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約莫已是黎明,三人各自梳洗之後就在牀上躺了下來。
三人各懷心事,沒有半句交流。
七彩似乎真的累了,躺下之後不久就呼呼幾聲睡了過去。
楚憐玉和囚身心時而會對視一眼,因爲楚憐玉的身份特殊,三人自然不能同牀而睡,而是在不遠處設置了一個小一點的牀,七彩和囚身心都睡在小牀上。
約莫十米遠的距離楚憐玉和囚身心雖然對視,然而看得並不清楚。
囚身心似乎有意躲避楚憐玉,一個翻身,背對着她。
楚憐玉連連翻身,始終無法入睡,她必須和囚身心好好的談一談。
楚憐玉躡手躡腳的下了牀,走到囚身心眼前說道:“心兒,我知道你沒有睡着,我們談一談吧。”
囚身心沒有起牀,也沒有回過身,而是問道:“談什麼?”
楚憐玉心中涼了一半,“談一談,關於你我。”
“你我有什麼好談的?”囚身心的語氣依舊冷淡,卻翻了個身面對着楚憐玉。
當楚憐玉再次觸及囚身心那冰冷的眸子時,腦子裡想的那些話頓時又被塞了回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楚憐玉猶豫了好一會,才問出口,“五色花鈴,可是在你那裡?”
楚憐玉本以爲囚身心會否認,或者是沉默,誰知囚身心想也沒想就回答了,“沒錯,是在我這裡。”
囚身心的語氣冷傲,更沒有要將五色花鈴交給楚憐玉的意思。
當然,楚憐玉知道這一點,也不會明着搶。
“是他給你的?”
“是!”
“什麼時候?”
“你和皇上離開之後。”
“他爲什麼要將五色花鈴給你?”楚憐玉實在是費解,柳岸花了這麼多功夫纔得到五色花鈴,可他竟然輕易的將五色花鈴交給了囚身心。
這其中,定有緣由。
囚身心冷傲的坐了起來,動作僵硬,目光更是不曾看過楚憐玉一眼。
楚憐玉努力保持鎮靜,這樣的囚身心,又讓她如何能不痛心。
“他說你會出爾反爾要回五色花鈴,所以要我保管一段時間。我也曾猶豫過,你是我的主子,他是我的恩人,無論是幫他還是幫你,在情誼上都說不過去。”
楚憐玉沉默了,她不該爲難囚身心,可她又不能明知長空無痕被困無妄之境,卻不去搭救。
楚憐玉深吸了一口氣,沉思了好一會才說道:“柳岸要你做什麼?”
囚身心眸子一掃,“他沒要求我做任何事。”
“他將五色花鈴交給你保管,最終的目的難道不是爲了讓你將五色花鈴交給我嗎?”楚憐玉抿嘴淺笑,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她一直在猜想柳岸是爲了不讓五色花鈴被別人奪走才交給囚身心保管,但現在仔細想想,一切都不是她所想的那般。
囚身心頗爲震驚,似乎沒想到楚憐玉會猜到這些。
楚憐玉再次笑了,不管囚身心做出怎樣的選擇,她都不希望有一天她們兵戎相見。
囚身心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她無所謂的笑了笑,“既然都被你猜出來了,我也就不隱瞞了。是,是你想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