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天魔血脈……”那青衣道人雙眸炯炯有神的盯着伽辰,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敢問,前輩是何方神聖?”此刻就是年紀最老的般雲長老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低着頭恭敬地問道,般雲長老看着那出場的氣勢,實在是高過自己太多,臉上的神色驚疑不定,似乎在猜測這青衣道人的來歷。
那青衣道人卻是朗朗大笑,“哈哈哈哈,果真是一夢千年啊,現在我不識的這天芒星,這天芒星也不識得老夫了啊!”那笑聲震動天地,久久迴盪。
“青衣道人,竟然是青衣道人!”突然站在另一邊的星辰教的那名聖徒一蹦三丈高,激動而驚訝的語氣驚呼道,滿臉的難以置信的神色。
“青衣道人!?”隨着星辰教聖徒的一聲驚呼,在場的凡是有些年齡的老者均是臉上神色劇變,身體一震,那恭敬地樣子變得更加恭敬起來。
話說這青衣道人,乃是天芒星成名已久的人物,或許是成名太久,現在一些不瞭解天芒星曆史尤其是星辰州之外的修士大多都不知道青衣道人,但是但凡是瞭解一些天芒星曆史的,則都是聽說過這傳說中的青衣道人,就是伽辰,都知道這青衣道人的歷史淵源。
青衣道人出身於星辰州,卻並非星辰教弟子,乃是一界逍遙散修,成名於千年之前,千年之前青衣道人正值年輕,意氣風發,一個人瀟灑天地雲遊四方,其驚人的天賦和實力使其名動整個天芒星,然而就在青衣道人三百歲的時候,也就是一千一百年前之前,青衣道人突然銷聲匿跡,說是要隱匿於天地之間,做一名閒散修士。
以青衣道人的實力,想要隱匿的話還真沒有人能夠找到他,一心隱居的青衣道人這一隱居便是千年之久,隨着時過境遷,歲月流逝,青衣道人也逐漸從人們的視線之中淡了出去,到最後,青衣道人的名頭只留在了史書之中,許多人聽說過傳說中強大的青衣道人,卻幾乎沒有見過青衣道人的真正面目。
此刻突然聽到青衣道人的名號,不禁所有人陣陣驚呼,看着那千年之後再次出現在人世的青衣道人,各個面色驚駭,如今站在他們面前的,赫然就是那傳說之中當年叱吒風雲的青衣道人!
一名修士活了一千多歲,算到現在青衣道人已經是一千四百歲,那等實力,究竟是有多麼高深,沒有人能猜測得到,更沒有人能想象得到一千年後青衣道人竟然再度出世!
時間一直是修士們最大的天地,修道之路漫漫無期,只要有足夠的時間,誰都能修到至高境界,但奈何人生在世,苦短如夢,修道之路便是逆天而行,隨着境界的提升而打破年齡的束縛,只有境界不斷提升,修士們才能更爲長久的存活下去,纔有希望去追求那所謂的長生之道,而伴隨着境界增加年齡,也是一種衡量實力的標準。
因此,天芒星的修真界在實力的劃分上還有另一種比較模糊地劃分,劃分標準便是時間。
修道在一千年一下的不說,千年是個坎,一旦修道年齡超過了千年,那便是如老妖怪一般的存在,個個都是天芒星巔峰之上的人物,按照時間劃分每一千年是一道天塹,所以就出現了一千年修士,兩千年修士等等,以此類推,所修道的時間越長,說明實力也就越高,突破的年齡限制就愈大,當然,這只是傳說中的劃分,因爲千年以上的修士實在太少,一般都只存在於傳說之中。
因此按照這個劃分,基本上可以看出來一千年的修士實力不如兩千年的修士,兩千年的不如三千年的,當然,這只是基本正常情況,也不排除那些極爲驚豔的天才之輩,實力超出了時間限制,一千年的修行抵得上別人兩千年修行,時間不長但境界卻高,可以直接無視年齡之隔就打敗比自己時間還長的修士。
至於這種千年標準,是存在於天芒星的超級上位者之間的,只有他們或許能夠接觸到這些人,而像平常的天芒星修士,有的修士甚至連千年標準都不知道,知道的,也不過將其當成傳說罷了,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因爲他們從來都在懷疑究竟是否存在這等驚人的層次。
但是現在這青衣道人,就是他們碰到的第一個極爲稀有的一千年修士青衣道人,那一千多年的修爲,究竟是如何高深,這完全不是猜測就能猜測到得。
此刻青衣道人一雙明眸看向那星辰教的弟子,朗朗笑道,“哈哈,不錯不錯,竟還有人認得我青衣。”
一時間衆人面對着如此強大的存在,一個個噤若寒蟬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驚怒了這千年青衣道人,惹得血光之災殺身大禍,那可就不值得了。
“不知青衣道人……?”此刻報仇心切的般若卻再也忍不住這沉默的氣氛,恭敬地低下頭來低聲問道,不是瞟瞟青衣道人,生怕青衣道人動怒。
“我只是感應到了傳說中天魔血脈的氣息,心生好奇,前來一看。”青衣道人看着一臉恭敬之色卻心懷鬼胎的般雲長老,不動聲色的說道。
般雲長老與那星辰教聖徒一聽青衣道人並無救人之意,頓時喜形於色,不免心中長長地出了口氣,然而這口氣還未出完,青衣道人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叫他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而且在這小子身上我感應到了老故人的氣息,既然與老故人有關,我青衣道人就不能坐視不管了。”說到這裡,青衣道人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靜靜的看着般雲與星辰教聖徒。
“這……”登時般若長老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起來,這青衣道人明白了就是要救伽辰,但是這般雲長老哪裡甘心,一邊看着強弩之末的伽辰,一邊看看青衣道人,猶豫不決道,“青衣道人,可能您有所不知,這伽辰乃是極爲邪惡的天魔血脈,並且也是我滄月宗通緝要犯,青衣道人您若是就這樣把人帶走,這……”
聽了般雲這番話,那青衣道人臉上卻是流露出一絲叫人無法看透的笑意,轉頭看向般雲長老道,質問道,“既然天魔血脈是邪惡的,那你告訴我,何爲正義的血脈?”
