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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
見郭氏還要推脫,杜紅箋有些着急了,連忙道,”娘,既然姑母已經提出來了,不如,也就幫幫姑母的忙,姑母平日裡也也很是忙‘亂’,這番幫了姑母,也算是給姑母分憂解難了。”
郭氏扭頭看向杜紅箋,見得杜紅箋認真的衝着他點頭,當下,心下不竟又是一愣,立馬又是一笑,只道,”既然紅箋也提出了,我這番若是不應下了,恐怕也是我的不對,只是,我許久不碰這些個事情了,若是到時候又什麼做的不對的,還希望長姐莫要責怪纔是。”
杜氏聽了,面上更是一臉的喜‘色’,只道,”那是,那是。我如何會怪你,我還巴不得你給我輔佐輔佐的。”
杜紅箋嘴角帶笑,此番,即便是不用塔頭也是能夠看見馬氏,李氏,以及六姨娘此時的表情都是極度的難看的。可,難看又是管她什麼事兒的,此番是一個好的開始,杜氏不是也說了嗎,她雖然也是‘性’杜的,可如何說起,也終究算是趙家的媳‘婦’,她往後很可能會將這管理杜家的權利給‘交’出來,現在的母親很有可能就是往後接替這個事業的人。
杜紅箋只想着,若是往後郭氏當真是代替了杜氏,那麼,郭氏的地位很可能會重新獲得,甚至是比以前的地位還要高上一等。
她再無言語,聽得一旁的六姨娘不滿的道,”長姐莫不是說錯了,居然是她,就算是這杜府裡的任何一個人來當,也萬萬輪不到她的,她不過是一個”後面那先‘奸’後生之類的話語,她當着郭氏的面兒也是萬萬沒有說出來的,索‘性’。這時候也只有愣愣的站在一處,整個人也只剩下了憤憤不平之‘色’。”
杜紅箋心裡很是憤然,六姨娘這人真是欺人太甚了。可,好歹她也是知道。此時,自然是有着杜氏幫着她們說話的,結果,杜氏果真是哼道,”你如何知道那些,她以前也是家中的一把好手,只是後來又是擱下了。此番再回來幫我,那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了。”
六姨娘還是很憤怒,只不平道,”那如何又能是她。在這家中,不管是地位還是什麼,難道,她又是比的上大夫人的?”
李氏聽得六姨娘這般提出這話來,頓時。心裡又是又是猛的一跳,下意識的向着杜氏看去,卻看的杜氏的面‘色’越來越冷了,頓時,李氏的面‘色’又是變了一變。這會兒,她是斷斷的不能讓六姨娘在講她給扯出來了,故連忙打斷道,”夠了,夠了,我自身也是認爲郭氏比我更能勝任此事的。”即便李氏此時有着萬千的不甘心,她依舊是不好將這話給說出來。
“娘子。”趙九重的聲音忽然傳來,頓時,還滿滿是冷凝的氣氛漸漸的又是擁上了一層尷尬。杜紅箋下意識的看向了郭氏,見得郭氏面上並沒有表現出勃然大怒之類的表情,她方纔是放下心來。
其實,若趙九重在‘私’下這麼叫她,她也完全就當他是在和她頑罷了,可,這番當着衆人的面,若說杜紅箋還能向‘私’底下那般的淡然,那可就是怪了。
