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伽辰那近乎於瘋狂的面孔,此刻所有人都肯定,這小子絕對與白元義之前有過什麼過節,而且還是大過節,否則僅僅是對於一名對手而言,絕對是不會有如此的怒火的。 ωwш⊕ тt kΛn⊕ ¢○
而此刻那幾大真人,也終於明白了那天,爲何自己峰下的弟子看到這小子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會是那麼的怪異了,頓時就有不少人想到,難道那極品靈器真的是他們從這小子手中搶過來的?
在爲白元義感嘆的同時,他們也在感嘆着伽辰的強大,那一陣陣激盪的靈力在演仙台之上肆虐涌動,就算是隔着一層陣法,他們都能感受到那超乎尋常的龐大靈力,而最令他們驚歎的,是伽辰那一場渾厚與悠長的靈力,每一擊都是那麼充滿爆炸力,如此的強悍渾厚的靈力,完全不是一個虛丹後期的修士所能夠擁有的,這是多數人心中的最大的疑問。
此刻仍然能保持鎮靜的,唯有那七大峰實力強大的幾名真傳弟子,他們看向伽辰的眼神,更多的是對於伽辰的好奇。
歐陽拓仍然是那副模樣,無精打采漠不關心,不驚不炸不悲不喜,沒有人能看得到,歐陽拓那半闔的雙眸之中,那深藏於眼底的精光,點點閃動
就是伽辰也不知過了有多長時間,當那被屈辱的畫面逐漸從伽辰的腦海中散去,當怒火中燒的伽辰逐漸冷靜下來的時候,伽辰終於停下了那瘋狂的攻勢,剛纔的一切對於伽辰來說好像是在虛幻之中,在怒火中伽辰忘卻了自我,被屈辱壓的太深的伽辰終於迎來爆發的這一天的時候,他終於嚐到了復仇的快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瘋狂,但這種瘋狂這種快感也僅僅存在於那復仇的短暫時間之內,當伽辰那因怒火而通紅的雙眸逐漸變得澄澈清明起來的時候,他停手了。
混亂的氣浪還在這演仙台之上肆虐着,體內溢出的靈氣鼓盪着伽辰的衣袍,看着自己那青色衣袍之上滿是殷紅的鮮血,看着躺在那堅硬的黑色石磚之上,渾身是血的白元義,此刻那白元義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鮮血汩汩流出,在那黑色的石磚之上蔓延流淌,形成了一副極其怪異的畫面,而白元義的雙眼,仍然是那副呆滯的模樣,沒有絲毫的生氣。
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聲音響起,恐怕許多人都以爲這白元義白伽辰給直接打死了,但伽辰知道,他對白元義造成的傷害並不致命,倘若輔以靈丹妙藥,再經過長時間的療養,白元義還是可以恢復過來的,此刻對白元義來說最大的危機,而是他的精神,他的精神已經死死沉入在靈臺之中,不肯出來,這也就是說,白元義以後可能會變成一名毫無意識而呆滯的植物人,這不光光是靈丹妙藥就能治癒的,這需要的,是他本人自己的意願和努力才行。
此刻伽辰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白震天那蒼老而無奈的面容,那臨行前白震天對自己說過的一句句話,看了看腳下一動不動的白元義,伽辰只是平靜的轉過身,在萬衆矚目之下,安靜的向演仙台之下走去。
沒有勝利後的歡呼與喜悅,伽辰此刻只是面無表情,雙眸平淡如水,“這就是復仇之後的感覺麼?”沒有勝利後的喜悅,伽辰感覺不到那種大快人心的滋味,“可能還是我太善良了吧。”想不通,伽辰只能自嘲的搖了搖頭。
隨着伽辰走下頭,隨着比賽結果的宣佈,人們也逐漸從震撼之中緩過神來,那嘈雜的議論聲音,也紛紛響起,儘管比賽已經結束,但許多人仍是意猶未盡的,對着伽辰,對着倒在演仙台之上一動不動的白元義,指指點點。
“那小子是給嚇傻了還是怎麼的?怎麼今年雲頂峰派出的這小子這麼不堪”
“誰知到呢,我看那小子實力也不弱啊,怎麼連反抗都不反抗一下。”
“哎,雲頂峰那小子算是毀了,他自己掉入了自己的心智漩渦之中,這一旦掉進去,想要爬出來,那可就難嘍。”一些人嘆氣道。
當臉色極差的雲頂真人來到演仙台,將白元義帶回去的時候,這八峰新人大賽第二天的比賽日,終於算是結束了。
回去的路上,伽辰和鴻業真人都是一語不發,儘管鴻業真人不瞭解伽辰以前到底經歷過什麼樣的事情,但鴻業真人卻看得出來伽辰的心情,此刻的伽辰,需要的更多的,是一個人安靜的想一想,平復下自己的內心。
比賽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落,在冬日那夕陽的餘暉之下,天邊鑲起少有的金色餘暉,冬日的晚霞,看起沒有那麼驚心動魄,卻多了一分少有的寧靜。
伽辰自從回到鴻業峰,就一直躺在自己那小木屋的房頂,看着逐漸變暗,到最後已經完全被夜幕覆蓋的夜空,發着呆。
自從來到了鴻業峰,躺在這小木屋的房頂之上修煉、發呆便成了伽辰最喜歡做的事情,伽辰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夜晚的時候,此刻,一面伽辰調整着自己體內的靈力,逐漸恢復到最佳狀態,一面,伽辰看着那冬日的夜幕之上,漫天的繁星,感受着嚴冬寂寥的寒風,堅硬的劃過臉頰,此刻伽辰的思緒,變得異常的活躍。
