,千羽兮月的父母已經見了,不過赫連夜跟千羽兮月一致決定跟愣侯還有雷雪一起結婚。他倆還在精靈族等着他們呢。
“進來吧。”千羽兮月坐在炕上疊着倆人的衣服。
“兮月,我決定了一件事情。”赫連夜走進屋內鄭重其事的說道。
“什麼事?”千羽兮月眨了眨眼睛說道。
“湊過來,我跟你說。”赫連夜說着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切,想親我就直說。”
“那有,真的有事。”赫連夜說着湊到千羽兮月的耳邊:“咱們不能一直讓老人照顧了,老李頭都那麼老了天天給咱們做飯。”
千羽兮月疊好衣服放在一邊,“也是,老李頭都那麼老了,還一直在照顧咱倆。”
“對,咱們得給他做飯,讓他吃些好的……順便改善一下生活。”赫連夜說着在千羽兮月的臉頰輕輕的親了一口。
千羽兮月瞥了赫連夜一眼:“是得改善改善,玉米麪蒸出來的饅頭也太難吃了。”
“恩,天天吃那個,咱倆都瘦了。”赫連夜坐在炕上若有所思的說。
“怎麼改善生活啊?”千羽兮月問道。
“不知道,等我洗個澡回來再想法子。”赫連夜說完光着上身走了出去,他跟老李頭在隔壁用木頭搭建了一個小木屋專門用來洗澡的。爲了在幹活回來之後能洗上熱水澡,赫連夜用木頭做了一個大水盆子。
這個大水盆就是那個小木屋的房頂,爲了讓水熱的更快一些。赫連夜還專門找了一些黑色的毛皮墊在大水盆的下面。
“啊!……”
就在赫連夜看着他打造的游泳池爲其自豪的時候,他打開澡房的門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我什麼都沒看見。”赫連夜立馬將木門關上。
“沒看見就好。”老李頭的聲音。
“老李頭,你不是不喜歡洗澡麼。”赫連夜在外面問道。就在這個澡房剛建好的時候,赫連夜讓老李頭洗洗,他怎麼也不肯洗。
“上次洗了聚混身舒服,而且身上也……乾淨了。”老李頭說道。
“那你洗吧,少用帶點水啊。”赫連夜留下一句話之後大步的跑了回去。
赫連夜走後,老李頭把門插上,他以爲赫連夜跟千羽兮月已經睡着了,所以就沒插門。
……
小屋內,千羽兮月舒服的躺在炕上,她一直看着纖細的小手。
“兮月,你的手怎麼了?”赫連夜問道。
“瘦了。”千羽兮月說道。幾天前她還能帶住哪個鐵圈。這個鐵圈是縫衣服的時候用來防止指頭被針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