“這……”頓時般雲長老被問的啞口無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至於這天魔血脈是你滄月宗的通緝要犯,又與我青衣何干?”又是一聲質問叫般雲長老更是面色愁容,一語不發。
就在般雲長老啞口無言的時候,那邊一個個年輕氣盛的星辰教聖徒們卻忍不住了,只見那帶頭的聖徒走上前來,先是一點頭,然後說道,“青衣道人,若是因爲私人恩怨,這天魔血脈任憑您帶走,但是這天魔血脈不光是滄月宗的通緝要犯,更是整個北境十三大門派都不願意放掉的人物,您若是就這麼帶走了伽辰,那北境十三大門派……”
說到這裡,那青衣道人卻是毫不在意的大小一聲,隨着爽朗的笑聲傳出九霄雲外,那青衣道人閃爍着精光的明眸直視星辰教聖徒,大聲說道,“我青衣要是懼怕那北境十三大門派,哪裡還會活到今天,小子,你若是想拿十三大門派來壓我,那你就太小看我青衣了!”
青衣道人絲毫不給顏面的話頓時使得那一個個心高氣傲的聖徒臉色一變,緊接着那聖徒厲聲說道,“青衣道人,難道就因爲您的意念一動就讓我們放走了辛辛苦苦才抓住的天魔血脈麼?青衣道人您明白您在做什麼麼?天魔血脈的邪惡我相信您不是不知道,難道這放虎歸山到最後毒害整個天芒星的事情您也要做麼?青衣道人,您修道千年,該有一顆正義的心!倒是弱真的叫着天魔血脈修煉成,等他毒害人間的時候,您擔得起這責任麼?”
“我伽辰對天對地,問心無愧,秉行原則,你們一口一個正義一口一個責任,卻暗中幹着殺人奪寶的勾當,所謂的修仙之人,就是一個個像你們這樣,爭名奪利,貪圖財寶,心胸狹窄險惡之人麼!什麼狗屁正義,我看不過是給你們的胡作非爲披上了一層道貌岸然的外衣罷了,我伽辰修道多年,卻從未無故殺死任何一人,從來不敢忘記先生教導,試問,我伽辰哪裡邪惡了?我伽辰哪裡成了禍患了!”聽到那星辰教聖徒咄咄逼人的血口噴人之詞,伽辰再也忍耐不住滿腔的怒火與委屈,就算是鮮血不斷從嘴中大口大口的流出,伽辰那沙啞的生意卻還是要頑強的怒吼,多少年的不甘和委屈,讓伽辰承受了多少他本不該承受的東西?
此刻渾身是血的伽辰氣若游絲,在憤怒的質問之後,伽辰更是面若金紙,一雙明眸卻一點點黯淡,但少年納頑強而不屈的性格,卻始終固執的支撐着伽辰,支撐着他站在這裡,就算死,也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好,果真不愧是天魔血脈的傳承者,不愧是我那老故人的有緣之人,這天魔血脈,我青衣是救定了!”隨着三聲響亮的拍手之聲,青衣道人那看向伽辰的眼神更加的明亮起來,一邊讚歎的點着頭一邊說道。
青衣道人的話頓時使得星辰教衆人和滄月宗衆人臉色劇變,眼看就要將伽辰擊殺在此,卻不想異變突生,竟然憑空蹦出一個青衣道人,看着伽辰就要被救走,他們也是極爲不甘。
星辰教聖徒還想反駁拖延時間,卻不想突然一股滔天氣勢毫無徵兆的從青衣道人身上爆發而出,頓時青衣道人整個人衣袍紛飛,一頭飄逸長髮飛揚,強大的氣勢叫衆人個個驚駭,緊接着,他們驚駭的發現,在青衣道人令人窒息的氣勢之下,他們竟然一動都無法動彈!
再度回眸,渾身是血的伽辰已經消失在原地,遠遠望去,青衣道人已經拎着重傷的伽辰消失在天際,而青衣道人朗朗的大笑之聲,卻是如天鐘敲響,重重的迴盪在所有人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