“娘子,走,與我出去,我有東西給你看。”趙九重興奮的叫着她,臉上全是紅撲撲的顏‘色’,也正是那偶爾從眼裡顯‘露’出來的嬌憨之態方纔是讓她感到了他的呆傻。
她微微愣神,神思之間反覆的徘徊着她不過是一個傻子罷了的說法。
趙九重拉着杜紅箋就要走,一旁的郭氏還在,杜紅箋又哪兒能放的下的,任由着趙九重怎般的拉着她,她也全是不應的,當下,兩人之間便是呈現了一拉,一扯的狀態,頓時,屋裡的人眼睛看的都快直了。
杜氏終於是坐不住了,她有些尷尬的將拳頭放在‘脣’邊乾咳了一陣,頓時,趙九重那委屈的目光便是襲上了杜氏的臉,這會子,杜氏都還不曾開口,卻又是聽得趙九重哽道,”娘,我娘子不跟我走,她不跟我走。”
原本杜氏因着趙九重的動作,臉‘色’原本就很是紅了,這會子聽了趙九重的話語之後,她的臉‘色’是越加的難看了,只憋着笑意道,”九重,禮貌,待人要有禮貌。”
趙九重聽了杜氏的話語之後,那眼裡的委屈之‘色’是更加的濃厚了,原本還還是看着杜氏的目光,。現在已經是轉而看向了杜紅箋。
他那委屈的目光看的杜紅箋又是一怔,杜紅箋緩緩轉頭看向了郭氏,果真見得郭氏的面上帶着一股腦的‘陰’沉之‘色’,但很快的,郭氏又是收斂了起來,杜紅箋的心猛然的抖了一下,下意識的便是想要掙脫開趙九重,卻也就再這時候,卻又是見得郭氏緩緩的衝着她點了點頭。
這算是在贊成她這般了?杜紅箋稍微的一愣之後,只衝着趙九重點頭,道,”走吧。”
那趙九重贗本還是委屈的很的神‘色’,這會兒頓時便是收斂了起來,他的臉上‘陰’晴變化‘交’替的太快了,當真的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直道和趙九重走出了屋子當中,她方纔覺得沒有那麼多的視線放在她身上了,自個兒也是舒服了很多。
她原本也是猜測着他這番是要帶她去哪兒的,卻是發現了奼蘿在衝着他們招手,趙九重見了奼蘿,便很是歡喜的迎了上去,杜紅箋被趙九重緊緊的拉着,這會兒也是沒有辦法的,索‘性’,也就只有跟着趙九重往那邊走。
剛走到奼蘿身邊,趙九重便是放開了她向着奼蘿跑去,杜紅箋有些詫異,不明白他這番是要做甚,忽的,又是見得趙九重從一個林子裡鑽了出來,手來還抱着一個大大的‘花’籃子,杜紅箋正當愣神的時候,他竟如同獻寶一般將那‘花’籃子給放在了她的懷裡。
趙九重並不多話,只是巴巴的看着她,那面上的神‘色’明顯的就是一副討好的神‘色’,好似在做了好事兒之後,便是希望杜紅箋能表揚上他幾句一般。
杜紅箋覺得好笑,當下又是點了點頭。聞了聞那‘花’籃子裡的‘花’,讚道,”好香。”
趙九重見杜紅箋喜歡。他面上的笑意便是用戶更加的濃厚了,一旁的奼蘿也是笑道。”就爲了這籃子的‘花’,少爺可是將好幾個院子都給跑遍了,就連着根本沒有開的薔薇也是給尋了一遍的。”
杜紅箋心中詫異,更覺得趙九重讓他感到溫暖,此番答謝了,便又是要離開的,趙九重確是死死的拽住了她的手。用那可憐巴巴的目光看着她,變天都是沒有挪動開去。
奼蘿正當又要開勸,不想,趙清兒的聲音卻又是傳了過來。”哥哥,你這青天白日的,就這麼強硬的拉着七表妹的手,你自己也是不覺得害臊的?”