“熙兒,你說,這以後會是什麼樣子?我能走到哪一步?”躺在屋頂上,頭枕着雙臂,高高翹起二郎腿,小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動兩下,伽辰突然問道。
“這個誰知道啊,麻煩你以後不要問那麼弱智的問題好吧。”熙兒沒好氣的說道。
“……”伽辰無奈,“這麼好的意境,就被你這沒有一點情趣的話給毀了。”
“哼,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歡煞風景?怎麼啦,你還嫌棄我了是吧。”熙兒不滿的哼道。
這時伽辰側過腦袋,目光看向自己的身邊,看着自己那空空的身旁,伽辰突然心中涌起一陣莫名的悸動,就是伽辰自己都難以言喻的悸動,這時伽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
“熙兒,你說你要是化出實體,陪我在一起發呆多好。”伽辰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唔……”熙兒好像被伽辰突如其來的話給驚了一下,“那你就趕緊提升實力啊,等你得到另半塊月之靈心,我就可以重塑完整的月之靈心了,到時候我就能出現實體了,然後我就可以……陪你發呆了。”怔了片刻之後,熙兒幽幽說道,直到最後那幾個字,熙兒的聲音幾乎變成了蚊子一般,那樣的微不可察。
說到月之靈心,伽辰又是長長的嘆了口氣,儘管已經進入到了無極宗,但是伽辰發現這無極宗要比自己想象的複雜得多,伽辰悲哀的發現,自己現在連無極宗的三分之一都沒有了解到,而且僅僅是一名不起面的八峰弟子而已,據鴻業真人所說,無極宗的真正的力量,弟子,並不是八峰弟子,伽辰明白,自己甚至連無極宗的真正圈子都沒有進入,更往哪去談這上古四大聖物之一月之靈心的消息呢。
甩甩腦袋,將這些暫時還距離較遠的想法拋諸腦後,伽辰又想到了明天的八峰新人大賽,明天就是四強的戰鬥了,能堅持到這裡,無疑那真的都是各大峰新人之中真正的精英弟子了,這些弟子若是經過幾年的精心發展,很可能成爲下一位八峰首席大弟子,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看到伽辰進入四強,鴻業峰的弟子當時高興的樂不可支,儘管人數最少,但是他們卻終於可以擡起頭從玄機峰的演仙台上離去,他們終於不需要再低着頭做人,更重要的是,張任遠告訴伽辰,伽辰今天的這一戰,打破了鴻業峰長達十五年來沒有弟子進入四強的這一尷尬記錄,儘管鴻業真人沒有多說什麼,但無疑鴻業真人也是心裡頭偷着樂。
洪牙、宇無忌、琅邪,最終唸叨着這三人的名字,伽辰明天的對手就會是這三人中的一人,儘管還不確定到底是那一人,但毫無疑問的,這三人都是當初處於整個無極學府最頂尖金字塔的人物,鋒芒殿的絕頂高手,短短几個月之前伽辰還需要仰望着這些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物,而現在,伽辰已經完全能夠和他們平起平坐,這等,感覺,就是伽辰都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但事實就是那麼真真切切的發生了,宇無忌他們不相信也得相信。
“熙兒,你說我現在的實力跟宇無忌打的話,有幾分勝算?”伽辰雙眼閃爍明光,問道。
“你自己想唄。”熙兒一副懶得搭理伽辰的模樣,似乎對這個話題沒有什麼興致。
伽辰還真就自己去計算了,若是單從實力等級和靈力比拼上看來,在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下,伽辰最少有七成把握,如果加上戰鬥經驗,伽辰不敢保證比宇無忌強,但也絕對不會若到哪裡去,然後是加上功法,伽辰的高級絕學大遮天術和一門初級神通天魔鎮神印還從來沒有在衆人面前施展過,儘管伽辰也知道宇無忌藏有殺手鐗,但宇無忌的殺手鐗再強也不會強過伽辰,此刻唯一叫伽辰有些顧忌的,就是宇無忌擁有一把品質不差的將器,那將器的強大程度已經接近了名~器了,今天的這場比賽宇無忌雖然祭出了將器,但看得出來宇無忌在明顯的保存了實力,並沒有將自己與那將器的實力完全發揮出來。
儘管伽辰有帝器血與之輪,但伽辰不是傻子,經歷了那麼多的他非常明白,這血月之輪不到生命關頭,伽辰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想來想去,伽辰就又走神了,呆呆的看着天空,大腦空白。
就在這時,正在伽辰沉思發呆的時候,那夜幕的一邊,突然有出現一道虹芒,優雅的劃過夜幕,那璀璨的明光如皓月的光輝一般,皎潔純淨,猶如一道流星一般劃過天際。
那人飛的不高,也不快,伽辰看得出來,那是一名優雅的女子,好像在欣賞天際夜色一般,優雅的身影背後是皓月的襯托,這一刻那女子宛如仙子降臨一般,一身潔白的衣紗在夜風之下飄飄而起,好似那北方佳人,絕世獨立,傾盡人間城國。
伽辰竟激動的從房頂之上站了起來,在那絕美女子的身姿之上,儘管相距甚遠,但伽辰竟隱隱感覺到一股久違的熟悉,那種如冰雪般動人的氣質,叫伽辰不禁內心一陣悸動與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