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半年前的事情,楚憐玉至始至終都心懷歉意。
也正是這件事情,成了她和獨孤聿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
她跨不出這道梗,也沒人能進得來。
半年以前,每次提起夜神魅,或是遇到夜神魅,都能讓楚憐玉聞風喪膽。
但七彩爲了保護她,卻敢於鼓起勇氣,說出這番話話來。她又豈能讓七彩保護她?
而她自己卻敢於享受平靜?
楚憐玉站起身,在石桌子上敲了敲,“柳岸,我想你忘了一件事情。”
楚憐玉沒有一次性說完,而是頓了頓又道:“你不要忘了五花仙子是藍水兒,而藍水兒是我的母妃,有句話叫血濃於水,親人之間總是存在心有靈犀的。就像你自己說的,若是沒有我的幫助,只怕你這輩子也找不到她!”
柳岸臉色鉅變,“楚憐玉,你這是想威脅我嗎?”
楚憐玉嘴角一勾,“算不上威脅,不過是你給分析你的處境罷了。”
柳岸道:“我雖然好奇藍水兒的傾世容顏,但找不到她,我不會有何損失,而你呢?你卻不同,你要救長空無痕,哦,我忘了,長空無痕並非常人,也不會像我們凡人一樣,經不起折騰就死了。”
楚憐玉又道:“可你也忘了,正因爲長空不同於常人,此時的他只能說是被困在無妄之境,並無性命之憂。”
柳岸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楚憐玉問,“你笑什麼?”
柳岸嘴角一勾,“笑你蠢啊!”
囚身心正要發怒,被楚憐玉握住了手,“心兒……”
楚憐玉對囚身心搖了搖頭,示意囚身心不願輕舉妄動。
“你都知道些什麼?”楚憐玉好聲好氣的問道。
楚憐玉隱隱之中覺得柳岸好像知道些什麼關於長空無痕,或是關於無妄之境的。
不管是什麼,只要能和長空無痕沾上關係,她都要知道。
柳岸眉頭一挑,向楚憐玉伸出手。
楚憐玉先是愣了好一會,方纔放映過來柳岸是要她的鈴鐺。
楚憐玉俯下身,將右腳上的五色花鈴取下,正要遞給柳岸的時候,突然被七彩搶了去。
楚憐玉驚訝道:“七彩,你這是做什麼?”
七彩將五色花鈴寶貴的放在手上,“主人,你不能將五色花鈴給他。”
“爲何?”
七彩一直都是乖巧懂事,突然從楚憐玉手上搶走五色花鈴,必定有她的理由。
“總之就是不能。”七彩有些着急,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楚憐玉放柔了聲音,“七彩,你想救出長空嗎?”
七彩點了點頭,“想!”
“那就把五色花鈴給我。”楚憐玉伸出手,目光真摯的看着七彩。對於七彩,楚憐玉無法對她生氣,或是語氣不善。
七彩十分糾結,“主人,五色花鈴,你,你不能送給別人。”
楚憐玉再次柔聲問道:“七彩,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七彩將五色花鈴捂在心口,更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表情顯得十分着急。
七彩越是這樣,衆人就越是疑惑。
七彩糾結了好一會,才猶豫不決的顫抖着雙手將五色花鈴放到楚憐玉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