杜紅箋自己頓時就是好一陣的不好意思,只一會子功夫。便是聽得趙清兒道,”哥,人家七表妹也是有着自己的事情的,你自己勝敗硬拽的拽着七表妹做什麼。”
這都是好一陣兒沒有看到趙清兒了,杜紅箋見得她面容翹楚。整個人已不像是以往那般了,竟是一點兒也沒有新嫁娘的樣子,杜紅箋的心中不由的有些凝神。
“既然七表妹也是來了,不如就到我房中坐坐吧,說不準往後即便是我們想一起坐坐都是沒有機會了。”
趙清兒那悲哀的眼神竟是看的杜紅箋一陣的愣神,說實在的,杜紅箋的心裡也是一陣的蒼涼,她能感覺到明明是喜歡着一個人,最後,確是被迫嫁給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而自己也並不喜歡的人,那該是怎樣的一份悲哀,但凡只要是想想,杜紅箋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感覺。
原本是想要拒絕的話語一時之間也是哽在了喉嚨眼上,杜紅箋跟着趙清兒去了她的房中,見的她的房中已經是備好了鳳冠的,不竟看的一怔,緩緩的拿來放在手裡觀看,又是讚道,”這還當真是好看的很的,不想這麼‘精’致的東西,卻用這麼段的時間便是做出來了。”
趙清兒面帶苦笑,只低聲道,”哪兒用的時間短,很早之前我母親就開始給我準備了,準備到現在也是‘花’了很多時間了,卻也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東西確實是好的很的,我本是幻想着有一天能穿着她嫁給我喜歡的人,可是,這會子,卻又是悲涼的發現,那根本不過是我自己的幻想罷了,雖然,母親常常說往後我的夫婿可以由着我自己來選,只要他們過過目,他們自己也是覺得好的很的,他們便是沒有理由拒絕的,可是,這會子,即便是我再喜歡的,他們再是滿意的,也真是沒有辦法了。”
趙清兒長長的嘆息了一陣,忽的,又是扭頭看向了一旁的丫頭,讓丫頭送了茶水我這屋子裡來,趙清兒幽幽的看了趙九重一眼,當下便是嘆道,”我倒是都希望我自己就是哥哥了,那樣,我就是一個男兒,在這個世界上,‘女’兒家如何比的上男兒家,若是我有個男兒身,我定然要擁有我喜歡的人,做我喜歡做的事,再是不濟,也是比現在好的。”
杜紅箋只覺得這會兒趙清兒的話語充滿了慢慢的悲觀和厭世之感,可,她又說不出反對這些個悲觀想法的理由,她只覺得這會兒,趙清兒說的是事實。莫說現在她還沒有接觸到這事兒,若是當真接觸了這事兒了,恐怕,她也是無能爲力的,就算是來自現代的又如何,那些將‘女’主吹捧的如何牛‘逼’的,也不過是小說罷了!
轉眸處,她瞧得趙九重正直直的看着她,他正撐着下頜發呆,整個人的神‘色’說不出的可愛,看的杜紅箋又是一陣的愣神,忽然之間,竟是在說不出話來,只愣愣的回看着趙九重。
“少爺,快來吃這個。”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傳來,杜紅箋向着那人看去,可不就是小紅嗎,可是,偏生這時候的小紅根本就沒有看杜紅箋的意思,她只是一臉討好的看着杜紅箋,那目光中除了討好之‘色’,還是討好之‘色’,讓杜紅箋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說來,小紅也算是她引薦過來的,偏生,有些事情似乎還是做的過火了一點。
杜紅箋乾咳了一陣,可,偏巧那小紅卻依舊是沒有在意,只是不斷的變換着送上來的東西,只想要討好着趙九重歡喜。趙九重這會兒的心思全然是在杜紅箋身上的,他又是哪兒能顧忌得了小紅的,偏生那小紅真真的是不會看臉‘色’的,竟全不顧他臉上的厭煩之‘色’,不斷的往他的面前送東西來,最後,終於迫的趙九重直接發作,起身便是將小紅擺在他面前的東西挨個挨個的往地上甩去,只聽得一陣砰砰砰的聲音傳來,這會兒,便已經是沒有更多的聲音了。
一旁的奼蘿早就是凝神屏氣了,見得那小紅還是見不到眼‘色’的,還想要繼續的往趙九重跟前湊,奼蘿連忙過去拉上小紅的手,將她往外扯了幾步,當下有些警告的低聲道,”你往後行事兒也多看看眼‘色’,他若是不喜歡你推給他的東西,他便是當真的不喜歡了,就算是你拿再好,再多的東西給她,也是沒有作用的,你若是強硬的只是想要塞給他的,那麼,你只會惹怒於他,往後,他再不讓你伺候在他身邊了,就連着夫人問起,我也是不好‘交’差的。”
那小紅聽了,當下便是低聲哼道,”奼蘿姐姐的身份和我都是一樣的,奼蘿姐姐倒是可以強迫他,我倒是強迫不得了。”
雖然小紅的哼聲有點偏小,可是,因着距離太緊的緣故,杜紅箋還是將這些個話給聽進耳朵裡了,當下,她便很是着急,心下只擔心當初舉薦了小紅了,往後,這小紅又給她生了事兒去,若是往後這小紅還給他生事兒,她豈不是更麻煩了。
這番正是向着,忽然又是聽得一旁的趙清兒冷哼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怎能和奼蘿相提並論,就憑着你也能說你和她的地位是一樣的?”